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完,气氛陷入诡异的寂静。
谢云玠反应过来,怕女人觉得自己要占她便宜,忙解释。
“郡主放心,谢某绝不会冒犯郡主,只是还请郡主为在下取来一些冰,我自己……”
夏为仪听到他咬牙切齿地说:“我自己解决!”
“噗嗤!”
女人忍不住笑出声,这模样还怪纯情的。
虽然是个帅哥,但夏为仪还没到一见面就要和人上床的地步,索性走出浴池,擦干身上的水,再披上一层薄纱。
“锦屏。”她隔着门喊道。
“奴婢在。”
“去取一桶冰来。”
“是。”
男人在她起身时便慌忙闭眼,但依旧在那瞬间看到了对方让人血脉贲张的胴体。
刚才在水下,两人近距离接触,他的身体不可避免触碰到对方,所有起伏都和刚才那一眼对上了。
他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身体似乎要爆炸。
夏为仪听到他的喘息声,背对着男人勾唇一笑,又慢条斯理地脱下薄纱,旁若无人地穿上轻薄的白袍。
在男人快丧失理智时,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郡主,冰块到了。”
夏为仪将头发擦得半干:“放在门口就好,本郡主自己会取,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锦屏有些犹豫,但又想着浴池和卧房是都在一个院子里,也就几步距离而已。
“是。”
夏为仪站在门口看着人离去,又等了一会儿,才把门开了一半,将装着冰块的木桶提了进来。
男人已经趁着她转身的时间出了汤池,浑身湿漉漉地躺在榻上,蒙面的面巾也掉了下来,露出一张年轻俊朗的脸。
和萧衍一身的书卷气不同,谢云玠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的男子气概,深沉的眉眼中是只有常年征战沙场才能有的威武霸气,以及运筹帷幄的果断从容。
只是此刻的男人被情欲折磨得好似受了重伤的猛兽,脆弱需要人庇佑。 夏为仪红唇微张,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这是她看上猎物后才会出现的表情。
怕男人废掉,她没有多看,将冰块放到榻边。
“需要叫人帮你吗?”她故意试探。
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太过正常,若这个男人让她随意找个丫鬟,那就只有把他挪出自己的狩猎名单了。
谢云玠浑身皮肤透着诡异的红,像是身体内有一块烧红的烙铁。
“不必,谢家家训,婚前不能有妾室通房,谢某还未成亲,不能对不起未来的夫人。
郡主留下冰块就好,在下能自行解决。”
夏为仪可不想出去。
“独留你在这,弄出动静会惹人起疑,你小声一些,本郡主不会看你。”
谢云玠终于有机会看清她的脸。
刚才听她声音便觉得是个美丽的女子,现在一看更是惊为天人。
“多谢郡主。”
明明她的话漏洞百出,男人却不想再争取。
夏为仪遵守诺言走到屏风后,狡黠道:“好了,谢将军可以开始了。”
谢云玠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羞得出了一头的汗。
可他已经无心再想,单手提起木桶,将冰块尽数倒在榻上,接着,他解开了腰带……
夏为仪坐在屏风后听着身后激烈动静,竟觉得热了起来。
同时有些后悔,她是不是刚刚应该趁人之危?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
这是没有安全措施的古代,就算是童子鸡也难保没有脏病,哪怕要收,也得先做个“体检”。
谢云玠从未觉得如此羞耻过,他也不是没有自己过,只是第一当着外人的面,还是一个女人。
更让他羞愧的是,他居然控制不住地幻想和对方……
对方救了自己,他却生出肮脏的想法,这让他无地自容。
他想强迫自己不去想,但越是这样,脑中女人的面庞和先前一扫而过的画面便逐渐清晰。
到最后,他彻底放弃抵抗,任由幻想肆意生长……
夏为仪睡醒两觉,直到天边泛白,让人浮想联翩的喘息才渐渐歇去。
她揉了揉酸涩的脖颈,听到里面窸窣的声音结束,才起身走到屏风后。
谢云玠已整理好衣物,听到脚步声下意识想翻窗而逃。
只有要脸的人才知道他此刻有多尴尬。
“谢将军好了?”
她寻常得像是在问今天的天气,让人情不自禁反思,是不是自己思想龌龊了。
男人转过身,低头不敢直视。
“已无大碍,多谢郡主关怀。”
夏为仪目光落到他衣物上的血迹,经过一晚的时间已经变成了深褐色。
他下意识捂住了手臂处的伤口,那是他怕自己失去理智划破的,只是皮外伤。
“能护将军周全,是我的荣幸。看将军似乎无碍,还是趁着天色未亮早些离去,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谢云玠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心中竟意外有些不舍。
他目光终于落在对方身上,她还穿着轻薄的月白袍,玲珑有致的娇躯曲线毕露,一如他肮脏幻境中的美妙。
心中暗骂自己一句下流,他后退两步拱手。
“敢问郡主的封号,回京后,在下定当备上厚礼以报今日救命之恩。”
“回报就不必了。”她狐狸一样的眼睛波光潋滟,“只是若以后本郡主遇到危险,还请将军也出手相救。哦,对了,我叫夏为仪,将军记住了。”
说完,她转身走回了屏风后,留给男人窈窕娇媚的背影。
夏为仪……
男人心中默念这个名字,直到铭记于心不会忘记,才推开窗,悄无声息消失在朦胧晨光中。
此时别苑中的命妇贵女还未醒来,只有少数的丫鬟以及院外的侍卫值守,但无一人发现男人的踪迹。
天光彻底放亮后,男人出现在离别苑二十里外的官道上,和他的属下会合。
“将军,你怎么样?属下找了你一晚上。”
副将焦急上前关心,男人摆手。
“有惊无险。”
见他无事,属下们松了口气,开始全速赶回京城。
快到城门时,男人突然叫了个方脸的属下,他是三年前才去的边疆,家就在京城。
“你可听说过夏为仪这个名字?”
小将挠了挠头,觉得有些耳熟。
“听过……属下想想……啊,那不就是端王殿下的长女,平阳郡主吗?”
平阳郡主?
这个封号男人听过,心中顿时涌起无限的失落。
他离开京城那年,平阳郡主正和忠国公府的宋世子大婚。
竟然是她吗?
“将军怎么突然提起她了,她是个可怜人,四年前宋世子身故,她还怀了个孩子,据说生产时九死一生……”
下属不由八卦起来,男人跌落谷底的心又突然腾云驾雾飞升到九霄之上。
她丈夫死了!
“将军,你笑什么?”
下属不解,他不是在说一件很悲伤的事吗?
男人立即板了张脸,装作是自己走神了。
“咳咳……我想起一些高兴的事,哦,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