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晚餐时光”,是指某件事的代替称谓。
毕竟,孤男寡女,天色渐晚,晚餐之后要做些什么,彼此早已心知肚明。
巴里向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玩味地看着金发少女露出一脸难色。
最终,徵羽像是下定了决心,郑重地点了点头。
楼下的决斗场还在继续。
巴里随意地瘫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他并不关注比赛结果,反而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金发少女。
不得不说,几年未见,徵羽已经长成了一位大家闺秀。独属于枫丹的浪漫主义萦绕在她的周围,就连空气里似乎都带着某种甜香气息。
如同一只含苞待放的花儿,挂着清晨的露珠,秉持美好爱护心态的同时,也在极力地压抑着心中原始的破坏欲。
“若是我赢了呢?”
“那我就无条件帮你。”
然而可惜的是,几场决斗下来,男孩早已耗尽了力气,在观众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没了生息。
巴里得意地拍了拍手:“需要我给小姐准备的时间吗?”
徵羽眼睁睁看着男孩在赛场上,被魔兽分食,心底不由得一片凄凉。
尽管此刻的她身穿华丽的衣着,性命无忧,可她仍旧觉得,她与那个男孩好像没什么区别。
因为他们都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恍惚间,徵羽似乎觉得,那个被分食的尸体是她自己。
“徵羽小姐?”
巴里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啊,好,给我两个小时。”
徵羽慌乱应答着,巴里只当小姑娘见不得血腥的东西,发出了猥琐的嘿嘿声。
等徵羽走出之时,门外的女仆显然已经快要按耐不住了。
女仆附在徵羽的耳边小声说道:“您再不出来,恐怕我就要打进去了。”
徵羽的目光向下看去,这才瞧见她腰间佩戴的青色神之眼。
是风系的。
身后的巴里露出夸张的笑容:“徵羽小姐啊,可别让我等太久。”
徵羽转过身去,露出了一个极为勉强的笑,随后便往外走。
没有人知道,在她背对巴里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被迅速收起,唯有那双玫瑰色的眼瞳,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在这两个小时之内,徵羽被带去洗了澡,换了一身漂亮的白裙子,这是巴里特意命人为其准备的。
据说,看女生穿白裙子,是巴里的特殊癖好。
将那无瑕的洁白,渐渐染红,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总管看向徵羽的表情,开始变得同情起来。
那件白裙子的设计很大胆,背部是空的,前衣领处是深深的“v”字,稍微弯下点腰,就会走光的那种程度。
而且用料极薄,仿若轻轻一扯,就会撕破。
徵羽对着镜子转了又转,随后将一件红色绒毯披在了身上。
然后趁着总管不注意,朝女仆伸出了手:“录音器借我。”
女仆:?!
徵羽笑的轻松:“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多托雷既然将你安排在我身边,录音器和监视器总得有一个吧?”
最终,女仆只得将那个小型的录音器交到了徵羽的手上。
再次进入到巴里房间的时候,已是深夜,天空一片漆黑,甚至连星星也看不见。
房间没有特意点灯,反而在桌上放了几支蜡烛,将精致的晚宴照亮。
巴里换了一身小西服,可即便这样,上等的料子却还是掩盖不住他那一身肥肉。
徵羽的红绒毯之下,是独属于少女的曼妙身姿,一走一过之间,似有异香拂过,令他移不开眼。
待房门关上之后,徵羽清晰地听见了一声“咔嚓”。
门被锁了。
在她的意料之中。
还未等她坐下,巴里便将红酒递到了她的面前。
高脚杯中一片赤红,仿若血液的狂欢,葡萄发酵的香气弥漫在她的鼻尖,她靠近嗅了嗅,脑中顿时有着片刻的晕眩。
酒中被加了药。
想也知道,是巴里那种人能干出来的事。
对方的眼睛微眯着,将原本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小缝,手指肚顺着杯角缓慢摩擦:“枫丹的酒,小姐快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喝,还是不喝。
是一道极为艰难的选择题。
徵羽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此刻的危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将发丝顺到身后,露出了未被红绒毯遮蔽的肩膀。
这一幕,惹的巴里更是内心滚烫,他下意识的舔了下唇角,完全没有注意到,徵羽身上所散发的香气。
徵羽将酒杯举起,随意地摇晃着,杯中的酒浮浮沉沉,最终在巴里贪婪的目光下,被一饮而尽。
粉嫩的舌头舔了舔湿润的唇角,徵羽的身体微微向前,语调温柔:“巴里先生,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这里的孩子,都是您从其他国家买来的吗?”
此刻的巴里开心极了,他像是一个预谋已久的猎手,静等徵羽的药效发作。
因此,他笑的毫无防备:“怎么可能,那多费钱。有的是买的,有的则是拐来的,啊对了,还有部分孤儿,好看的,就转卖给那些变态的枫丹贵族老头,不好看的,留在我的斗兽场与魔物拼命。”
“不管怎样,我都要榨干他们最后的价值。”
随后,他迫不及待的拉起了徵羽的小手,细细抚摸着,“不过你放心,等你嫁给我之后,我让你管我四分之一的财产,啊不对,一半的。毕竟是罗斯柴尔德家的人,多给点是对的。”
徵羽耐着性子继续问道:“所以,那些孩子绝大多数都没有卖身契对吗?若是政府向你检查,你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呢?”
说这话的时候,徵羽已经开始气息不稳了,她知道那酒不简单,此刻才发觉,药效竟是如此的强烈。
看着她愈加绯红的脸颊,巴里的手顺着她的手背渐渐向上:“当然了,那些卖身契都是我伪造的,政府里有我的人。只要有钱,我就能打点好一切。好了小美人,别说这些了,你有没有听过璃月有句话,叫什么,什么值千金来着?”
“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徵羽身上的香气愈加浓烈,巴里贪婪地向她靠近,却在下一秒,被摔在了地上。
男人顿时被摔的眼冒金星,下意识想起身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四肢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的瘫软。
他大张着嘴,活像一只被丢在岸上的鱼:“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
酒红色的高跟鞋落在他的眼前,巴里费力地将脑袋抬起,却又被狠狠地踩了下去。
“巴里先生,会下药的,不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