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北分局的食堂里,李海波和他的队友们,除了侯勇跟个没事人一样外,其他人都不同程度地遭受了炸弹冲击波的震伤。
尽管过去了几个小时,胸腹部的不适缓解了不少,但那股冲击带来的不适,依旧残留在他们的身体里,让大家没了什么食欲。
午饭时间,大家只是草草地吃了几口,便离开了食堂。
稍作整顿后,就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继续投入到巡逻当中。
然而,一上午的奔波忙碌,再加上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每个人都感到疲惫不堪。刚一出警局大门,他们的脚步便不自觉地拐进了街边的一家茶楼。
走进茶楼,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面而来。他们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那里安静又舒适,仿佛能隔绝外界的一切喧嚣。
几人一屁股坐下,身子往椅子上一躺,瞬间就不想再挪动分毫。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翘班了,毁灭吧,爱谁谁!
李海波靠在椅子上,缓缓地闭上双眼,思绪如潮水般倒卷回上午那场惊心动魄的行动之中,全神贯注地复盘着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挖掘出宝贵的经验教训。
一番深入思索后,发现上午的行动堪称反面典范,处处漏洞,惨不忍睹。
想想也是,原主在军队服役时,仅仅是一名普通的大头兵。会的也仅限于打枪射击,对于其他军事技能和特工必备素养,几乎一窍不通。
当初被招进军统,在上级眼中不过是一枚随时可弃的消耗品,能阴差阳错成为正式行动人员,堪称奇迹。
就拿上午引爆炸弹来说,若不是凭借穿越前积累的专业知识,他恐怕连炸弹的引信都不知如何操作,更别提成功完成任务了。
可即便如此,由于对炸弹用量计算的严重失误,自己险些被爆炸产生的强大冲击波震得吐血,这狼狈样,传出去都会让人笑掉大牙。
李海波心里明白,想要弥补这些知识短板,绝非一朝一夕的事,但是总不能即刻返回山城,重新接受系统培训吧?
除此之外,交通出行的难题也让李海波头疼不已。在执行任务时,若行动范围仅限于闸北周边,依靠步行勉强还能应付。
可一旦目的地较远,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就如同被缚住了双脚,举步维艰。
就像上午,等于从闸北到大杨镇跑了个来回,简直累成狗。
李海波的随身空间里,倒是有一辆从汉奸吴义处缴获的小轿车。
但是李海波早就试过了,没戏!
李海波穿越前虽然有驾照,但那是自动档的,这种手动档的老爷车,根本玩不转。
看来,得另外想办法解决交通问题。能搞到一辆灵活便捷的摩托车当然是最佳选择,实在不行,弄几辆自行车,也远比依靠双腿奔波要强得多。
还有一个极为紧迫的问题,那就是钱。李海波想起空间里不多的大洋,心底不禁泛起一阵焦虑。任务已经完成,但赏钱却没那么快到帐,可答应了兄弟们的钱又不能拖,得先垫付出去,这样一来,就几乎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总不能又向老妈要吧,要了她也不一定会给。
回想起最近执行的几次任务,虽说都顺利完成了,但遗憾的是,都没能从中捞到额外的钱财。
回想起前面几次杀人都捞到不少外快,都感觉做了几单亏本买卖。
李海波暗自琢磨,必须得再找一个有钱的目标。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斩杀汉奸吴义的场景,那次任务堪称完美,不仅手刃了卖国贼,还在他家狠狠发了一笔横财。
要是往后每次任务都能如此,那可就太完美了。
除了搞钱,李海波还惦记着提升自己开启保险柜的本领。之前从北海洋行那里搞来的五吨重保险柜,如今还静静躺在随身空间里呢,任凭他用尽各种办法,依旧无法打开。
他想着,要是能再搞个保险柜回来,好好练练手,积累些实战经验,说不定哪天就能攻克难关,顺利打开那个大家伙,取出里面可爱的小钱钱。
几人在茶馆舒舒服服窝了整整一下午,一直拖到快下班,才磨磨蹭蹭起身,慢悠悠地朝着警局走去,准备上交配枪后下班。
一跨进闸北分局的大门,他们就敏锐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只见院子里密密麻麻站满了人,警员们仨一群俩一伙,凑在一块儿小声嘀咕,神色间满是紧张与不安。
这四人相互对视一眼,心里跟明镜似的。
不用说,王富贵局长被炸死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回来了。
交完枪后,他们谁都没着急下班回家,而是默契地分散开来,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悄悄凑近人群,竖起耳朵,听听大家都在议论些什么。
人群里,一个消息灵通的警员,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朝身边的同事们说道:“嘿,你们可都听说了吗?
王局长这次被炸,是被军统给盯上了。
早就在人家军统的汉奸必杀名单上挂着号呢!
据说当时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车子被炸得稀碎,零件飞得到处都是。
王局长的尸体更是被炸得七零八落,到现在都凑不齐完整的一块。”
这话一出口,旁边立马有人皱起眉头反驳:“不对吧,军统要惩治汉奸,怎么找到我们警察头上来了呀?我们又不是汉奸!”
“咱们当然不是汉奸,可王富贵是实打实的汉奸啊!”另一个人义愤填膺地提高音量,“平日里他做的缺德事还少吗?勾结日本人,迫害反日义士,坏事做尽,遭报应那是早晚的事儿。这次被军统收拾,一点都不冤!”
听到这儿,人群里一个小警员吓得脸色煞白,“卧、卧槽,这么说王富贵当了汉奸,那会不会连累咱们也被军统盯上啊?咱们跟他在一个警局共事,别到时候被误会了。”
“就你?”旁边一个老警员忍不住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宽心吧!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臭脚巡,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那就好,那就好……”那小警员长舒一口气,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份低微感到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