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希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趁着拉扯直接一头扎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抱住对方腰身。
“辰王殿下,事已至此,不如从了我?”
龙非离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算计。
眼神浮火。
“松开!”
“不松!”
程南希固执的环住对方腰身,将小脑袋紧紧的贴着对方胸前。
此刻,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保命。
龙非离显然没料到她的脸皮竟然这般厚。
想要推开她,却被她更用力的往自己怀里挤。
软香柔玉入怀,龙非离本还能克制。
此刻却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一阵乱蹭,两人间,仅隔了一层囚衣布料……
正是血气方刚年纪,对方又长的前凸后翘妖媚至极。
哪怕在京身边莺莺燕燕不断,他恶鬼将军名声在外,那些女人也只敢远远站着,不敢与他这般近距离接触。
程南希全然未觉男子额间汗珠直冒,双手还恬不知耻的在对方腰间游走。
血液冲上脑门。
龙非离心快跃到嗓子眼,一股儿酸汽水儿直往鼻腔冒。
“别动!”
“辰王,从了吗?”
程南希心里也不好受,时刻警惕着。
深怕对方一个心硬手狠,自己小命不保。
龙非离平复心绪,低沉的声音从程南希头顶传来。
“想要拉我做挡箭牌,你可知要付出什么代价?”
程南希闻言,知晓已经成了,嗖的一下松开龙非离,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抿唇道:“只要辰王殿下答应护我一路周全,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龙非离感觉身上一空,心中竟闪过一丝失落。
“如果我不答应呢?”
“辰王殿下,现在即便你不愿护我,恐怕也没人敢再打我主意。”
反正已经这般,送到手的便宜,程南希不信他不会占。
然,有些人,就是朽木疙瘩。
“脑子很聪明,可惜用错了地方。”
说完,龙非离打算远离这个疯癫的女人。
他还有任务在身,没空陪一个女人莺莺燕燕。
程南希见他要走,非但没拦着,反而心中欢喜雀跃。
她要的无非是这出戏。
至于是否能成真并不重要。
等她回到程家队伍,程家女娘个个站出来骂她。
“以前只知你是我们程家的丧门星,没想到现在多了一个称呼,狐狸精。”
“程潇,你就是个娼妇,专勾引男人的婊子。”
“骚蹄子,贱人。”
“跟她娘一样,学了一身的狐媚手段。”
“早知她会败坏程家脸面,就该把她活埋了。”
程南希安安静静坐一旁,任由他们谩骂,她笑呵呵的开口:“有力气骂我,还不如好好想想今晚你们中的谁会被送到官差营帐中去。”
晚上,程南希被他们赶的远远的,没给东西吃,没留地方睡。
但至少,没人敢把她送去伺候那群官差。
以今日之情景,就算程家人敢把她送去,那些官差怕也不敢为难她。
不远处,程家女子吵闹哭喊不断,也不知是那个倒霉蛋遭了殃。
……
程潇幽幽转醒,一睁眼正上方木制房顶映入眼帘。
“这是哪儿?”
她记得她在流放,一路全是望不到头的沙漠,何来屋舍?
“孩子,你可算醒了!”
唐子涵单手端着白米粥,单手推着轮椅进来,她脸上挂着慈祥和煦的欢喜。
“饿坏了吧,医生说你好几天没吃东西,让我们熬点米粥先给你暖暖胃。”
程潇坐起身,扫了一眼陌生的环境,皱起秀眉:“这位夫人,这是何处?我为何会在这里?我的家人呢?”
面对女孩一连串的问题,唐子涵立刻红了眼眶,泪水在里面打转。
“孩子,这是你家,我是你妈妈,你都不记得了吗?”
妈妈?
是母亲的意思吗?
可是,她怎么会是自己母亲呢?
母亲看她的眼神从来不会这般慈祥。
“我不记得了!”
她顺着妇人的话回答,刚说完,肚子发出咕噜声响。
唐子涵忙抹掉眼泪,盛了白粥递过去:“不记得没关系,先吃点东西。”
程潇不习惯陌生人亲近,整个身子悄然后仰,抬手接过妇人手中碗勺,乖乖巧巧的开口:“我自己来!”
一碗白粥下肚,程潇脸色好看许多。
趁妇人收拾碗勺,她下地朝外走去。
此地屋舍破旧,但里面许多东西她未曾见过。
“孩子,可还有不适?”刚踏出房门,院子里一位短发中年男子关切的冲她询问。
程潇摇头,照样乖巧回答:“并无!”
“那就好,那就好!”
程潇从小在乡下长大,但脑子并不笨。
“你是我父亲?”
程伟华点头,憨厚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愧。
“对。我和你妈妈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也没派人去接你,害你这一路受苦了。”
程潇大概明白,他们应当是把自己当成了他们的女儿。
可奇怪的是,他们为何对自己女儿这般客气?
对,就是客气,似乎……不太熟。
晚上,双腿不便的唐子涵一边费力铺床一边絮絮叨叨:“孩子,家里条件简陋,屋子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更换,你先将就住一晚,明儿我让人从镇上带新的回来。”
程潇走过去帮忙:“不用换,这已经很好。”
流放路上别说盖干净床褥,连破旧的布衫他们也不愿施舍一件给她。
“睡吧,累了一天,有什么事我们明儿再商量。”
关上木门,程潇拾起桌上玉佩。
妇人说这是程家的传家玉佩,现在交给她保管。
玉佩看上去很普通,摸上去手感有点粗糙,外观呈现出浑然天成的自然形态,既不饰以繁琐图案也不附着任何修饰,显得朴实无华。
看此户家中陈设,不算高门大户。
所以,即便祖传,理应不贵。
如此,程潇才敢放心收下。
就在她茫然不知所措时,手中玉佩竟然散发出昏黄光芒。
她摸着玉佩轻声喃语:“怎么回事?”
程南希听见一道细弱的女子声音,她猛地从沙地里坐起身,压低了声音问:“谁,谁在说话?”
程潇吓的丢掉手中玉佩,眸子快速扫了一眼亮堂堂的房间,发现没人,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没人啊!”
“有人,有人,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了吗?”程南希到底是现代人,见识颇多,立刻发现端倪,压低了声音对着玉佩呼喊。
不管对方是谁,此刻能陪她说说话也好。
程潇这次听清了,看向玉佩,颤颤巍巍的问,“你是谁,妖怪吗?为何在这玉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