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看他那急切的样子,哪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伸出手扯开他胸前的衣襟,笑着说道:“都说被盖千层厚,不如肉挨肉,这个季节已入秋,榻上又无锦被。”
“夫君,你去偏殿取一条锦被过来,咱们今晚宿在一处。”
景寰一听这话,脸上立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喜悦,赶忙应道:“娘子稍等,我这就去取锦被来,定让娘子睡得暖和舒服。”
说罢,便松开温锦的手,脚步轻快地朝门口走去。
温锦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满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景寰满脸欢喜地刚迈出门槛,在门外站定。
温锦便迅速闪至门口处,没有丝毫犹豫地将殿门重重关上,迅速地拉了门栓。
景寰被这突如其来的关门声惊得愣在了原地,脸上的欢喜瞬间变成了惊愕,随后又转为无奈,他赶忙拍着门喊。
“娘子,这是为何呀?快开开门,我这还没去取锦被呢,娘子莫要同我开玩笑了。”
温锦在门内却忍不住笑出了声,故意说道:“今日我乏了,想一人静静,夫君且回自己住处歇着吧,那火种之事明日再说,别再来扰我了。”
说罢,便转身往屋内走去,留下景寰在门外又是叹气又是跺脚,却也拿温锦没办法。
景寰在门外,脸上满是无奈与不甘,嘴里嘟囔着:“娘子,你这又是闹哪一出?你呀,就是仗着我太宠你了……”
他虽这样说着,脚下却像生了根似的,在门前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一步三回头地缓缓离去。
温锦这边,将景寰关在门外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床榻而去,嘴里小声道:“今夜,终于能抽出时间修炼了……”
她动作极快地脱掉鞋袜上了床,双腿盘膝而坐,双手指法诡异,变幻莫测。
随着她指法的舞动,周身渐渐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光芒,将她笼罩其中,而远处的灵力似乎受到了召唤,如同潮水般向她袭来,疯狂地涌入她的体内。
然而,就在这灵力汹涌汇聚之时,温锦的脸色却逐渐变得苍白。
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显然,这股突然涌入的强大灵力,超出了她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正在此时,一只带有温暖力量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头,一股醇厚温和的力量缓缓注入她的体内,帮助她疏导和稳定那些狂暴的灵力。
温锦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墨老赶来了。
“温姑娘,你太过于心急了,这般强行吸纳灵力,你是不要命了吗?”墨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责备与担忧。
温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体内紊乱的灵力,待稍微好转后,才开口说道:“我只是想尽快提升实力,如今我这身修为,大不如从前。若是真发生棘手的事情,恐怕没有足够的能力,护住我想护佑的人。”
墨老轻轻叹了口气,“你的心意我明白,可修炼一途最忌冒进,若你因此伤了根基,得不偿失啊。”
说罢,他手中印诀变幻,一道道柔和的光芒从他掌心溢出,融入温锦体内,助她进一步梳理那些狂暴的灵力。
过了良久,温锦的气息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
她感激地看向墨老:“多谢墨老出手相助,若不是您及时赶来,我今日怕是要吃大亏了。”
墨老笑了笑,摆了摆手道:“温姑娘,你呀,就是太倔强。不过,你如此想要提升实力,可是与那冥界火狱的火种有关?”
温锦微微点头,脸色凝重地说道:“正是,冥界的崔判说,因我上次调动大量火莲业火对抗秦时纣,致使火狱现在残存的火量热度较低,造成冥界与其有关的一切事物都停滞了。”
“他们不敢贸然来寻我麻烦,便想出以填充火狱之火种为条件,免去景逸的地狱之刑,还许他无常职位。”
“我虽知这一路艰难险阻,可事关重大,也只得应下。”温锦双拳紧握,眼中满是坚定。
墨老听后,背负着双手在屋内飘来飘去,片刻后停下说道:“这红莲业火,乃是从混沌青莲里提炼出的火种。哪是那么容易就寻得的?”
“混沌青莲所出现的地方,五行相异,危险万分,不仅有强大的禁制,四周更是有凡人难以跨越的岩浆,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忧。”
温锦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决然:“我既已应下此事,便没有退缩的道理。况且若寻不到火种,阴阳两界都将陷入混乱,将来会有更多无辜之人受苦。”
墨老脸色凝重无比,冷声道:“有勇气是好事,但也不能鲁莽行事。你如今这实力,靠近混沌之渊尚属勉强,更别说是从中获得混沌青莲了。”
说罢,便从袖中掏出一只纳戒,递到她的手中,“这是我师父李聃赠与我的,里面还有我年轻时偶然所得的药材、灵晶。”
“对你的修炼或许有些帮助,能助你提升些许实力,你且拿去。”
温锦接过那枚纳戒,用神识探入其中,看见里面的灵晶堆得如同一个小山丘那么高,还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而在灵晶堆放的不远处,有一个简易的木屋,檐下的木制架子上,凌乱地放着一些,散发着浓郁灵气的灵植和药材。
温锦的神识瞬间回归,看向墨老的眼神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心中暗自吐槽:“墨老,您年轻时,竟是如此豪横吗?所得不易的灵植与灵石,如此随意地摆放。”
她心知这可能是墨老的全部家当了,随即婉拒道:“墨老,这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说罢,便要将戒指交还给他。
墨老伸手一挡,阻止了她的动作:“我已身死,这些东西放在我这里,也不过是闲置,如今给你,或许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温锦的手停在半空,听着墨老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她明白墨老的意思,可这礼物实在太过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