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先是叹了口气,随后摘下口罩。
“手术很成功,他很幸运,那子弹离心脏只有几厘米,现在已经取出来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蒲遇安也是。
她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感传来,下一秒,只觉得再无力想任何事情,直接昏死了过去。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恢复意识的时候,消毒水刺鼻的味道,令她直接蹙了眉。
缓缓睁开眼睛,是白花花的天花板,耳边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并没有直接起身,而是又闭上了眼睛,回想事情,给大脑开机。
她好像...被绑架了,和萧拓那个大反派,对峙争吵,命运坎坷的都快赶上主角了。
再然后...萧随安来救她了,为了保护她受了重伤。
蒲遇安突然一下就睁开眼睛,扑腾着直起身体。
“萧随安!”
周围原本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她懵圈的环绕了下四周。
整个病房全是人,都齐齐的看向她,有些甚至还在强压嘴角。
一声轻笑从旁边传来,蒲遇安又将头扭过去。
萧随安穿着病号服坐在椅子上,脸上还是有些许的苍白,在对上她目光的那一刻,透着些许戏谑。
“想不到,我在阿蒲心里分量这么重了,睁眼第一件事就找我。”
蒲遇安并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牵起支在床上的手,语气很是着急。
“你的伤呢,怎么样了?”
男人的神情立马柔和下来,腾出一只手,轻轻抚过她面容,温声道。
“我没事了,阿蒲呢?手臂还疼吗?”
“比起你的伤算什么,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她还做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逗得萧随安宠溺的笑出声,将人拥在怀中。
正当她们你侬我侬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聂谷叉着腰走到边上停下,用手指向她的鼻子,眉眼间黑压压地透着阴沉。
“好不要脸的狐媚胚子,我们这么多人还在这呢!”
萧随安嘴角的笑意,霎时便消失了,厉声呵斥。
“聂谷,好好说话!”
蒲遇安拉住他的手,随后将视线放在女人的身上,微微一笑。
“瞧你这话说的,门又没锁,你看不下去也可以离开啊,我谈恋爱秀一下怎么了。”
她又晃晃男人的手,撒娇道,
“随安,我渴了。”
萧随安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小九九,却又无可奈何,转身掐了下她的脸颊。
“好~我去给你倒,你得多喝热水。”
“婉拒了。”
两人的互动,自然又透着甜蜜的气息,这就让聂谷更加不能理解。
“老大!她到底哪里好了,哪里有实力值得你去爱了!”
蒲遇安接过水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才缓缓回答。
“80w的一颗心脏,啪,我就长了,什么经济实力我不多说。”
女人被她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气到,她不能理解,也更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个女人成为自己嫂子。
“她这么弱小,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能和我们在一起。”
这话萧随安倒是很赞同的点点头,眼睑耷拉看着她。
“确实,她太脆弱了,就是一片海苔。”
“波利出品的吗?”
蒲遇安几乎是秒接梗,眼角弯弯。
聂谷出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嫉妒和不满的情绪侵占了她的内心。
“老大!你不能和她在一起,你根本不了解她,万一她是带着目的的接近你呢?”
萧随安散漫扬眉,神情略有不悦,病床上的人却积极举手,抢先给出答复。
“了解我干嘛,我就是一个破玩手机的,最喜欢美食,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有钱人,至于目的嘛...”
她抬眸盯着男人,目光毫不遮掩的在对方脸上游走,言语打趣,
“图他钱,图他长得帅,图他身材好,图他只爱我。”
萧随安听得很受用,眼底的笑意涌现,嘴角也是压制不住的上扬,蒲遇安还在夸夸。
“多完美的男人,要身材有身材,要钱有钱,要厨艺,厨艺先不谈,要颜值有颜值...”
“等一下。”
萧随安还在洋洋得意,在一声声夸赞中迷失自我的时候,中间插进来的一句话,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转过身一脸疑惑的看向她,“厨艺怎么不谈?”
“厨艺等会儿再说。”
“不行,你现在说。”
“现在不想谈。”
男人依旧不肯放弃,坐在了床边,将她拉近。
“浅浅评价一下。”
蒲遇安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他,用手微微推开。
“不是?你自己那厨艺怎么样,自己心里没点bilibili数啊?”
“信我,绝对有进步。”
“我今天非要死吗?”
见他俩又旁若无人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聂谷简直要气疯了。
萧随安的耐心也到了极限,当众维护阿蒲,下驱客令。
“够了聂谷!阿蒲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你一次次对她不尊重,那也不用待在这里了。”
“什么?!”
在场的人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聂谷和老大相处的时间最长,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对女人发火,更不会...
大家一时间都你看我,我看你,却又不好多说什么。
哲华从人群里面走出,微微鞠躬。
“老大,聂谷她跟了您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如今怎么能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让她出去呢!”
萧随安也彻底沉了脸,语气冷冰冰的,透出丝丝寒意。
“我说了,阿蒲是我最重要的人,如若你执意偏袒她,那你也跟着一起出去。”
聂谷握紧了拳,推开人群就要往门口离开。
蒲遇安却叫住了她,脸上挂着笑吟吟的笑容,声音闲散。
“别急着走呀,我这个人还是很好相处的,但处不好的话,还是多找找自己的原因。”
她掀开被子下床,眸子里的不经意变成凌冽,
“这样吧,打个赌,你赢了我就全凭你处置,我赢了,你就得听我的。”
聂谷开门的手一顿,咬紧了后槽牙,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下来。
“好啊,我答应了。”
“这么快,我还没说赌什么呢。”
“不管赌什么,你都不可能赢我。”
说完,她再次拉开门,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病房。
其余人也察觉到老大那充满警告的眼神,自觉找了借口逃离病房。
在所有人都走后,蒲遇安才转身注意到,自己病床旁,还有一个床。
“咦?这是你的病床?”
“嗯。”
说完,萧随安便剧烈的咳嗽起来,用手捂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