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帮自己,但他有礼貌,道谢准没错,对着姑娘拱手行礼:“多谢这位姑娘。”
女子微微福身:“公子多礼,小女子多言,恐伤了你们朋友情谊,公子不怪罪就好。”
顾恺之又挠挠头:“我和他没什么朋友情谊,而且他刚刚说话我也不爱听。”
“公子不爱听,为何不反驳?”
“我,我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顾恺之有些尴尬,这话说的自己好像是个傻子。
不过不忘夸人家:“还是姑娘厉害,几句话就把他说跑了。”
女子被逗笑,顾尚书可是掌管礼部,最是圆滑心思多,没想到他儿子这么憨。
顾恺之见她笑,面若桃花,娇俏明艳,顿时一张脸红透,低着头不敢再看。
“公子下次听谁说话不高兴,就问他是不是嫉妒。不管是不是,你都能让他担了这个恶名。”
顾恺之疑惑抬头:“这么简单?”
女子顽皮一笑:“当然,次数多了,他们就会觉得你不好惹,不敢再阴阳怪气。”
“没想到姑娘小小年纪,竟这般厉害。”顾恺之双眼冒光,原来这么简单就能让别人不敢欺负他。
女子摇头淡笑:“经历的多了,自然就懂了。”
“公子慢用,小女子失陪。”
“姑娘请。”
女子和掌柜走了,顾恺之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意思是,她也经历过很多次不高兴,所以才懂如何保护自己吗?
她一定过的很不容易。
招手叫来随从:“去查查刚刚那位姑娘家世。”若有难处,他也许能帮一帮。
随从瞪俩大眼珠子,随后满眼兴奋,主子终于对女人感兴趣了,太好了:“是,爷。”
……
一年今夕尽,爆竹又迎春。
沈书榕和谢云兆婚后第一个春节,两人都格外高兴,临风居上下都赏了银子。
这段日子不用上朝,各家各户开始走亲戚,送年礼。
沈书榕的郡主府还没正式搬进去,却有不少人去送礼。
从长公主府提拔一位管家管着,收好所有礼单,郡主马上自立门户,这些人情往来要记好。
沈书榕听说李婉儿的堂妹李玫儿来了,她和那个小进士也是腊月成的婚,两口子都来了。
只可惜,谢云争连李婉儿都不待见,怎么可能重视一个小进士?
听说小进士给谢云争见过礼,就被请出去了。
紫杉如今和银芝走的近,时不时给金芝带回去一些吃穿用度,朝晖院的事便轻而易举进了银芝的耳。
沈书榕坐等,看小进士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对李玫儿好。
到了正月十五,夜晚的街上热闹非凡,沈书榕早早就计划好和谢云兆出去逛。
国公夫人也把谢云争赶出去了,让他带着李婉儿去玩,总是不上心怎么培养感情?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出去,很快,屁股后跟上来几匹马,顾恺之和陆子骞也来凑热闹。
天气冷,下马车时,谢云兆为沈书榕系好红狐大氅,雪白的狐狸毛领衬得她小脸更加白皙。
朱唇和皮子的颜色相近,谢云兆盯着盯着,不自觉就亲了一口。
他倒是亲到嘴了,别人却躲闪不及,硬生生被他搞的面红耳赤,恨不得钻马车底下去。
谢云争眯了眯眼,大庭广众,他知不知道礼义廉耻?
刚要出声斥责,就见沈书榕低着头笑了,笑的那般明艳。
谢云争的心犹如针扎,永嘉是不是爱上谢云兆了?
否则怎会如此纵容他?
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他再找借口欺骗自己。
李婉儿见他盯着沈书榕看,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夫君,我们去猜灯谜吧,我想要最好看的花灯。”
谢云争的脑子里哪能装得下花灯?
他此刻只想冲过去问永嘉,她的心里,还有没有自己的位置?
金芝说过,她对谢云兆只是尽到妻子的责任,并不是很待见。
为何每每见到,他在她眼中并未见到不适?
谢云兆对她照顾有加,如今又亲昵不已,她都接受的这般良好吗?
“夫君?”
“我累了,回马车歇一会儿,让赤羽护着你去。”
李婉儿不敢置信的盯着他的背影,目光最后落在被他甩开的手上。
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
眼泪一颗一颗砸在身上,她还怀着他的孩子,他为何总是这般对她?
一点点重视都换不来?
秀禾心疼的扶着她,“夫人,咱们也上马车吧。”
“不,我要最好看的花灯。”李婉儿忍下泪意,转身走去花灯摊子。
沈书榕要去河边许愿,青鹰去买了河灯过来。
河灯放入水中,双手合十,许下心愿。
顾恺之和陆子骞也凑了热闹。
“你们俩许什么愿望?”
“我许愿我娘不要催我成家。”顾恺之嘿嘿笑着。
众人都噗嗤笑出声,这算什么愿望。
陆子骞哈哈笑着:“你傻啊,愿望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啊?那我娘还会催我?”顾恺之皱眉,他真的很头疼。
大家正笑着,不远处一穿金戴银的女子也在放河灯,一看就是家中极其富裕。
而顾恺之见到,惊喜的几步走过去,“杨小姐,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
女子正是那日酒楼替他说话的人,瞧见他也是一愣,随即行礼道:“是啊,真巧。”
感慨完,又想起他的称呼,“你……怎么知道我姓杨?”
顾恺之的脸一瞬全红,冒昧打听姑娘家世,太失礼了。
可是,他只是想帮她,报她护着他的恩。
还真被他查到了,她叫杨倩,是定远侯府世子的长女,按理也是豪门贵女,他和陆子骞不该不认识的。
只可惜她娘是继室,而且出身商贾,是江南一带的首富。
这就导致了很多贵夫人不和她娘来往,她也没有交好的贵女,有个堂妹,却常常笑话她,像她娘一样粗俗市侩。
听过这些,他很为她抱不平,但后宅姐妹之间的冲突,他帮不上什么忙。
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支支吾吾说道:“我,我,那日听你说经历的多,怕你有困难。你帮过我,所以我想着,也许我也能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