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张开嘴,慢慢地将粥咽下,温热的粥流入胃里,让他感到舒服了许多。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米粥香气,混合着药材的味道,让人感到安心。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吗?”
赵青梅关切地问道,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华山,仿佛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任何不适。
华山笑着点了点头,“很好喝,谢谢你,青梅。”
他喝了几口粥,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眼神也清明了许多,思绪开始回转。
他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眉头微微皱起。
“我想起来了,我是在打猎的时候,不小心从山崖上摔下来的。”
听到华山提起这件事,赵青梅脸色一变,眼圈又红了。
她放下手中的粥碗,握住华山的手,指尖冰凉,却能感受到华山手心的温度。
她哽咽着问道:“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怎么会从山崖上摔下来?”
华山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他追赶着一只肥硕的野兔,跑过一片灌木丛,眼前突然出现一块突兀的石头,他躲闪不及,脚下一滑,就从山崖上摔了下去。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把枯草,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回忆到这里,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当时在追一只野兔,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
他顿了顿,思绪更加清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块石头出现的位置十分突兀,而且周围的地面并没有明显的滑坡痕迹。
“石头……”
华山喃喃自语,眼神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语气也变得急促。
“不对!那块石头…好像…好像被人动过手脚……”
他猛地想起,那块石头周围的泥土十分新鲜,像是被人刻意翻动过。
而石头本身也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似乎是被人特意放置在那里的。
他紧紧抓住赵青梅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疑惑,想要起身仔细和赵青梅说清楚,却牵动了腿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
他紧紧咬住下唇,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赵青梅看到华山痛苦的表情,心疼地握紧他的手。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
她担忧的目光落在华山缠着厚厚布条的左腿上,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华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呼吸,想要开口说话,却因为疼痛而难以出声。
他紧紧抓住赵青梅的手。
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不安,想要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却又担心她承受不住。
他颤抖着嘴唇,断断续续地,“那…那石头…是…是有人…故意…”
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只能紧紧地抓住赵青梅的手。
赵青梅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紧紧地抱着华山。
“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轻轻地抚摸着华山的后背,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华山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我记得…那块石头…周围的…泥土…很新鲜…”
他停顿了一下,调整呼吸,“像是…被人…翻动过…”
床边的妙妙正抱着一个布娃娃,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父母。
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小脸上也充满了担忧。
赵青梅心疼地望着华山,轻轻地擦拭着他额头的汗珠,“我知道了,你别着急,先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站起身,走到妙妙身边,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华山看着赵青梅和妙妙,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再次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
赵青梅见状,连忙放下妙妙,走到床边扶住他。
“你别动,好好躺着。”
赵青梅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却充满了关切。
华山看着赵青梅,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对不起,青梅,让你担心了。”
赵青梅摇了摇头,温柔地笑了笑,“傻瓜,说什么对不起呢?你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她重新将华山扶好,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华山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水,感觉舒服了一些。
他看着赵青梅,眼神中充满了感激,“青梅,谢谢你。”
赵青梅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
她转身走到妙妙身边,将她抱起来,柔声说道:“妙妙,爹爹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让爹爹好好睡一会儿,好吗?”
妙妙懂事地点了点头,将布娃娃紧紧地抱在怀里。
赵青梅抱着妙妙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华山微弱的呼吸声。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天打猎时的情景。
“那块石头的位置很隐蔽,如果不是刻意寻找,很难发现。”
而且,石头周围的泥土确实很新鲜,像是被人最近才翻动过。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不安,他怀疑有人故意要害他。
华山强忍着疼痛,挣扎着起身,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咬紧牙关,一手撑着床沿,一手在床边摸索着,脸色愈发苍白。
床底很暗,积满了灰尘,他只能凭着感觉,一点一点地向前探寻。
“你在找什么?”
赵青梅端着鸡汤走进房间,看到华山吃力地弯着腰,神色异常,关切地问道。
她快步走到床边,放下手中的鸡汤,伸手扶住华山。
“我…我好像记得…”
华山喘着粗气,脸色因为疼痛而扭曲,“有什么东西…掉在…床底了…”
赵青梅扶着华山缓缓躺下,帮他盖好被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等你好些了,我帮你找。”
华山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不…不行…我…我现在就要找到…”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着起身。
赵青梅拗不过他,只得小心地扶着他,让他慢慢地坐起来,拿起一旁的油灯。
走到床边,照亮床底。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床底狭小的空间,灰尘在光柱中飞舞。
“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