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是纸醉金迷的京城,灯光昏黄绚丽,照亮层层高楼。
天气有些阴沉,飘着点淡淡的薄雾,冷意又重了几分。
秦姈跟姜松出现在建设街上最亮的地方,门牌装饰的很华丽,激昂的声音传的路过的人都往里看了眼。
“这地安全吗?”姜松警惕性比秦姈大,毕竟这里人生地不熟,看谁都像坏人。
“我都不怕,你怕?”秦姈瞥了他一眼,还挺傲娇。
姜松瞬间站直了身子,拍拍胸脯,义正言辞道:“我怕过谁!”
秦姈笑了笑,先一步进了门。姜松左看看右看看,像偷贼似的,跟在秦姈身后。
绕了几个弯,走到酒吧里头,一眼望去,就看到坐的最显眼的两人,此时她们也看见她了,朝她挥了挥手。
秦姈走过去。
孟淑上来就是一个紧实的拥抱,差点让秦姈喘不过气,好一会,才心满意足地松开她。反观夏暖,轻轻地抱了一下,说了句:“好想你。”
还是温柔的小姑娘。
孟淑也依旧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姑娘。
而她们其中的她,变了很多,小姑娘的样子渐渐褪去,只有成熟稳重。
这些年她们没有断联系,偶尔聊聊天,分享分享趣事。今天下午的时候,知道她回来,孟淑非要出来玩一场。
原本秦姈打算去租的房子打扫打扫,想拒绝来着,孟淑直接长达十分钟的语音轰炸,不同意不行。
“秦姈,你回来居然第一时间不告诉我,要是我不问,你是不是打算不告诉我了?”孟淑嘴上这样说着,脸上全然没有责怪,而是她回来的欣喜。
她如实解释:“昨天比较忙,投个简历,租了个房子,还有倒时差,根本来不及跟你说。”
见她这么诚恳,孟淑也不计较了。这时,她看见了她身后的男人,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凑近秦姈,八卦地问:“他该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秦姈愣了一下,不解地朝姜松看了眼,磕巴道:“我们俩看样子像吗?”
此时姜松在检查这家酒吧的安全性,完全没发现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不像。”研究了好久,孟淑得到这个答案。
三人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姜松就转回了头,一瞬间被她们探究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这几年他性子收了不少,胆子也小了很多。谁能把他跟当初救她的人联系起来,完全没法说。
他扯着尴尬的笑扫了她们一眼,最后落在最熟悉的秦姈身上,眼神动了动,似乎要她帮他解围。
秦姈笑了一下,转回头,说:“好了,他害羞,别研究他了。”
看似长得乖巧,实则是十级猛男的姜松,听到“害羞”两字:“……”
两人纷纷收回目光,在身后坐下。
孟淑是不忘忽视任何一个人,朝姜松扬了扬头,问:“你叫什么?”
“姜松。”
“你就是这些年对她很好帮助她的好朋友?”无聊的时候,秦姈很喜欢跟孟淑夏暖聊一些身边的人和事,比如姜松。
他明显惊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秦姈,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瞬间不紧张了,边说边坐在单人沙发上:“秦姈就是这么跟你们说我的?”
孟淑很认真的点头,他还不敢相信,又看着夏暖,直到她点头,姜松嘴角一笑,别提多爽了。
秦姈被他这模样逗笑了,抬脚踹了他一脚,说:“夸你一下,还受不了?”
“是挺受不了的。”姜松撇了下嘴,还挺委屈,“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
秦姈:“……”这不是正常情况吗?她感觉他理解错了。
“别想多了,顶多朋友。”
“知道。”在看到她口中的顾先生时,他就已经知道了。
大学时,秦姈靠漫画创作赚了不少钱,但后来因为长时间坐着跟用手,身体很快就吃不消了,她便放弃了这个兴趣爱好,转而去实习,在公司磨练。
他有一次因为事情,去了她家一趟,那时她还没开始画漫画,只是闲下来会画些手稿,而这些没怎么成型的手稿被他看到了,同时也看到混在里面,一个完美的脸部。
他瞳孔一惊。
而这不是让他确定她有喜欢的人的理由,而是这些没成型的手稿,都是以这个人的轮廓画出来的,像是练笔,可只有他手里的这张,符合了她心里的感觉。
当时问过她,她敷衍道:“随便想的。”
直到遇到顾裕,才真相大白。搁在她心里这么久的人,没人能代替,就连本人可能都无法替代。
两年的喜欢或许早就释怀了,却没有一个很好的机会让他放弃,顾裕的出现,让他有了机会。
……
几人边喝酒边聊天,一不小心,酒喝的有些多了,两个话唠聊得不亦乐乎,孟淑跟姜松。
夏暖还好,没怎么喝,但酒量不好的她,此时已经睡着了。
秦姈晃了晃头,还算可以,几年的成长,酒量比当初好了一点,也仅仅是一点。喝了一肚子水,胀胀的,感觉吞咽一下就想吐,甚至尿意袭来。
她晕晕呼呼地起身,走到另一个通口,去找卫生间。
酒吧弯弯绕绕很多,位置也错综复杂,一不小心走错了路都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是醉了酒,脑子不清醒的秦姈,直接进了一个包厢,把一群人弄懵了。
场面陷入了比刚刚还安静的安静。
秦姈靠着门,喘着气,闭了闭眼,睁开后,眼前清晰了不少,她主动无视旁边的人,直直的看着正中央的人。
像是只认识他。
她忍下想吐的冲动,步伐不稳地朝他走来,完全忘了要去卫生间的事。
正中央的人放下了酒杯,看着她可能喝酒的模样,眉头蹙起,深邃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危险,还有一丝开心。
喝醉了只会找他。
旁边的人见女生看着清心寡欲的男人,撞了撞他,问:“认识?”
“嗯,你们先出去。”
“哟,没想到顾总有一天也见色忘友。”打趣归打趣,实相还是挺实相的,没一会,包厢只剩他们两人。
秦姈见场面空荡,撇着嘴问:“怎么没人了?”
这时,男人已经走过来了,很自然地搂着她,温声说:“你难道想让他们看见你耍酒疯?”
“谁耍酒疯?”就连醉了,都要替自己辩解,“我才没有耍过酒疯。”
“没耍,就是爱干点胆子大的事。”
秦姈“嗯?”了声:“什么是胆子大的事?”
“你忘记上次喝酒跟我表白的事了?”他嗓音有酒精熏陶的哑,却格外好听。
听着,她还真认真想了一下,半晌,摇了摇头:“没忘。”
“那这次想干点什么?”他声音诱人,循循善诱。
秦姈仰着头,往他怀里钻,嘴唇在他下颚处亲了亲,然后小声说:“顾裕,我想亲你。”
顾裕的眼神跟着她,被她亲的地方传来一阵酥麻,喉结难捱地滚了滚,眼神一暗,克制道:“我没听到,再说一遍。”
醉酒的她很乖,当下又亲了他一口,似乎是给他的报酬,声音大了点:“顾裕,我想……”
话音未落,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控制住,腰身紧贴着他,他眼里隐忍的一切崩塌,微微低头,吻上面前娇滴滴待采撷的唇。
即使他迫切,但依旧温柔,让她得以喘气。
吻了几分钟,顾裕意犹未尽地松开她,她躺在他胸膛上,呼吸平缓的睡着了。
顾裕舔了舔唇,笑得满足,低眸看了看她,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像是极为呵护的宝物。
“也不知道是让你喝酒,还是不让你喝酒?”他自言自语,又自我解答,“好像可以在我面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