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饭。
宇誉拿着蛋糕离开。
张玉和二赖子送他到门口。
“大侄子,说些好听的,你这性子啊,太沉闷了。”二赖子在一旁教着。
“大侄子,勇敢的表达自己,这样你爹才能看到你的心意。”
张玉跟着一起说着。
皇上这种生物,天性就是冷血的,但对于自己的孩子,总归还是有感情的。
你对他好,真心把他当真爹去孝敬。
就算在没心的人,也会泛起一些涟漪的。
他看着低着头,沉默的大侄子。
“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功夫下得够深,再冷的地也能开出花来,大侄子,加油。”
宇誉抬起头,看着鼓励他的张玉,缓缓点头。
御书房外。
宇誉拿着蛋糕,想着那两人的话。
还有他们和外祖相处时的样子,掌心沁出一层薄汗。
蛋糕被包的很好,却仍能闻到淡淡的甜香。
\"殿下?\"太监总管轻声提醒,\"皇上宣您进去呢。\"
宇誉深吸一口气,迈步而入。
御案后,皇上正批阅奏折,头也不抬,\"何事?\"
语气很是冷漠,那冷淡的语气像一盆冰水浇下。
宇誉指尖微颤,却忽然想起张玉的话。
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功夫下得够深,再冷的地也能开出花来。
他相信,父皇可以看到他的。
他稳了稳心神,拿出蛋糕放在皇上面前,“父皇,这是儿臣给您做的蛋糕。”
皇上朱笔一顿,终于抬眼。
面前的盒子里,放着一个跟点心一样的糕点,看着很好看,闻着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
但这所谓的蛋糕,看着太好了,皇上目光怀疑的看着宇誉。
“这是......你做的?”
宇誉心头一跳,却挺直了脊背。
\"是儿臣亲手做的,虽模样粗陋,但确是儿臣和面,打蛋、上笼蒸的。\"
还真是见鬼了。
堂堂皇子,会做点心?
还做的这般好看?
皇上才不信。
他眯起眼睛,淡淡道,\"这花样,不像是第一次做。\"
\"确实不是。\"宇誉老实承认,\"儿臣......失败了很多次。\"
宇誉低着头,有些挫败,“这是......有个师傅教的,我跟他学的,想着给父皇尝尝。”
\"行了。\"皇上打断他,眼里有些不耐,\"为何突然学这个?只是想给朕尝尝?\"
宇誉看着父皇那不耐的脸色,点点头。
\"是。\"
宇誉的声音轻却坚定,\"儿臣只是......想让父皇尝尝。\"
皇上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伸手掰下一小块蛋糕放入口中。
看着父皇的动作,宇誉紧张的握紧拳头。
甜香在唇齿间化开,味道很是松软。
\"太甜。\"皇上皱眉评价,却将剩下的蛋糕推到了御案内侧。
没有再吃。
皇上继续批阅奏折,抬起头见宇誉还站在那里,眉头又是一皱。
\"还有事?\"皇帝的声音依旧冷淡。
宇誉深吸一口气,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宇誉出去后,皇上目光看向那放在一旁的糕点,他回味着嘴里的味道。
没忍住,伸出手,又拿着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皇上回味着嘴里的味道,很是香甜,竟比御膳房做的还要合口。
皇上想着宇誉的样子,无语的摇头。
身为皇子,不好好做事,做什么糕点,这哪是皇子应该做的事。
再看看其他的皇子们,多努力,想到这里。
皇上原本想叫宇誉回来,训斥他一顿,但目光看向被吃完的糕点,还是忍了忍。
低着头,继续看奏折。
这边。
宇誉从皇上宫殿出来。
此时外面已经一片漆黑。
他扭头看着御书房窗口透出的暖黄灯光,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明亮。
呵。
不管他怎么做,父皇都看不到他的付出。
他辛辛苦苦做了这些蛋糕,他就只吃了一口,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如果是二皇子,父皇肯定很高兴吧。
宇誉心里想着,越想越是憋屈,他一个转身,差点被突然跑来的太监给撞到。
\"殿下恕罪。\"
太监慌忙跪在地上请罪。
这是父皇身边的太监,宇誉摇头道,“没事,你起来吧,可是有事?”
这么晚了,跑的这么急,可见是有什么事。
太监摇摇头,“殿下......没事,就是奴才走的急了。”
宇誉眉头微蹙,借着宫灯仔细打量眼前的太监。这人额头上还冒着细汗,呼吸都未喘匀,分明是疾跑过来的。
\"真没事?\"宇誉声音沉了几分。
太监眼神闪烁,支吾道,“没事。”
宇誉点点头,挥挥手,“嗯,你进去吧。”
“是,殿下。”
宇誉看着那太监着急跑进去的样子,又看了看四周,此时没有下人。
不知为何,父皇让伺候的下人都离开了。
鬼使神差的,宇誉没忍住,轻手轻脚的走了回去。
宇誉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贴在了御书房窗根下。
窗纸透出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里面传来父皇低沉的声音。
\"查清楚了?\"
\"回皇上,查清楚了,但......。\"
“哼,但是没有杀了他是吗,废物,都是废物。”
一声巨响,宇誉浑身一颤,后背紧贴在冰冷的宫墙上。
父皇向来威严,却鲜少这般震怒。
他屏住呼吸,只听里面传来茶盏碎裂的声音。
\"皇上息怒,那人狡猾得很,在咱们的人到之前就......\"
\"就什么?\"父皇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又让他逃了?几年了,你说说几年了,你们这帮废物,能做什么。\"
宇誉心头狂跳。
父皇要杀谁?
几年了一直在杀的路上,还没能杀掉?
是谁,这么大的仇?
“皇上息怒,那人行踪诡秘,每次快要得手时,总有人暗中相助......”
\"相助?\"父皇冷笑一声,宇誉听见案几被重重拍响的声音,\"是你们太没用了吧,一个孩子而已,就这么难杀?\"
屋内陷入死寂,宇誉甚至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从未见过父皇如此失态,那语气中的恨意让他脊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