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外面乱成一团糟,但方平安没有理会,刘光天也没有理会。
而四名女生想过去帮忙,可路过方平安身边的时候,范小野愣了一下,瞬间想起来之前听说的,这老太太按了村长囟门的事情,生生的停了下来。
而热巴不知所以,还要往那边走去,却被杨晓蜜一手给拉住了。
娄晓娥有点纠结,但是也是止住了步伐。
“村长,你……我们不去帮忙吗?”
方平安则是没有抬头看她们:“你们想怎么做…不必问我…我是村长…但不能也无权干涉你们的思想。”
“做人要从心…你觉得该救…那就去救。”
“我不愿意…所以我不去。”
开玩笑,方平安如果不是怕杀人犯法,早就弄死聋老太了,还救她?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啊。
但至于命令几人不允许做什么,如果是村内的工作,那可以,这是他方平安的职责范围。
而道德,人性,情感,喜好方面……
方平安自觉的不应该对任何人做这样的干涉,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他方平安的奴隶,这叫尊重他人命运。
如果说三观不合,不影响村子正常发展的情况下也无所谓。一旦影响了,那大家就好聚好散,送出去便可,不违反政策的情况下,方平安有的是办法把人给送走。
三女对视了一眼,便硬生生的站住了,而娄晓娥则是跺了跺脚,向着门口跑去了。
方平安摇了摇头——【傻妞啊……】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娄晓娥,这跟介入他人命运无关。他是村长,他跟村民之间的交流都属于职务之内,并不会扣因果积分,只看他想不想干涉而已。
但娄晓娥之所以是娄晓娥,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份天真热心肠和同情心在里面,无关对错,这是生活环境所决定的。
方平安没有资格和权利去要求她必须变成什么样子,你可以说她做错了,也可以说她没错,因为方平安(前身)所遭遇的痛苦,跟她无关,她也无法感同身受。
只是,略微有点失望而已。
但娄晓娥刚出了花园大门,准备搭把手的时候,却被一个人给叫住了。
“蛾子,干啥呢?”
“啊,大茂,你起来了?聋老太太她晕倒了,我准备送……”
“赶紧帮我拿着东西,咱们今天得回门你忘了?可别误时间了。”
“可……”
“天大地大自家的事情最大,一大爷已经认了聋老太做干妈,一大妈还在呢,咱别拦着人家尽孝。”
“是吧一大妈,您不会不管你干妈吧?”
这话说的,一下子把一大妈给堵在那儿了,她敢说不管吗?
“二大妈三大妈都在,他们爷们都是院里头的管事大爷,有她们搭把手咱们尽管放心。”
“走吧,东西提着,赶紧出门,晚了你爸妈会不高兴的。”
“大茂啊,你有自行车,要不你帮忙给送一下……”
“一大妈,您可别害我啊,这要是路上给摔了,我上哪儿说理去?我新婚第一天赶时间,不好意思了啊。”
三言两语,许大茂就把娄晓娥给拉走了,丝毫没有理会这里忙活的一群人。
你要说以前这聋老太还是“烈属”,易中海傻柱还在院子里,那许大茂真是躲不了,不过最多也是把自行车给借出去而已。
但现在,让自己骑自行车载着老聋子去医院?想什么呢?
他回头冲着方平安使了个眼色——【兄弟我先溜了,你自己保重】,便带着懵逼的娄晓娥一溜烟儿的跑了。
本来聋老太已经醒了,在那儿见娄晓娥来了以后还满怀欣喜,有她帮忙的话,自己医药费也好进进出出也好都会有人照顾,毕竟是富家女,不会小气吧啦的。
她还想着这样好心的闺女他许大茂配不上,还想找机会撺掇撺掇能不能让他们俩给离了,再给傻柱配上。
但人直接给许大茂那个坏种给拉走了?
拉走了!
聋老太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顺不下去啊!
“平安啊,还有光天,要不你们俩帮帮忙,你们三轮车呢?”一大妈没办法,只能转头求助方平安和刘光天。
方平安头也没抬:“车子六根骑去北海公园钓鱼去了…就算在我也不借。”
“一大妈你就甭指望我了…不帮…不借…我没有道德。没有任何理由…我就是不想借。”
“有时间去隔壁院儿找王大爷借板车吧…这个点儿应该还在家。”
一大妈人都愣了,这年头竟然还有人主动说自己没有道德的?
不过既然他不肯帮忙,就只好把目光转向了刘光天,而刘光天则是举了举吊着的胳膊说道:“一大妈,我这样也帮不上忙,您啊,另找他人吧。”
“哎呀,热巴,我们赶紧去喂鱼,今天的工分还没干完呢。”
“小尘,赶紧搅拌鱼饲料去。”
三女还不等一大妈开口,直接跑到了一旁,该干嘛干嘛去了。
都不是一个院里的,况且咱们也不熟。
而且几女都是逃荒逃难来的四九城,路上什么没见过?
帮你一个陌生人,万一被讹了呢?
况且为了你得罪村长?
得罪为我们熬宝药治病的村长?
那才是真的脑壳有病。
聋老太见一个肯帮自己的都没有,不由的悲从心来,再一次华丽丽的晕倒过去。
见方平安以及众人的这个态度,一大妈也没辙,只好自己去借了板车,还花钱请了隔壁老王送老聋子去医院了。
而方平安则是准备好了大锅与煤炉子,开始熬药。
怎么熬?
夏季吧乱熬!
于是乎整个院子里,都飘起了一股子药味,而且是很好闻的,令人觉得心旷神怡的人参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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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那边,养老帮聚齐了。
聋老太、易中海夫妇、贾家一家子、傻柱都到齐了。何雨水已经去了学校,傻柱本可出院去厂里,但现在脑袋肿得跟猪头一般不能见人。而且秦姐也在医院照顾着刚做完手术不久的棒梗,于是傻柱便跟着多待了一晚上。
虽说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跟秦姐一起在医院里度过一个晚上,也是一种难忘的体验嘛。
这叫什么?
夜什么病什么来着?
“中海啊,我要那锅药。”老聋子本来还想说,她还想方傻子死。不过想了想,现在先弄到药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目的太多,反倒容易出错。
同仁堂的鲁掌柜扔掉拐杖围着池塘走了好几圈,这事儿可做不了假。先得了药,再报仇也不迟。
“老太太,你说怎么做,我听着。”
于是,两人就开始密谋起来,这事儿,不能带上贾家和傻柱,他们嘴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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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平安这边则是该咋地就咋地,丝毫没有把老聋子还有傻柱和贾家放在心上。
药已经足足熬了8个小时,加水都不记得加了多少次,而且方平安还尝了尝味道——有点苦。
于是又往里面加了一些糖,上次嘎掉贾东旭剩下的那些。
这味道,可把院里的人给馋的不要不要的,下午6点左右,大家伙都下班回来了,很多人都驻足在花园子的门口围观。
这可是一锅宝药啊!
大家都想分上一羹,但都明白十有八九没戏,不过能多闻闻味道也是好的。
许大茂晚饭过了以后才回来的,一回了四合院就凑过来问:“平安,你这要熬多久啊?”
“七七——”
四十九天?
怕是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