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小儿疏漏心粗,这才让那等下贱人冒犯了郡王妃,臣妇薄酒一杯替小儿向王妃赔罪。”
佟国维夫人见着朝轻不碰酒,而是要端茶当即说道:“王妃这是不想喝臣妇的酒?”
原本佟国维夫人过来给朝轻敬酒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这两家的恩怨近来可是人尽皆知。
虽说直郡王是皇子,但佟国维也是皇上的亲舅舅,还有个女儿在后宫做贵妃,硬说也算的一位长辈,何况又在中秋家宴上……
这是要逼着她喝酒,看来佟家的胆子的确很大。
朝轻笑了笑,亲自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因着我还在吃药,薄酒半杯,回敬福晋的好意。”
佟国维夫人满意地喝完酒离开,但视线却是时不时地看向朝轻。
当看到朝轻似乎不胜酒力地扶额时,佟国维夫人朝自己的婢女递了个眼神,婢女领命而去,同时十三阿哥稍后消失在这大殿之中。
一处空殿内。
“三爷,就是这了。福晋说了,您先教训会儿撒撒气,待会自然有人前来替罪的。”
浑身酒气的男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摘下腰间的鞭子后朝着殿内走去。
要不是这个女人非要他的四儿给一个交代,他父亲也不会趁他不注意将四儿绑送到了顺天府!
待他赶到时,一切都晚了!
那些贱民以为他的四儿是被判了砍头,但只有他知道四儿是受了剐刑而死,连骨架都不知道被扔去了哪一处乱葬岗被野狗啃噬!
“四儿的苦你必须千倍百倍偿还!”
隆科多提着马鞭朝榻上昏睡的人儿一步步走去:“爷定要你……”直到被人从身后劈晕时,那被紧握的马鞭都未松开分毫,可见是真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在了朝轻的头上。
胤扔看着榻上人那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在前朝后宫厮杀多年的他有什么不懂。
“主子,十三阿哥正朝着这边来。”
胤礽将榻上昏睡不安的人儿抱在怀里,离开时不经意地狠踢了一脚某只畜牲的胯间:“扒光了扔进池子里去,引着老四去发现。再将她的婢女寻一个过来。”
十三被佟家选中,还不是因为老四明面上是他毓庆宫的人,十三又总是跟在老四身后,届时朝轻出的事也都会算在他毓庆宫的头上,毕竟在众人眼中太子和直郡王可是不死不休啊。
胤礽的脚步很快,抱着怀里的人进了一处靠近毓庆宫的隐蔽的阁楼,而原本只是昏睡的人此时已然是个烫手的火炉一般,但人却是醒了。
“你……”
“朝朝……”
朝轻闭了下眼,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道:“多谢殿下相救,我自己能熬过去的。”
“朝……”
“我可以的!”如连珠般的泪水流下,似最后的一道防线:“殿下,虽然我蠢到被人算计至此,但我这次……真的可以。”
胤礽不知道朝轻上辈子发生了什么,但他现在能看出来这件事撕开了朝轻心中最溃烂的伤口:“好。直郡王饮酒过多,皇上恩赐令其暂住阿哥所一夜,不会有人怀疑。”
“……谢谢殿下。”
随着胤礽顺着地道离开了阁楼,女子埋在双膝间的脸上所有苦涩绝望瞬间消失不见,反而多了几分期待,衬托那红透的脸色变得娇艳欲滴起来。
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她倒是还没用什么手段,这美人儿却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趁此啃上一口,那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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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太子妃送了补汤过来。”
胤礽未转身,平静至极的声线中藏着几欲爆发的情绪和一丝杀意:“连这种事你都处置不了?”
何柱直接双膝跪地,“砰”的一声听着都让人心疼骨头:“殿下恕罪!这…这…太子妃亲自过来了。”
那又如何。
胤礽上辈子与自己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形同陌路正是因为她宁可踩着他也要塑造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形象,这辈子的也不遑多让。
“让太子妃回去歇着,少做无用事。”
何柱立刻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太子殿下未卜先知啊,太子妃可不是还带了个无用功过来。
这都大半年没献美了,咋又起来了呢。
毓庆宫。
听完何柱的话后,太子妃当即带着人离开了前院,而队伍中打扮娇媚的美人也不知何时被人带走。
“嬷嬷,这次你可死心了吧。”
太子妃现在可后悔了,她过于相信老嬷嬷,连穿宫令牌都交给她保管。等人到了宫里才知道这献美的事,害的她进退两难;如今太子不全她的脸面收下美人,想必明日她就会把脸丢到了整个皇宫。
老嬷嬷也没想到太子连见都不想见上一面,那等罕见的熏香直接全都浪费掉,要知道这药香不仅能催动男人心中所欲,更是能提高女子的受孕几率。
先不说太子妃之后将老嬷嬷手中的权力一一收回,直接送人出宫去了;倒是说现在,朝轻已经快把体内汹涌的情潮熬过去了,但是顺着门缝飘进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使得其体内未散去的药性翻上几倍地反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