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祝庭月已经听到了下面的说话声,沈宴秋好像也来了?他来干什么?
怀揣着疑问,祝庭月下了楼。
几人的目光向她看来,她视若无睹,自己拿了一个橘子剥起来。
她之前很少自己动手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做了美甲,剥得很慢,也不方便。此时却很快就剥好了一个。
场面出奇的沉默,祝庭月恍若不觉,把手里剥好的几瓣橘子递给沈夫人:“您尝尝。”
沈夫人看着递到手边的橘子,和“沈宴秋”脸上坦荡荡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她还没吃过宴稹给她剥的橘子呢!沈宴秋却递给了自己!不管心里怎么想,她还是接下了。
“给。”她又把几瓣递给陈灿,这是客人,得先来。
“谢谢!”陈灿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倒不是因为几瓣橘子,而是他的细心,就这一点,比沈宴稹强多了。
手里没有几瓣了,自己吃还是给沈宴秋?她犹豫了,就沈宴秋今天的表现来看,给他橘子皮,自己都嫌浪费,但是他现在是在场唯一的一位“女性”了,其他人都有,他没有,也不太好。
思前想后,她还是把最后的几瓣橘子递出去:“你吃吗?”
她用的问句,沈宴秋不愿意了!凭什么给别人都是用肯定句,给自己却要问?不愿意不给呗,几瓣橘子,谁稀罕?
“不用了,谢谢!”
意料之中的答案,祝庭月放了心,反正自己问过了,他不要,这可不是自己的错。
几口吃掉橘子,她又剥拿了一个起来,中午的饭消化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先吃点,垫垫肚子。
沈夫人不想再吃,看她又剥,立马起身说:“我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没,你们先说会儿话。”
沈宴稹和陈灿应下,等她一走,场面又安静下来。
陈灿看看那个,又看看这个,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觉得祝庭月和沈宴秋好像很熟悉?两人之间的氛围太不对劲了,可是沈宴秋不是刚回到沈家吗?他们怎么认识的?
心里有疑问,但是也没法问,她还是解决自己的问题吧!
“不带我参观参观?”她问的是沈宴稹。
还有人坐在这里呢!她怎么就这么理所当然?沈宴稹不明白她的想法,本能的拒绝:“不了吧,这里挺好的,人多热闹。”
不用陈灿,祝庭月听到这话都要生气了,听听这是人话吗?人家的意思是要单独和他出去,他回了个什么?
人多热闹?是挺热闹的!都是看热闹的。
陈灿果然不说话了,气鼓鼓地看着沈宴稹,要不是顾忌还有人在场,她能立刻过来给沈宴稹一拳。
“我带你走走?”见不了美人受委屈,祝庭月提出带她走走。
在座的都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一个个都看向她。
祝庭月挺无辜:陈灿一个大美人,沈宴秋不搭理她就算了,沈宴稹还冷言冷语,人家凭什么受他的气啊?自己就是看不惯!
“好啊!”陈灿又恢复了笑容,只是有点勉强。
跟着沈宴秋到了院子里,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两人并不熟悉,算起来也只见过两次,说的话不超过五句,他却能帮自己解围。
“谢谢你!”她看着祝庭月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
“这没什么,正好我也没怎么看过这院子,我还要谢谢你跟我一起欣赏美景呢!”
陈灿松开眉头,嫣然一笑,圆圆的脸庞上漾起一个浅浅的酒涡,那对像清泓似的眼睛里,盛的全是笑意。
不用祝庭月问,她自己就把和沈宴稹的关系说了个干净。
两人相识于大学,沈宴稹是医学院的风云人物,所有女生心里的男神。
和小说的情节一样,陈灿跟朋友打了个赌,自己绝对能在三个月之内追到他,至今已经两年了,别说追到他了,就连手都没碰着一下!
不仅如此,他还躲着自己,好不容易逮到人,他还总是找各种借口。
倒也不是没想过放弃,只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陈大小姐说话也是算话的,管他答不答应,先追了再说。
祝庭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瞅她半天,还是夸了她一句:“你真有毅力。”
“倒也不是我有毅力,就是这么长时间了,想想怪不甘心的!”她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答。
“那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目标?”
“换一个目标?换谁?”陈灿从来没想过,还能这样?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世界上那么多男人,换谁不行?非得在他这棵树上吊死?”祝庭月毫无保留,输出自己的经验。
“哦,我明白了!那就换成你吧?怎么样?”
陈灿一拍脑袋,用亮晶晶的眼神望着她。
咳咳,祝庭月被她的话吓到了,她这是什么脑回路?
“不是,我是让你换成其他人。”
“谁都一样,你是不是不愿意呀?”
祝庭月不想打击她,但是也绝不可能答应:“不是,你不能找个好点的吗?找个比沈宴稹强的,气死他。”
“你也不比他差呀!”陈灿语气真诚,绝不是在撒谎。
即使她不是在夸自己,祝庭月依旧很高兴,这证明了自己眼光不错,沈宴秋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那倒是,但是也不能是我。”她毫不犹豫承认,没有一点心虚。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陈灿打破砂锅问到底。
“没有为什么。”
“哼,别骗我了!你是不是喜欢祝庭月?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不对劲!”
她语出惊人,祝庭月真被吓了一跳:沈宴秋喜欢自己?不对,是自己喜欢沈宴秋?怎么可能?两人刚分手,她现在还愿意看见沈宴秋,完全是因为两人身份互换这件事,要是没有这层牵绊,她早就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不用装作吃惊的样子,告诉你啊,我这双眼睛看得太多了,看得明明白白啊!”
什么跟什么?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清,还说她呢?祝庭月笃定她在胡说八道,并不理会。
陈灿不在意她信不信,她给自己提供了一个新思路,自己可以先物色物色新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