陈立说明来意。
安卿鱼接过话道:“照你说的,那被关进最高戒备等级牢房的女人应该就是蛇女了。”
陈立一听,顿时一喜,追问道:
“你知道蛇女关在哪?”
安卿鱼点头道:“江洱……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
他正要介绍身边的白裙女孩。
陈立道:“我知道,江洱嘛,你的二次元媳妇儿。”
安卿鱼闻言一愣:“?”
他想反驳。
可嘴巴张了张,愣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果然。
偶遇天赋型抽象选手,他这样的普通选手拼尽全力也无法战胜。
江洱小脸一红,对陈立投去一个感激友好的眼神。
但立马注意到安卿鱼的表情,又充满羞意地低下头。
这副模样活脱脱一个刚入门的小媳妇儿似的。
安卿鱼看向江洱,问道:“‘羽津’系统的防火墙攻克的怎么样了?”
江洱细声细气地道:
“还差最后一点,不过不影响我们去那里。”
安卿鱼:?
他实在是有些无语又想笑。
说你是小媳妇儿,你就真把自己当小媳妇儿了啊?
这进入角色的速度未免也有点太快了吧。
虽然自己也不反对。
但这还是有点快了呀!
陈立跟着两人走进‘净土’深处。
安卿鱼本打算问问国内情况,可询问几句后,见陈立都没什么心思,也就不再过问。
陈立现在一心放在蛇女身上,其他事情他不想在意。
穿过一道道需要身份识别的通道大门。
三人来到了‘净土’深处的监狱中。
当他们路过其中一间牢房时。
牢房里。
在几缕惨白灯光的照射下,一个被一根根锁链吊在半空的身影,忽然抬眼看向窗外。
怎么感觉有熟悉的气息呢?
曹渊发出一声苦笑,抬起的眼神重新陷入黑暗。
希望是自己的错觉。
毕竟这里是‘净土’,在这里见到熟人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隔壁牢房大门打开。
洁白的灯光照进牢房里,驱散了里面的黑暗。
角落里一道背对着他们的身影立马引起了陈立的主意。
他轻轻喊道:“蛇女?”
蜷缩成一团坐在角落面壁的身影听到这声音,顿时身体一颤,缓缓地一回头。
一道从左额头贯穿到右嘴角的狰狞疤痕就像是一条蜈蚣趴在她的脸上。
当看到这一幕时。
一种对自己强烈的自责瞬间笼罩了陈立的内心。
这一刻他的喉管就像是被一只手给死死捏住,喘不过一口气。
蛇女眼中带泪地冲过来,双手死死地抱着陈立,声音沙哑地哭喊起来: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陈立双手颤抖的环抱住蛇女。
他伸手轻轻抚摸蛇女脸上的那道狰狞可怖的伤疤。
强烈的后怕涌上心头,这一次是受伤毁容,下一次呢?
一些绝望的画面出现在陈立的脑海里,让他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一只明显瘦了许多,瘦骨嶙峋地手轻抚着他的手。
虽然陈立一个字都没说。
但是蛇女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事的没事的,一道疤而已,等回去做个祛疤小手术就好啦。”
蛇女反倒是安慰起陈立来。
只是这话并没有让陈立心里好过多少,他将蛇女揽入怀里。
力度之大,就仿佛要把蛇女塞进自己的身体里。
蛇女听到陈立的啜泣声。
“答应我,下次再遇到危险,别救我,你先跑。”
蛇女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顺从地点了点头:
“好好好,听你的,我的陈大司令。”
话虽然是这么说。
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声闷响突然响成一片。
走廊过道的灯光骤然一暗,旋即亮起不断闪烁的红色警示灯,就像是血在飞溅一样。
一道道需要身份识别的钢铁大门轰然关闭。
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动了几人。
陈立脸色一变,看向身后的安卿鱼。
安卿鱼也是眉头紧皱。
江洱忽然在他身边出现,小声地道:
“‘羽津’系统突然开始反抗我的入侵,它现在正在重构防火墙,开启了最高级防御模式。
‘净土’现在被完全封闭,我们无法离开…神谕使正在朝我们这里靠近…”
安卿鱼目光一沉:“来了几个?”
江洱脸色凝重地道:“除了正在转移数据还没完全复活的火灾,其余六人全来了!”
霎那间。
安卿鱼眼里掠过一抹慌乱。
每一个神谕使都拥有‘克莱因’境界的战斗力。
他没想到六个拥有‘克莱因’境战力的神谕使竟然会全来围剿他们。
眼下情况极度不妙。
他虽然能短时间内拖住一个神谕使,江洱能让‘羽津’系统暂时腾不出手来给他们制造麻烦。
但对方来的可是六人!
就算加上陈立,他们也绝不是这群神谕使的对手。
安卿鱼回头看向陈立,正要开口,却发现陈立的反应有些诡异。
“它来了!我们被发现了,快走!跟我来!”
陈立一声暴喝,拉着蛇女冲出牢房。
闪烁着刺眼红光警报的走廊上突然刮起一阵阵阴森的冷风。
让走廊看上去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开始在走廊里回荡。
陈立咬牙切齿地盯着走廊尽头的黑暗,时闪时灭的警报灯下映衬出大大小小的身形轮廓。
没有一个像人。
全是邪祟!
直到警报灯光全都熄灭,不再闪烁,黑暗如潮水瞬间笼罩了整条长廊,也吞没了陈立他们。
“千万别松手,跟紧我!”
陈立朝蛇女叮嘱,可话音未落。
唰唰——
黑暗中突然冲出两道圆滚滚的东西扑向他们!
陈立几乎在一瞬间内将紫穗剑握在手中,提剑就砍。
咔嚓——
两个圆滚滚的东西被当场砍成两截。
是两个骨灰坛子!
两个被砍成两截的小孩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他们不是普通小孩,脑袋只有寻常男人的拳头大。
浑身皮肤是惨白色,只有脸上抹上了两团血红色似的圆形腮红。
他们惨叫着,痛哭着伸手抓着另一半身体,试图把自己拼回去。
断裂的伤口处冒出来的不是血,而是白色的骨灰。
他们是被骨灰捏出来的。
不等陈立思考这东西是什么时,他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四周密密麻麻们的视线从黑暗中射来。
头上,脚下,四面八方全都有。
他们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