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对她的好与偏爱,是这个偌大的城市,唯一对她好的人了。
也或许是这个世界,唯一对她这般好的人。
他永远主动靠近她,会因为他做的举动导致她不自在而道歉。他永远知道她的扭捏,紧张,就连八年过去了,他还是一成不变,对她的好仿佛刻进了骨子里,无论她说什么话,无论她多想远离他,他还是这样无条件的对她好。
恐怕这辈子,没人会比他更加对她好了。
没人能拒绝一个肆意耀眼的少年,八年前,她拒绝不了,八年后,已是如此。
江涵眼眶温热,眼睫颤了颤,垂下。许久,她直接忽视,转移了话题:“你回去吧,我也要走了。”说着,就要起身。
陈澈眉头紧皱,眼里暗沉无波,紧盯着她,下颚一紧。在她站起来的下一秒,他起身给她压了回去,因为重心不稳,她躺在了床上,鼻尖轻碰。江涵呼吸一滞,一脸愣住。
陈澈神情自若,对于要把她扑倒的想法,不是第一次想了,但只有这一次成功了。
八年前,他可以只纯情的跟她做一场朋友,而八年后,心里的猛兽,横冲直撞了这么多年,他直接想用粗暴的手段来占据她。
让她逃无可逃。
脸上的呼吸灼热敏感,烧的江涵噌一下红了脸,话也变得结巴:“你……你……干嘛?”
“我是有事要干,你想听吗?或者说……你想做吗?”他故意压低声音,眼神赤裸地扫过她脸上每一处不自在的表情,像调情般。
江涵的手仿佛没有知觉,想推开他,却抬不起来。眼睛努力维持平静,但出口的话,还是暴露了她:“不想听,不想……做。”
“我还没说听什么,做什么呢?”陈澈被她可爱样逗笑了,从嗓子里传出,磁得酥麻,“你该不会自己想岔了吧?”
“没……没有。”一看陈澈就是在逗她,她还真就上了套。
“没有什么?”
江涵感觉自己要烫熟了,瞪了他一眼,想往旁边躲,但刚有这个想法,陈澈就给她摆正了。凑近她,切切实实地蹭了蹭鼻子,他沙哑道:“想亲你,但怕你会讨厌。”
“这是我要说给你听的,也是我想做的。”
江涵无措的看着他,心脏没有旋律的起伏着,感觉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下一秒,陈澈侧头,在她右脸上浅浅地亲了一下,温度简直比她脸上还要烫,江涵惊了一下,差点喘不过气。
陈澈抬头,笑她:“还没接吻呢,就不会呼吸了?”他抬手描绘她的轮廓,低低道,“希望下次到接吻的时候,你能懂怎么呼吸。”
江涵张着嘴,大口的喘气。
他摸了摸她的头,说:“明天早上护士还要给你扎针,今晚就在这睡吧。”
“我已经好多了,不用……”
陈澈强硬地打断她:“没有医生更懂你的身体健康了,我刚刚去问了,你现在还不能走。”
江涵还想反驳,他直接起身,弯腰给她脱鞋,把她往上抱了抱,盖上被子,温柔道:“乖,好好睡一觉。”
“我刚醒。”
言外之意,她睡不着。
陈澈坐回椅子上,听闻,嘴角上扬,淡淡道:“那聊会儿天。”
“聊什么?”
“聊聊我们的关系。”
江涵:“……”
她直接翻身,背对着他,闭紧了眼,不困但也不想跟他聊这个话题。
她只能没觉硬睡。
闭上眼,大脑放空,还真就睡着了。
听到平缓的呼吸声,陈澈眉眼瞬间柔和,眼神盯着她的背都能看得出神入化。
这晚的夜,变得漫长。
……
隔天,江涵起得很早,翻了个身,就看到趴在床上睡觉的陈澈,顿时愣了一下,好一会才缓过来。动作轻了轻,斜躺着看他。
或许只有他睡着,她才能好好看看他吧。
头发还是一成不变的发型,对比之前的棕色,现在的有些黑,衬的他皮肤越发白,脸上干净无暇,不像是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
眼尾狭长,睫毛还是又浓又长,鼻子上的痣让她多停留了一会,再是他的嘴唇。手不知何时,已经从上到下摸起来了。
刚落在嘴边,处在睡梦中的人,张了嘴,懒懒地说:“大早上就占我便宜。”
江涵一惊,手连忙收回,像被吓到的兔子。
陈澈起身,倚着椅背,似乎心情很好,面带笑意,紧盯着她,说:“好摸吗?”
