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心中疯狂吐槽:“每天不是吃,就是睡。我这是在现代人当够了,来古代体验猪的生活了。”
“小姐,裴公子与李夫人到访。”侍书恭敬地立于她的身侧,轻声禀告道。
温锦微微一怔,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欣喜,很快又恢复常态。
她轻咳一声,缓缓说道:“请裴公子和李夫人在花厅稍坐,我随后就到。”
侍书领命而去。温锦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发髻。
裴寂一袭白衣,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他端坐在梨花木凳上,气质非凡。
李夫人身着一袭紫衣,满头钗环,满脸喜色。她优雅地端起茶盏,轻轻啜饮一口。
“李姐姐,这茶如何?”温锦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意,柔声问道。
“此茶茶色澄明透亮,入口绵软甘甜。”李夫人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赏。
温锦轻轻一笑,目光转向裴寂:“裴公子今日与李姐姐前来所为何事?”
裴寂还未来得及回答她的话。李夫人却抢在他的面前开了口:“听阿寂说锦妹妹于玄术上造诣很深。你来算一算?今日我与阿寂前来所为何事?”
温锦掐指一算,面上露出了然之色。她的眼神中既有欣喜,又掺杂着一丝不安。“李姐姐,你此番前来,可是为了问你腹中胎儿是男是女?”
李夫人双眸圆睁,朱唇微启,似乎不敢相信温锦竟能猜到她的来意。
她愣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锦妹妹,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心思的?难不成是阿寂差人提前告知你了。”
温锦轻轻一笑,目光中透着聪慧与灵动。“李姐姐,我观你气色红润子女宫饱满,我便猜到你是有孕在身。”
“且你面露忧郁之色,又结合我刚才的小六壬演算,知姐姐极有可能便是为腹中胎儿是男是女烦忧。”
李夫人微微点头,眼中满是钦佩之色。“锦妹妹的相术果真厉害。实不相瞒,我今日确实为此事而来。”
“我夫家三代单传,婆母对我这胎也寄予厚望,我只怕无法得偿所愿,更怕她老人家失望。”
温锦眼中的不安更甚,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李姐姐,无论是男是女,都是上天的恩赐。孩子尚未出生,我也不能提前透露孩子的性别。”
“姐姐与其在这里问孩子是男是女,倒不如赶快回夫家去,差府中人到邻县去救自己的夫君”
李夫人闻言,脸色骤变,惊问道:“锦妹妹何出此言?我夫君为何会在邻县有难?”
温锦神色凝重,微微皱眉道:“方才我观姐姐面相,虽子女宫饱满预示有孕之喜,但夫妻宫却有一丝黯淡。”
“想来定是姐夫在邻县遭遇了麻烦,且有血光之灾,姐姐当速速派人前去营救才是。”
李夫人慌乱起来,双手微微颤抖。“这可如何是好?我这就回去安排人去邻县。锦妹妹,你可否想个办法,保佑我夫君平安无事。”
温锦握住李夫人的手,轻声安慰道:“李姐姐莫慌,吉人自有天相。姐夫此次定会逢凶化吉,不过要遭点罪罢了。”
裴寂也出声安抚道:“表姐莫急,我和你一同前往邻县,营救表姐夫。”
李夫人感激地看着两人,“多亏有你们在,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锦妹妹,你可否告知我夫君他现在所处的准确位置,方便我把他早些带回来。”
温锦抬起左手,仔细掐算一番。“姐夫,现在琅琊山出口西北角一处山洞里,身边所带侍从死伤过半。姐姐此去,需带上治刀剑伤和风寒的药,还有水和干粮。”
李夫人闻言,神色愈发焦急,赶忙说道:“我这就出发,一刻也不能耽搁。”
她转身欲走,又似想起什么,回头看向温锦和裴寂,“锦妹妹,裴表弟,等我夫君平安归来,定当重谢。
裴寂看向李夫人离去的背影,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他缓缓转过身来,轻声说道“阿锦,我决定和表姐一起前往邻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如果发生了解决不了的事。你就拿上我的玉佩去珍宝阁找福伯。”
温锦微微颔首,柔声道:“裴公子,愿你们此去一路顺遂,早日救回李姐姐的夫君。我会在此处静候你们的好消息。”
裴寂与李夫人匆匆离开相府后,一刻也不敢耽搁,带上二十多名侍从踏上了前往邻县的路途。
一路上,马蹄声急,扬起阵阵尘土。裴寂神色凝重,不时地安慰着心急如焚的李夫人。“表姐莫急,表姐夫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李夫人紧咬嘴唇,眼中泪光闪烁,“但愿如此,若不是锦妹妹,我都不知夫君竟陷入如此险境。”
他们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只为能早一刻到达邻县,找到被困的亲人。
琅琊山西北角,一处幽深的山洞中。一名男子静静地躺在稻草铺就的石头上。
他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仿佛正与体内的伤痛激烈抗争。
山洞的角落里,侍从们围坐在生起的火堆旁取暖。
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受了不小的伤,衣衫破损处露出或深或浅的伤口,血渍已然干涸,却仍能让人感受到此前战斗的惨烈。
“公子伤得如此之重,这可如何是好。”一个侍从满脸愁容,声音中带着颤抖。
“水没了,干粮也没了。就连金疮药,也是尽着公子用。真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活着回到京城。”另一个侍从神色黯然,话语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
“少说那丧气话!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们一定能和公子一起活着回去。”一个较为坚毅的侍从大声说道,试图给众人打气。
“老天保佑,保佑我家公子能挺过去,保佑我们这些人能活着回去。只要我们活着回去了,我以后天天吃素都行。”又一个侍从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着。
一个侍从紧锁眉头,目光紧紧盯着躺在石头上的男子。此时,男子的脸色越发酡红,呼吸也更加急促。侍从赶忙上前,用手抚上他的额头,惊呼道:“这么烫。”
“公子起烧了,这可怎么办?”众人顿时慌乱起来。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外面还有流匪虎视眈眈,难道说我们只有等死的份吗!”
绝望的情绪在山洞中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