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盘打得倒好。
姜虞月心中冷笑,不过还没等她开口,谢老夫人直接将大夫人的话给驳了回去。
“此事我已同月儿说定,没有要更改的道理,你就不必多说了,至于她的身子,你好生替她照料着便是。”
姜虞月闻言立刻笑着道,“祖母说的是,如今我这身子还算轻,想来处理铺子之事倒也称不上劳累,等到日后我身子重了,再让母亲来协助也不迟。”
大夫人一下子就被两人给堵了回来,嘴角抽搐了一下,眼见着这事已成定局,她也不好继续胡搅蛮缠。
“那……那就听母亲的意思吧。”
一旁的二夫人瞧着这一幕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她们大房二房之间向来势同水火,但二夫人心中也清楚,他们二房不争气,在老夫人面前始终不如大房得脸。
可如今瞧着谢老夫人越过了大夫人,直接将管家权交到了姜虞月手里,谢二夫人心中也是畅快不已。
还要能让这大夫人吃瘪她便高兴!
就在这场面陷入了略尴尬的境地中时,一连串突兀的掌声却是骤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发现这声音的来源竟然是平日里最为不起眼的谢景澜。
被众人凝视,谢景澜脸上的表情却是无甚波动,只淡淡地开口说了一句,“恭喜大嫂。”
此刻大夫人正在气头上,看着这外室子竟然还作出这模样,心中对于谢景澜的恨意又是多了几分,攥紧了拳头,直后悔当初为何要同意将他认回来!
而看着谢景澜对于姜虞月的奉承,谢二郎谢进博则是嗤笑了一声。
“祖母,伯母,你们如今如此关切她肚子里的这孩子,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她肚子里头的种是不是我们谢家的种还不一定呢。”
谢进博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乱,看着姜虞月一回来便是如此风风光光的拿走了掌家权,他的心中是颇为不悦,眼神如毒蛇一般在姜虞月的身上流连。
“我大哥战死沙场尸骨无存,如今死无对证,谁也说不清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若是外头哪个野男人留下来的种,那咱们谢家不是平白的替别人养了儿子?”
这话说得相当的直白,谢家众人的脸色都是陡然一变。
站在姜虞月身旁的小柳听得这些话,攥着帕子的手不由得一紧,虽然知道他们不过是空穴来风,但盖不住自家小姐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谢云齐的啊!
似乎是觉察到了小柳的不安,姜虞月向她投去了一个眼神示意她放心,而后又继续看向谢进博,想看看他还能说些什么。
谢鸢和姜虞月同样结怨已久,看着谢进博打开了这个话头,立刻帮腔。
“二哥这话说得有道理,大哥走了以后谁能保证她没有去私会外男?更何况她还独自出门远上了一趟京城,虽说是打着带谢景澜上京城寻医的幌子,可谁知道她是不是借机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因此咱们还真得要留个心眼,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可不想咱们谢家的钱浪费在野种身上!”
大夫人听得这话面色一沉,立刻喝道,“鸢儿住口!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能说这些话!”
谢鸢昨日被罚跪的膝盖还生疼,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能针对姜虞月,她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
“母亲,我可是为了大哥好,大哥英年早逝本就凄惨,若是我们再把野种当成他的儿子,那他在九泉之下还能瞑目吗?”
“就是就是!”
谢进博也说得越发的来劲了,“我们谢家可不能留这种水性杨花女人!”
听着谢鸢和谢进博说得有鼻子有眼,姜虞月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站起身来看向这二人。
“按理来说,一个清白人家的姑娘若是平白被这样污蔑,恐怕早就找一口井跳下了,但我为了肚子里头云齐的孩子,不得不同你们分辩两句。”
姜虞月沉声道,“敢问鸢儿妹妹和二郎,你们可否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这肚子里头的不是云齐的孩子?若是没有证据,那便是在信口胡言,就是要置你们大哥唯一的骨肉于死地。”
“虽说我过门还没多少日子,但云齐身为大哥,想必对弟妹也都是极好的,尤其是鸢儿妹妹你,据我所知他对你这个唯一的妹妹更是疼爱有加,不曾亏待过你。”
姜虞月锐利的视线投向了谢鸢,“你大哥对你这样的好,不知你同他有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要这样害他的孩子!你若是有半点的良心,就不该说这些话!”
谢鸢被这话当真有些震慑到了,顿时就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可是你……你确实是上了一趟京城回来后就有了孩子,那你又该如何证明你的清白!?”
“我又不是只身一人上的京城。”
姜虞月伸手指向了角落处的谢景澜,“我同三弟一起上京城求医,这一路上我和他主仆四人一起几乎不曾有分开过的时候,敢问在这种情况下,我如何去私会外男?”
而真正的“外男”谢景澜听得这话倒是眉头一挑,虽说他知道这姜虞月一向胆大包天,可没想到她说起谎来竟然是脸不红心不跳,还敢把话头往他这个“奸夫”身上引?
“三弟可是你们谢家人,同我非亲非故的,断然没有要替我遮掩的道理。”
姜虞月继续道,“若是你们不信,大可问问他,我是否在京城和别的男子有所往来?!”
看着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谢景澜站起身来淡淡道,“我可以替大嫂作证,这一路上大嫂忙着照顾我替我求医,未曾和其他的男子有所往来。”
吉祥在一旁则是神色微妙,姜虞月当然没有和其他人有往来了,毕竟……
有了谢景澜的证言,谢鸢和谢进博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谢老夫人目睹了这样一场闹剧,心中怒意直接爆发。
“一群混账东西!云齐都已经走了,你们竟然还扯东扯西叫他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