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一脸茫然,眉头紧蹙,挠了挠头,满脸困惑地说道:“郡主,这是为何?夜间赶路本就得多加小心,若是有异常不管不顾,万一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他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目光紧紧地盯着温锦,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答案。
景寰坐于马车内,微微掀起车帘,目光沉静如水。他深知温锦行事向来有因,不可能无缘无故下这样的指令,便语气沉稳地吩咐道:“青龙,本王知晓你忠心耿耿,但此次你只需按郡主吩咐去做。”
青龙见王爷都这么说了,嘴唇抿了抿,虽仍心有疑虑,也只好点点头,“属下遵命。”
但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那眼神里面透着深深的不安,眉头依旧微微皱起,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动在石板路上,发出有节奏的辘辘声响。
青龙坐在车辕上,身体有些僵硬,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眉头始终没有舒展。
行至半途,夜色渐深,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
突然,路边的草丛中传来一阵窸窣声,青龙的身体瞬间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缰绳,肌肉暴起,差点就要勒马停下。
但一想到王爷和郡主的叮嘱,他咬了咬牙,嘴唇都快被咬破了,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驱赶马车继续前行,只是额头已满是冷汗。
好不容易,几个人一路平安无事地回到相府。
青龙长舒一口气,暗自嘀咕道:“这郡主也是,一天到晚神神叨叨地,这路上哪里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了,就会装神弄鬼地吓唬人。”
他撇了撇嘴,满脸的不以为然,一边卸马具一边小声嘟囔。
温锦听到了他的嘀咕,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也不与他计较。
她看向景寰,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皇叔,我爹的蛊毒,还需要你帮个忙。”
景寰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关切,“不知锦儿要皇叔如何做?”
温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压低声音道:“皇叔,明日你只需要想法子,将我爹从殷姨娘的院中诓骗出来就行,剩下的事您就交给我就成。”
景寰微微一笑,点点头,“好,就依你。今日本王就在相府歇下了,青龙……不要忘了郡主说的话。”
他看向青龙,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
青龙赶忙躬身,“属下明白。”
进入相府后,景寰被安排在一处雅致的厢房歇息。
青龙忙完了手中的活儿,紧绷了一路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忙活完后,青龙只觉得口干舌燥,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挠,突然就馋起酒来。
他咂咂嘴,仿佛已经闻到了那醇厚的酒香。
一想到酒,他那原本有些疲惫的眼神瞬间有了光彩,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朝着相府外的酒肆走去。
然而,当他来到熟悉的酒肆前时,却发现酒肆已经打烊,大门紧闭,只有门口那盏孤灯在风中摇曳,像是在嘲笑他的不巧。
青龙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满脸的失望,眉头紧紧皱起,嘟囔道:“真是倒霉,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打烊。”
他在酒肆门口徘徊了几圈,那股子馋劲儿怎么也压不下去。
突然,他眼睛一亮,想到了别苑里还有不少好酒。
于是,他急匆匆地跑到马厩,套上马车,驾车朝着别苑奔去。
为了能早点喝到酒,他决定抄近道。
青龙驾车疾驰而去,脑海中满是别苑中那香醇美酒的画面,眼神里透着迫不及待,口中不停地催促马儿加快速度。
行至一片阴森的树林旁,四周的氛围陡然变得十分诡异。
轻柔的风声穿梭于树林之间,仿若有人在低声啜泣,月光下,树木的影子好似张牙舞爪的鬼魅。
青龙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但酒瘾作祟的他只是微微皱眉,丝毫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
就在这时,前方道路上突然闪现出一个身影。
青龙赶忙勒住缰绳,马儿受惊,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待看清眼前之人,青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位身着破旧黑袍的老妪,满脸深深的皱纹如沟壑纵横,双眼泛着幽绿的光,恰似鬼火一般阴森。
她手中拎着一个篮子,里面的食物散发出诱人至极的浓郁香味。
青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嘴唇微微颤抖着。
他下意识地握紧腰间的佩剑,声音干涩地问道:“你……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拦路?”
那婆子发出一阵阴森至极的笑声,那声音仿佛能直直地穿透人的灵魂,“小公子,来尝尝馒头和肉饼吧?价钱便宜,味道还特别好呢。”
“原来是卖吃食的老人家,可吓死我了。”青龙拍了拍胸口,试图安抚自己慌乱的心。
看着老人这么晚还在外面售卖吃食,他不禁心生怜悯,打算把她手中的吃食全买下来。
“婆婆,你篮子里的吃食我都要了,天这么晚了,您赶紧回家吧!”青龙边说着边从怀中掏出碎银子,递给老婆婆。
老婆婆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眼神阴恻恻地盯着手中的碎银子。“小公子,你年纪轻轻的,怎能糊弄我这把老骨头呢?这可不是钱。”
青龙一脸茫然,语气笃定地说道:“这就是钱啊!怎么会不是呢?”
老婆婆冷哼一声,从兜里掏出冥钱纸,“老婆子我是老了,但还没糊涂,怎会不认得钱呢?”
青龙看到那只有在死人出殡时才会出现的冥钱纸,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他急忙翻身上了马车,动作迅速而慌乱,心中满是恐惧,生怕被这诡异的老婆婆缠上。
他强装镇定地说道:“晚辈并无冒犯之意,只是赶路,还望婆婆行个方便,让我过去。”说完,便驾车狂奔而去。
然而,老婆婆却如鬼魅般瞬间飘至他的身前,缓缓抬起干枯如柴的手,指向青龙,声音冰冷地说道:“你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留下,或许我能饶你一命。”
青龙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惊恐,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婆婆,我……我身上并无什么特别之物,您定是认错人了。”
青龙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明显的颤抖。
他拼命地驱使马匹,可马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在原地不停地嘶鸣、刨蹄,就是无法向前挪动分毫。
青龙慌乱地从马车上抽出马鞭,朝着鬼婆用力挥去。
马鞭穿过鬼婆的身体,却如同抽在空气上一般,没有丝毫阻力。
鬼婆的笑声愈发张狂,“小娃娃,你逃不掉的。今晚,你身上的纯阳之气,就是我老婆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