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档口里里外外都是人,小明星想要尽量靠近裴卿,似乎这样就能沾上红气。
裴卿没有看郑盼盼,目光落在南乔的身上:“方便一起吃个饭吗?”
南乔眉头微皱,没有起身:“不方便!”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南小乔竟然拒绝了影帝,看来,那些营销号都是胡说,这明明就是追妻火葬场好吧,裴卿惹小娇妻不开心,竟然纡尊降贵到了二楼,邀请人吃饭,还被拒绝了。
哎呀,好嗑好嗑啊。
大家眼睛亮得像黑暗里的老鼠,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怕打破了现场的氛围。
裴卿直接进了档口,他身后的保安隔绝了其他的人,他身材高大,进来之后,小小的档口显得更加逼仄了。
南乔正坐在小凳子上吃饭,没有理会裴卿。
此时,所有的人都控制不住尖叫了起来。
他们看到了什么!
看到裴卿半蹲在南小乔身侧,竟然微微倾身和她说着什么。
这是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
南小乔坐着,裴卿蹲着,还是倾身的姿势。
这是上位者俯身乞求下位者的爱。
老天爷啊,真的让他们嗑到了,他们甚至有些同情裴卿,被人拒绝了不是转身离开,而是继续放下身段。她们丝毫不怀疑,如果南小乔继续拒绝,裴卿都能给她跪下来。
下跪,下跪!下跪!
想看!
大家脸上冒着红光,内心在颤抖,上位者卑微,下位者高傲,好想看,好想看!
“神秘子。”裴卿倾身上前,他的声音很轻。
南乔拿筷子的手一顿,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裴卿一时之间内心雀跃,对,就是这样的眼神,不满的,俯视的,无聊且疲倦的。
南乔的脑子飞速地回溯,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昨天,裴卿听到了自己跟陈静宜说的话,甚至是她自曝身份的话,当时情况太过紧急,她已经顾不得其他了,那时周身混乱,后来裴卿还拉了她一把,当时,他已经在那里了。
不过,都是小问题,只是这裴卿和自己有什么交集吗?虽然他也是三中的,但是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么一号人,毕竟她只在三中就读了一个学期而已。
再说南乔和南小乔就一字之差,至于神秘子,就算他听到了又能怎么样?
南乔目光扫向所有的人,这个裴卿可不是好对付的人,若是自己不从,只怕会和上次一样用强硬的手段,还不如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她放下了筷子:“既然裴先生相邀,莫敢不从。”
众人的脸色一垮,有些不高兴,南小乔虐他,好好地虐他,让他跪地痛哭,我们想看啊。
南乔无法透视大家心中所想,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跟着裴卿往十楼去。
“小乔!”郑盼盼被裴卿的安保挡住了。
南乔向她投去了一个安抚的表情:“没事,你等等我。”
郑盼盼还是难解担忧。
人群瞬间就散去了。
当南乔和裴卿上了十楼之后,进入了一间休息室,上百平方的休息室里摆了一间长桌,桌子上已经放了十来个菜了。
裴卿替南乔拉开了椅子:“请坐!”
裴卿对自己的态度与上次截然不同,在这件事情中,他最在乎的是什么,她不从得知,但是她知道以不变应万变。
似乎真的是来吃饭的,南乔也不客气,果然影帝吃的东西和外卖不一样,她吃得有条不紊。
裴卿却没有动筷子,他坐在南乔的对面,手上拿着一杯红酒,身子微微后仰,审视地看着她,似乎看不出什么破绽。
没想到她这么沉得住气,裴卿却没有了耐心:“昨天,你跟陈老师说你是南乔?”
“南乔?我是南小乔。”南乔微微一笑:“你听错了吧,昨天那么混乱,你又离得远。”
南小乔,南乔,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天差地别。
“那‘神秘子’是什么?”裴卿追问。
南乔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我租了南乔的房子,和她有过几面之缘,听她提起过‘神秘子’,怎么,有问题吗?”
裴卿的脸色一沉:“如果陈老师不是和你达成了某种共识,她为什么给你东西,她给了你什么?”
南乔扬了扬手上的戒指:“这个啊,这是她先生送的,临终之前想让我把他们夫妻的信物交给他先生,只是她先生也亡故了,怎么,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既然是亡者之物,她先生也亡故了,你就该把东西还回去。”裴卿又怎么可能听她胡说,谁会把一个死人的东西戴在手上?
南乔冷哼一声,看了看自己的手:“还不是拜你所赐!”
裴卿沉默不语,只盯着她。
“你让我没有了工作,走投无路,一贫如洗,我见这枚戒指好看就昧下了,有什么问题?”南乔眸中发冷:“我本就是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吗?裴先生!”
裴卿猛然起身,手中的红酒杯直接被他砸到落地窗上,瞬间染上了一片污迹,就像那已经被稀释了的血迹。
南乔放下筷子起身,走到裴卿身边:“裴先生在想什么?不会以为我就是南乔吧,怎么,你认识南乔?还是以为这世上真的有穿越、重生之类的事情?裴先生,你好好笑哦。”
“滚!”这个字几乎从裴卿的齿缝中蹦出来。
南乔不以为意,抬步就往外面走,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的手腕被人紧紧地抓住,她回头看向裴卿:“裴先生这是何意?”
“不对!”裴卿盯着南乔:“你只会有狗爬式,绝对不会有那样流畅的泳姿。”
营销号传出来的视频裴卿也看过。
“哈哈哈。”南乔笑得花枝乱颤:“裴先生,你还不明白吗?”
裴卿的眼里有片刻的茫然。
“我在逗你玩呢。”南乔脸上是明媚的笑容,却陡然收起了笑意:“男人不是都喜欢蠢笨的小白花吗?只是我还是功夫不到家,让你发现了真面目,怎么,裴先生是对我旧情难忘吗?”
裴卿突然松开了她的手,犹如被烫到了一样。
“如果裴先生愿意提携我,我不介意回到你的身边。”南乔一笑:“毕竟以色侍人,我拿手。”
这下,裴卿再也忍不住了:“滚,现在就滚,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好呀!”南乔推开厚重的实木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身后传来碗盘碎裂的声音。
看来裴卿和堂溪曜一样,喜欢砸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