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之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子给严公公,严公公立马闭上了嘴巴。
“好好好,咱家这就去给陛下禀报禀报。”
严公公收好金子,喜笑盈盈地走向大殿之中。
焦急等待的时候,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迎面而来,微风拂过,传来阵阵幽香。
“苏阁主。”三个字被小侯爷叫得软绵绵的,心像是被人挠了痒痒一般,说不清哪里不对劲儿。
苏知之尴尬地笑了笑,她还未和离,不能失了分寸。
见苏知之没有搭理自己,小侯爷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严公公这个时候走了出来,“王妃娘娘,里面请。”
苏知之随着进了安和殿。
两日前,苏知之才将研制的药丸交给了严公公,这次和魏帝见面,魏帝的气色明显是好了许多。
“苏知之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套礼节下来,苏知之觉得膝盖有些疼。
“苏阁主,寡人已经答应了你与锦王和离的事,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一声苏阁主,看来陛下已经是放弃她这个儿媳妇了。
苏知之抬起真挚的双眸,“陛下,我与锦王毕竟夫妻一场,不管今后是不是您儿媳,但我苏知之自当为陛下效犬马之力,南疆之行困难重重,锦王身边若是多一个像我这样又会医术又能言善辩之人,岂不是能让南疆圣女更顺利地回到我大魏的土地上。”
“荒唐!”魏帝表情不悦,话虽是骂了出口,但是心还是软了下去,苏知之方才的话让他颇受触动,光是靠锦王盲打莽撞不一定成事,要是加上苏知之这个脑袋,说不一定,南疆圣女还真能顺利回大魏。
能娶到南疆圣女,不仅能让大魏和南疆两国的战事长久停歇,他这个魏帝更是能成为四海之内的霸主。
“你这样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是不是不太妥当?”
皇帝也会歇后语,苏知之差点笑出了声,随即又认真地说道:“只要能为陛下分忧,我苏知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话音刚落,那个曾经说过要为她赴汤蹈火的人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这皇宫是小侯爷自家开的吗?就算是锦王带着她到安和殿也要等上一等,这小侯爷怎么可以这么随意地又从殿外进来呢?
“臣恳请陛下与锦王一同前往南疆。”
作为掌管礼乐、社稷之事的太常寺卿代表大魏出使南疆再合适不过了。
魏帝没想到小侯爷招呼不打一声不吭就来凑热闹。
本欲责罚一番,转念一想,若是让他这个大外甥一同去,岂不是代表他的姑母也同意了。
几日前,他召集文武大臣,商议参加迎娶南疆圣女比试的事宜。
此次南疆举办这次空前盛大的迎亲比试,让各国储君派人参加,谁能赢得这次比试,谁就能代表储君赢得南疆圣女。
看起来是个美差事,可朝中大臣却纷纷躲避,谁也不愿意去接这个差事。
四海之内,中原五国,大魏虽是财力最强,最为繁荣,可北有戎国军力强盛,高手如云,西有梁国怪才众多,技艺高超。东有陈国风景秀丽,多出佳人才俊。
这场比试,大魏若是输了,回来很有可能会遭到重罚,还会赔上一世英名。
若是赢了,南疆国就会找各种理由不让圣女回大魏,最终怕是没有踏进故土,就被埋尸荒野了。
能侥幸将南疆圣女带回来的几率本就微乎其微,不仅如此还会得罪皇后娘娘。
这样的赔本买卖没有人愿意干。
而这样的差事太子却推荐他的皇兄锦王去。
皇子作为迎亲使臣也是再适合不过了,魏帝想也没多想就同意了。
“这次去南疆迎亲,要赢其他三国,并不容易,晋章赫,你真的愿意同去?”
苏知之惊恐,不是说迎亲吗?怎么还要赢其他国家?还是三个?
小立子真是听话听半截。
早知道就自己悄悄潜逃出大魏国的,还要装什么英雄,去迎亲?不是去送死吗?
难怪当初小立子着急成那个样子。
真是大意了啊,大意了。
目光向小侯爷望去,只见那双眸子漆黑,发出坚毅的光芒,像是要一同赴死一般的执着。
再看着严公公复杂的神情。
苏知之猜想十有八九是严公公将自己要去南疆的消息告诉殿外的小侯爷的。
放着大魏国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和自己一同到南疆去赌一个未知的明天。
值得吗?
当着三个字的疑问涌上心头的时候,小侯爷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一扫而过的深情让苏知之有些不知所措。
小侯爷又回过头双手作揖道:“臣决不后悔。臣愿以性命来为陛下分忧,南疆圣女只能是大魏皇帝的。”
“哈哈哈……”这句话说到了魏帝的心坎上了。
他作为大魏的最高统治者,可谓是什么也不缺,但对于其他诸国的艳羡,他是很享受的。
能娶到南疆圣女也是他作为皇帝的无限荣耀。
“既然苏阁主和太常寺卿都愿意为寡人分忧,寡人就允了。”
苏知之大喜过望,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进展得这么顺利,本以为陛下还会考虑个一两天。
那今夜出城门不就是顺理成章,就算是被发现也无妨。
“谢陛下成全。”两人拱手作揖齐声谢道。
小侯爷眉头舒展,悄悄朝苏知之的方向看了看。
今后的每一步,他都希望能够和苏知之同步。
二人同时走出了安和殿。
小侯爷步履匆匆,他未想到这么快就要去南疆,一切还没有做任何准备,此事也未向自己的父亲安平侯禀报,就擅自做了决定。
掠过苏知之的身边,脚步不自觉地又放慢了些,为了不耽误时间,他毅然决然地先行离开了。
望着小侯爷挺拔而孤单的背影,苏知之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难道,小侯爷冒着生命危险去南疆,就仅仅是为了她苏知之?
这次迎亲不仅是一场殊死搏斗,更是严峻的考验,稍有不慎,她和小侯爷就可能会成为扣留在南疆的人质。
到了朱雀门口,苏知之下了轿。
方悔已经在城门外等她了。
一见到阁主的身影,方悔一刻也等不及慌乱地将苏知之拉到了一旁,确定四下无人后,嗓子干哑道:“我的小祖宗,你去哪里不好,去什么南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