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跪在地上,抬头看向正在爬墙的顾云澈,吓得腿都发软了。
“小侯爷,咱能不能回府啊,您要是想找沈小姐,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进去,何苦爬墙呢?”
顾云澈踩着他的背,轻盈一跃,就落到了听竹苑院内的那棵梧桐树上。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朝院墙下哭丧着脸的男人看去。
“本世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区区裴府而已,翻他个墙又能怎样?再说了,我已经打听过了,今日裴之并不在府中,眼下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么?”
随着噗通一声,随从也爬了进来。
“可是若是被裴家的人发现,那可不就惹了大麻烦了!侯爷到时候一定会把您打得半死的!”
顾云澈根本没理会身后男人的话,只是在院中焦急地寻找那一抹俏丽的身影。
一想到等会就能见到沈知凝,他瞬间觉得空气中的风都是甜的。
可寻了半天,也没在院中发现一个人影。
正当他挠头纳闷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顾云澈瞬间回头,门外站着的却是一身黑袍的落雪。
男人见到他时也是一愣,三人就这么静默在风中。
一时无言。
片刻后,还是落雪开口道:“小...小侯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云澈收紧了下巴,清了清嗓子,“噢,闲来无事,来裴府转转...可不知怎么就迷路了。”
落雪额头上竖起了几道黑线。
小侯爷说谎怎么都不带打草稿的?他刚才分明听见翻墙的声音,怎么到小侯爷口中就成了迷路了......
“那小侯爷又是如何准确迷路到表姑娘院中的?”
“我...我真是不小心......”
顾云澈顿时底气不足,说话的声音也变小了。
但他很快又挺直了腰板道:“本世子来干什么还要向你汇报吗?”
开玩笑,他可是镇北侯府唯一的嫡子,当今圣上的亲侄子,在这皇城中,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时候还轮得到一个小小的侍卫来盘问他了?
落雪收起了脸上的表情,行礼后才道:“恐怕小侯爷是寻错地方了,表姑娘现在并不在听竹苑中。”
“那她在哪?”
“晚香堂。”
顾云澈眉头微蹙,“她去哪儿做什么?”
落雪一五一十地将二夫人在晚香堂设宴邀请各位小姐的事和盘托出。
“行,那你就带路,前往晚香堂。”
顾云澈说话时还带着些吩咐的语气。
落雪点头,恭恭敬敬在前面引路,后头跟着的是锐不可当的顾小侯爷。
晚香堂内。
沈知凝刚喝了口花茶,见席间众人神色平平,柳青青坐在主位只是和她们絮叨着家常,并未察觉到任何不对。
早在昨天晚上,她就猜出来了这场宴席是专门设给她的鸿门宴,可她却猜不出来她们究竟要干什么...
裴府深宅大院,家规严谨,她们应该也不会就在这里直接将她毁尸灭迹。
可这都过去半个点了,席间也没出现任何端倪。
沈知凝这下是真不明白了。
柳青青望了眼窗外的天,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后,便开口道:“念安,你和梨儿去将屋后那张山水图拿来,那是母亲为表姑娘准备的礼物。”
裴念安起身,温顺答是,而后带着方梨一起退到了屋后。
她虽然不知道母亲要做什么,但沈知凝在母亲手下,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这就够了。
“二夫人真是客气,凝儿哪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夫人还是将它收回去吧。”
沈知凝颔首,表现得同样乖巧可爱。
她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柳青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防着点总没问题。
柳青青却在此刻显得和蔼可亲。
“表姑娘这是什么话,既然你现在待在裴府,那就是裴府的人,我送你张字画而已,无碍的。”
正巧这时,晚香堂的婢子端进来一盆淡黄色的花,不偏不倚就放在了沈知凝手边。
那花朵开的极大,又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沈知凝只是嗅了一下,便察觉到不对。
这香味......不好!这花是依兰花!
她在后宫待了那么久,怎会不知道依兰花有迷幻催情的效果。
不到一分钟,沈知凝身上就燥热了起来,连骨头都跟着软了几分。
她用指甲死死扣着手心。
抬眼望去,厅内其他人却都一副没事的样子。
不对...依兰花虽然可以催情,但是效果并没有这么快,还有什么?究竟还有什么是她没注意到的地方!
沈知凝强撑着理智抬眼,却正好对上柳青青那双充满讥笑的双眸。
随后她便发现屏风下藏着的小小香炉。
对了,一切都对了!
是那香炉里的香有问题!
那香里应该加了什么东西,能够催促依兰花的吸收,而柳青青肯定事先服了解药,就连刚刚她叫裴念安与方梨去后屋取画也是为了支开她们,好让自己一人中计!
沈知凝红唇微张,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她刚想叫玉珠出去求救,却发现李嬷嬷正死死的攥着玉珠的手臂,另有一名婢子还死死捂着玉珠的嘴,导致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沈知凝的神志越来越模糊。
柳青青一挥手,很快就有两名婢子架着她往侧屋走去。
门被推开的瞬间,就看到一张油腻猥琐的脸。
是王立言!
那两名婢子将沈知凝扔进房内后,便关上了门。
王立言兴奋地搓了搓手,凑了过来。
“嘿嘿,小美人儿,这次爷可要好好疼你!”
柳青青这次下药的剂量甚大,只这么一会儿功夫,沈知凝说话都不利索起来。
“你!你个小人!”
因着中了春药,所以她说话时的语气娇媚异常,传到王立言耳朵里时,更是像小猫挠人般,酥麻到骨子里。
看到坐在地上面色潮红,衣衫微露的沈知凝,他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浴火,急忙脱下外袍就扑到了女人身上。
看到扑到自己身上那团白花花的肉,沈知凝死死咬着嘴唇,用尽全身力气,奋力向他裆部一踢。
王立言瞬间吃痛,跪在了地上。
“嘿,你个贱人别不识好歹!听说你跟小侯爷不清不楚了好一阵子,说不定私底下早就被玩坏了!现在给小爷我在这装什么清高!”
他一把扯开了沈知凝胸前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脖颈来。
沈知凝目露厌恶,“滚!”
她哪怕是今天咬舌自尽,也不可能让这猪头碰自己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