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国看着便宜老爹走出了房门，还顺带薅走了看戏的屁孩儿三人组。
强行压下不受控制、蠢蠢欲动的双手，心中开始不断呼唤：
“系统、精灵、老爷爷、人工智能......”
“大爷？”
“义父，我喊你爸爸行了吧，你再不醒来，我可就提桶跑路，不伺候了啊！”
没得办法，四合院战神已经究极进化，目前看来，对自己还抱有浓浓的敌意，自己这小身板儿，也就是傻柱一根手指就能碾碎的那种。
虽然知道，所谓的宿主，本质上就是系统去蓝星随机挑选个幸运猪仔，让其用一生的行动去完成狗der的任务KpI，最后当一个没得任何思维的提线木偶。
但是，自己这不是没得选择嘛！
傀儡总比被人干碎了强！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的外挂意愿，道德天尊系统为您服务！”
？
道德天尊？
赵卫国头皮发麻：
不管正不正经，光“道德天尊”四个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货色。
这破玩意儿要么是逼着自己成天下之楷模，要么是暗含讽刺，让自己去挑战社会道德的下限，不可能有第三个选项。
前者是重舍生、大奉献，后者挑战的是人性和诱惑！
“系统，你简单介绍下怎么个道德法，要干的！”
“本系统主要有两个功能，每当宿主做出利国利民、福泽苍生的事情，将会获得功德点奖励；每当宿主违背人性原则或做了缺德事的时候，将会获得罪恶值奖励。”
“功德点和罪恶值可以在商城兑换物资、技能、知识等资源。”
赵卫国震惊了，天下还有这等好事儿？
那岂不是说，只要自己没有道德，就可以天下独尊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当。
前者可以实现自己年少时的梦想，正向拥抱鲜花和荣誉，不负儿时红旗下的宣言，甚至在族谱上单开一页也不是不无可能。
这个诱惑，没有一个宗族出身的人可以拒绝。
后者可以无视一切束缚，那种随心所欲的快乐、唯我独尊的诱惑，这是被社会反复毒后最高的人生追求。
可惜，自己是从农村出来的，爷爷、父亲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要是知道自己撇下道德伦理、享受缺德人生，绝对会在某个角落冒出来，拎着黄金棍儿和鞋拔子的那种。
虽然自己很想再体验一下父爱的教育，但不应该是因为这种事情。
唉！
愚蠢的穿越者，都死过一次了，居然还被传统教育荼毒，还要考虑前世老爹的感受，活该遭罪。
呸，不值得同情！
“获取功德点和罪恶值，是否有特殊要求？使用方面有无限制？”
“有的！”
“功德点、罪恶值，宿主只能选择其一，作为自己未来的奖励，另一个将会作为惩罚，贯穿宿主始终。”
“系统大大，我说要干的，不是让你一笔带过啊，能麻烦你说清楚点儿吗？”
“如果选择功德点作为奖励的话，每个月月底，将会进行一次汇总，并扣除与罪恶值相等的功德点，以示惩戒。”
“如果功德点不足以抵扣罪恶值，将会面临系统的随机惩罚，包括但不限于：扣除物资、身体器官功能衰弱、属性降低、当众出丑等。”
“反之亦然。”
这一刻，赵卫国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一切解释权归公司所有”。
哪有不劳而获的随心所欲，不过都是紧箍咒下的虚假自由罢了。
小说果然都是骗人的：所谓的奖励，不过都是在条条框框内，给某些高高在上的存在打工而已，和前世的社畜没啥区别。
无外乎就是一个是光明正大的剥削，一个是打着服务宿主旗号，阴戳戳地奴役罢了，区别只是受害者能否看清而已。
至于摆烂不干啥的，想想就得了，真以为人家“系统”是做慈善的？
那工业园区费劲巴拉地把你弄过去了，你还想以罢工为手段，要挟人家给你送钱送女人？
社会是复杂的，是充满算计的，真有这样的想法，那还是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冷静下来后，赵年默默审视与自己虚空对话的系统，须臾过后，不由得心神明悟：
不愧是道德天尊系统，这大数据分析能力，果然强大！
看似难以抉择，实则人家早已给你规划出了选择，至少自己的选择，绝对逃不过ai系统的计算。
哪怕自己天天在网上高喊“乱世先杀圣母”，可事到临头，自己还是放不下那么一丢丢的温存。
义务教育为什么要加上品德教育啊！
学校误我！！！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卫国终于开口：“我选功德点，我要做道德天尊！”
短短十二个字，耗尽了一身的力气。
赵卫国还在精神内耗，门外“咚”的一声锣响将其拉回现实。
“所有人，出来开会了！”
“注意，是所有人，不是每家一个代表。”
？
赵卫国知道，四合院的传统保留节目——全院大会开始了，但为什么全院大会不提前通知的？
唉！
这个世界已经变样，成了网络上臭名昭着的禽满四合院，不用想都知道，这是禽兽们要找傻柱的麻烦了。
也不知道他们咋想的，抛开傻柱究极战神的身份不谈，就说你们一群工人找科级干部的麻烦，也不合常理啊。
傻柱也是的，科级干部身份，天天四合院内和邻里没完没了，政审咋过的？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在这个年代，一个干部天天和工人争吵打架，是要被批斗的吧？
算了，禽兽们自作自受，估计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身份，管那么多干啥。
这般想着，赵卫国收起了怜悯，在便宜老爹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来到记忆中的中院，一屁股坐在弟弟带来的板凳上。
这异父异母的弟弟，一脸委屈地看着亲妈，只换来了一个白眼，脸上都可以看到她内心的吐槽：你就是挨打没够，没看到你大哥都伤成那模样了吗？
大院最中间的位置，三位记吃不记打的大爷，像大老爷一样高坐着，面前的四方桌上，整齐摆着三个茶盅。
其中一大爷易中海，佝偻着腰，左手撑着桌子，一张老脸苍白无比，明显是三次掉粪坑，吃米共的后遗症还没好，此刻属于是带伤召开大会了。
二大爷刘海忠左手侧放着根拐杖，意义不言而喻。
三大爷闫埠贵倒是没有明显伤口，不过却一直垮着脸。
周边围坐着的人群中，还有右小腿粉碎性骨折的棒梗、脸上裹着纱布的小当、躺在担架上参加大会的闫解放兄弟、手臂挂在胸前的刘光齐......
满院禽兽，都这么惨了，还要在搞事的路上狂飙？
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