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晏华星乖巧伸出双手。
顾禾月无奈弯了弯嘴角,说:“一只手就行了。”
晏华星:“哦。”
乖乖收回一只手。
顾禾月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晏华星温热的手心,转瞬即逝。
这么凉?
晏华星心里想着,一年四季都冰凉的手,怎么会这么体寒?
再出门还是得让他裹上羽绒服。
今天出门,晏华星也说了让顾禾月穿上羽绒服外套,但顾禾月没听,坚持说他不会冷的。
晏华星眼睛转了转,看了顾禾月一眼。
顾禾月垂着眼睛,两个冰凉的小物件跌落在晏华星手心。
晏华星合上手,摸了摸。
是他的领带夹和掉落的那颗纽扣。
顾禾月动作很快,晏华星都没僵多长时间的脖子,顾禾月就已经系完了。
晏华星活动了一下脖子,领带给他的感觉,确实没之前那么难受了。
“顾禾月,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系领带了?”晏华星笑道,“之前不还是系得松松散散的吗?”
“……”
顾禾月顿了片刻才说:“之前我就是这么系的,你说不合格。”
晏华星:“……”
他干笑了两声:“看来我之前的眼光可真不行,都没有发现你的闪光点。”
“对。”顾禾月大言不惭,“现在让我当你的正式助理,你的眼光终于变好了。”
晏华星调笑:“就这么想当我助理?”
“嗯。”
“为什么?”晏华星低头夹上领带夹。
顾禾月:“因为可以和你在一起。”
“……”晏华星的手一顿,他轻声问:“这和当时想当我最好的朋友是同一个道理?”
顾禾月:“都是为了在你身边。”
说这些话的时候,顾禾月眼睛都没眨一下,极其平淡地说完了。
独留晏华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番直接的话。
顾禾月的直球出击,直接把他打懵了。
“纽扣给我吧。”顾禾月淡然道。
晏华星脸上笑容还有点僵硬,但已经伸手递出了那颗纽扣,“嗯?你留着做什么?”
顾禾月:“把纽扣再缝到衬衫上。”
“喔~”晏华星表情和语气已经恢复如常,惊喜道,“好啊,是一种好办法!”
“……你不会想把这件衬衫直接扔了吧?”顾禾月抬眸问。
“你怎么知道!果然会读心术啊,顾禾月。”晏华星说,“还心灵手巧,福至心灵。”
“确实。”
顾禾月说着,把纽扣放进了制服外套胸口的口袋里。
晏华星忍不住轻笑:“真是够不谦虚的。”
就在晏华星转身的空当,顾禾月看到了刚从楼梯口下来的黄戟朝。
也看到了在楼梯口用手肘怼来怼去,还在低声交谈的两位。
晏华星一转身,就迎上了黄戟朝。
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还是黄戟朝先反应过来扶住了晏华星的肩膀,才堪堪没有撞到一起。
“哎哟!抱歉……大黄?”
晏华星被突然的大力扶住,才转过头来看到面前的黄戟朝。
原本他只是转身走了,但还在扭头看身后的顾禾月,这才不留神,撞到了黄戟朝。
黄戟朝:“怎么走路都不知道看前面?”
晏华星笑笑,不置可否,问道:“你怎么拖到这么晚才走?”
黄戟朝错身:“今天等了等令姿,她今天不用去社团,所以就和我们一起走的。”
晏华星顺着楼梯看上去,才看到姗姗来迟的两人。
韩令姿被推着走到前面,嘴角一直在抽搐,眼角的笑意都很勉强。
她的视线还不住地在顾禾月和晏华星身上游荡。
石一泉躲在韩令姿身后,小声说:“放轻松,别紧张。”
韩令姿咬牙切齿,嘴唇没动,说:“你行你来啊!”
石一泉坦荡地说:“我不行。”
韩令姿倒吸一口凉气,似是被石一泉气到了。
她继续咬牙说:“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啊!”
马上就要到两位当事人面前了,石一泉躲在后面倒是清静,置身事外一般说:“冷静,加油!”
这两个人之间嘀嘀咕咕的话,晏华星和黄戟朝都没听清。
但在顾禾月耳朵里,却像加了降噪一般清晰。
他静静看着像机器人一样小碎步走过来的两个人,石一泉还推着韩令姿的胳膊不让她后退。
顾禾月脸上的表情仍旧波澜不惊。
韩令姿抬起手,尴尬打招呼:“哈喽呀。”
晏华星一笑:“也才刚分开不久吧?”
韩令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几分钟不见,就像过了好几天一样。”
晏华星:“这么关心我吗?”
韩令姿:“可不是嘛,你在我们的生命中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嗯……”晏华星笑了笑,“感觉像是吊唁。”
“我没有啊你可别瞎说怎么自己咒自己呢!”韩令姿一口气说完,解释三连。
晏华星忍俊不禁。
石一泉在韩令姿身后怼她:“说重点!”
韩令姿低声回怼:“我有我的节奏!”
一旁,黄戟朝和顾禾月并肩而立。
黄戟朝转头问顾禾月:“他们说的话,你能听懂吗?”
顾禾月:“现在说的这些?听不懂,很无厘头。”
“不是。”黄戟朝摇了摇头,“他们在楼梯上说的那些话,禾月你应该都听到了吧?”
顾禾月:“听到了。”
“能听懂吗?”
“不能,我不看论坛,也不知道什么都市怪谈。”顾禾月说。
黄戟朝:“他们说的纽扣什么的,就是你刚刚做的动作吧?”
“我没有他们所说的那种意思。”顾禾月淡淡看了黄戟朝一眼,说:“难道我还要自证?”
黄戟朝莫名感受到一种寒意。
他现在在这么暖和的教学楼里穿着羽绒服,怎么可能冷呢?
黄戟朝嘴角扯了扯:“我可不需要你的自证,得看看他俩怎么想的了。”
顾禾月:“解释起来挺麻烦的,不想解释。”
说着他就上前,扯了扯晏华星的衣袖。
但晏华星听了韩令姿和石一泉和他单独说的话,向他们二人解释——主要替顾禾月解释:“那两个兜太大了,装的东西也杂,纽扣小,容易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