这么羞耻的话,她回答不上来。
“应该还可以吧。”他自问自答,“毕竟为了能让自己消失了八年的女朋友不嫌弃自己,我很注重保养的。”
说上几句,又扯上这件事了。
江涵一直逃避这个问题,不作答。
陈澈也习惯她的逃避,不逼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许久,江涵说:“我饿了。”
“饿了才知道说话?”陈澈笑了笑。说罢,起身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陈澈回来。
坐在椅子上把早饭打开,江涵就盯着他的动作。他买的很清淡,小笼包,白粥,茶叶蛋。
就当她要下床去吃时,陈澈拦住了她,转而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粥,舀了一勺,轻轻地吹了一口,递到她嘴边。
江涵一愣,下一秒,手伸过去要自己拿,陈澈不乐意,躲开了,她小声反驳:“我想自己吃。”
“我想喂你。”短短几个字,让江涵妥协了。
她不知为何自己妥协的这么快,或许对他很亏欠吧。尽管是他教会她反驳,但那个人变成陈澈后,渐渐就变成了妥协。
江涵吃得不多,半碗粥,一个茶叶蛋,一个小笼包,就吃不下了,剩下的陈澈解决了。
她看着刚刚她用过的勺子,一口一口放入他嘴里,脸噌一下就热了。
这跟接吻有什么区别。
眼睛眨了眨,视线一躲。
陈澈吃饭也不妨碍他开心,仿佛余光瞥见了江涵的羞涩,嘴角上扬。
没过多久,护士进来给她扎针,疼痛来袭的那一秒,陈澈捏了捏她的脸,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江涵回头看,针扎好了,但没有之前疼。
又转头看陈澈,眼里仿佛裹着委屈。
她怕疼,却每个月都要打针,打到害怕针,打到每一次都比前一次还要疼。
就像是一根毒刺,每个月都要往她心里扎一刀,越来越深,越来越痛,千疮百孔。
而此刻,这根毒刺有人给她拔掉,在慢慢抚平她那些孤立无援的伤口。
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要离不开陈澈了。
“疼吗?”陈澈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问道。
江涵摇摇头。
“那你干嘛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谁要哭。”江涵嘴硬地反驳。
见她越来越委屈,陈澈不逗她了,耐心地哄着:“不是你,是我行吧。”
江涵抿了抿唇。
……
下午,江涵这种几乎不用住院的人,终于出院了。
江涵原本想自己回去,但碍不住陈澈要送她回家。
地下车库,一辆改装过,颜色绚丽却不失帅气的车,让江涵看愣了很久。这辆车的耀眼不是任何车所媲美的,独一无二,很像陈澈的性格。
“这是……你的车?”
陈澈上前开了副驾驶的门,胳膊撑着车顶,点了点头。
江涵吞咽了一下,走上前,上了副驾驶,他关了门,绕过车头的时间,江涵打量起了车内的装饰。车内简简单单,似乎他不太喜欢装饰,只是中央的后视镜下,挂着几串星星,带着小巧的铃铛。
她盯着看,越看越熟悉,等他上车后,问:“这星星,是不是我送你的?”
“嗯。”
得到答案的江涵,短暂的愣了愣。
安全带系上,车子启动。
十几分钟后,到了她家楼下,江涵刚要道谢下车,他直接方向盘一打,倒进了车位里。
江涵说:“我可以自己上去。”
“我可能要留个宿,想问问你能不能同意?”他解开安全带,眼神真诚又强势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