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大汉动作放得轻,即使是从二楼爬上来,也没有惊动客栈里的人。
可见他们平时做惯了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的勾当,动作熟练得很。
几人一路摸到了轻雪他们的房门外。
“大哥,已经打听清楚了,这父子三人就住在这间房里,车夫住在一楼。”
“嗯,动手。”
为首的大汉低声说道。
彪子立刻在窗户上戳了个洞,从怀中掏出一根迷香点燃,丝丝缕缕的烟雾从洞里飘到了客房中。
几人在门外等了片刻,确定里面的人应该都中了药,这才掏出腰间的刀,缓缓推开房门。
然而,刚一进屋,一道寒光闪过,一个少年手持长剑站在屋内,剑已出鞘几分,眼神冰冷如霜。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来此处撒野。”
谢长昭冷声道。
几个大汉一愣,见父子三人没有一个人中迷药,显然察觉到了他们的动作。
但他们仗着人多,又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并不害怕被发现。
“小子,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还能多留你们几天性命,不然今天要你的命。”
领头之人威胁道。
“大话谁不会说?就看你们今天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周也将屋中的油灯点燃,握紧了手里的猎刀。
又是大半夜被吵醒,一股火气冒上来。
这几天怎么总会遇到这些事?想好好休息一晚上怎么就这么难?
而门外,两名影卫缓缓靠近。
为首之人发现了后面的两名影卫,见其他几名大汉有些慌张,骂了一句。
“一群孬货,他们就这几个人,我们人比他们多,都给我上,我和彪子对付屋里的人,剩下的人拦住外面的人。”
说着便和彪子挥舞着刀朝客房中的人冲了上去。
谢长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一闪,轻松避开攻击,反手一剑刺向一人手臂。
那名大汉惨叫一声,手中刀掉落。
这些人只会些粗糙的武功,凭的更多的是一把子力气。
周也握着刀,冲向了另一人,没费多少功夫就将人打倒在地。
他这段时间跟着御林卫们学了几手,对付起平常的汉子,倒也轻松。
进屋的两人顷刻间就被解决了,躺在地上哀嚎。
剩下三人见老大的惨状,知道自己今天碰到了硬茬子,根本不想听老大的话送死了,直接绕过门外两人,就想往外跑。
“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林五冷哼一声,和林四挥剑冲向了三人。
几个大汉见状,面露惊恐,也知道今日不动手不行了,立马握着刀和两人打在了一起。
可他们又怎么会是影卫的对手?不过片刻就被制服在地,只能乖乖跪地求饶。
这些大汉受的伤并不重,见他们失去了反抗能力影卫就停了手。
为首的大汉见自己的人都被制服,立马求饶。
“大侠,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敢打你们的主意,求你们饶过我们这一回,下次我们绝对不敢再犯了。”
“说吧!你们今日不仅使用迷药,甚至还手持利刃闯进我们的屋子,是打算干什么?\"
谢长昭目光冷冽地紧盯着眼前这群不速之客,声音冰冷地质问道。
只见那为首之人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干笑两声后说道:
\"嘿嘿,这位大侠息怒啊!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呀。最近咱们兄弟几个手头有些紧巴,家中老小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这不,今儿个大白天偶然瞧见大侠身上揣着不少钱财,就一时猪油蒙了心,动起了歪脑筋,想着从诸位这儿弄点银子给家里人吃口饱饭。\"
说着,他还故作可怜地摇了摇头,仿佛自己也是个可怜人,今晚完全是为了家人被逼无奈之举。
这人说话时眼神闪烁,明显没有说真话。
他的说辞漏洞百出,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也没人会相信他说的话。
“不说是吧,我们有的是手段让你们说真话。林二,动手。”
“是,主子。”
林二走到一名大汉身边,也不知他是如何动手的,只是在大汉身上点了几下,就见这大汉惨叫着倒在地上,痛得满身冷汗。
见林二下一个准备朝自己动手,为首的汉子当时就软了身子,不敢再隐瞒,将自己一行人的打算和盘托出。
“大侠,别动手,我说我说。”
“三日后便是县令大人五十岁大寿,县令大人平时最好的便是两脚羊的肉,年纪越小越好。我们这不是见你们中有孩子,就起了歪心思,想为县令大人送上一份礼。今日实在是对不住,是小人们瞎了眼,请大侠们大人有大量,饶我们一回。”
大汉边说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饶过你们,青天白日的做什么美梦呢?要是今天我们没有能力反抗,是不是就得被你们抓走了?”
见这些人又想打他儿子的主意,周也恨得不行。
谢长昭直接吩咐影卫们。
“将他们手脚打断,扔到城外去,看他们以后还如何作恶。”
“是。”
两名影卫立刻去叫了几名御林卫进来,准备将这些人带到城外再动手。
免得他们的惨叫声太大,打扰了主子的睡眠。
为首的人见他们竟然又冒出来了几个人,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立刻威胁道:
“你们谁敢伤我?县令手下的主簿大人可是我的连襟,今天我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明天绝对会有官差来抓你们下大狱。”
“放开我,主簿大人绝对饶不了你们。”
“唔唔唔...”
屋里的人怎么可能受他的威胁?别说是县令府中的一个小小主簿了,就算是县令本人过来,他们也根本不在怕的。
这大汉刚喊了几句,就被嫌吵的林二直接堵住了嘴。
其他人本想求饶,一见大哥都被堵住了嘴,当下安静如鸡,只求他们可以看在自己没有反抗的份上,下手轻一点,留自己一条狗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熬过了今日这一遭,以后有的是报仇的机会。
“阿雪,睡吧,没事了。”
“好。”
轻雪点了点头,下一刻就倒在床上睡的人事不省。
这几日他本来就没有休息好,刚刚也不过是强撑着,现在一见来人都被制服,困意立刻卷土重来。
周也回了侧间睡,把正间留给了两人。
他的身板大,一人睡一张床正好。
既然谢长昭愿意带着儿子睡,刚好方便了他。
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多年后再回想起以往的种种,周也再如何后悔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