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你娘真的喜欢吃这个糖葫芦?”
结束一天卖猪下水,二赖子挑着担,看着手中的冰糖葫芦,一脸怀里的看着一旁流口水的小宝。
小宝吸着手指头,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那糖葫芦。
他点点头。
咽下口水,“是啊是啊,娘最喜欢吃这个了,你下次多买一些。”
要不是小宝的那飞流直下三千尺,二赖子还真就相信了他的鬼话。
这个臭小宝,看着一点也不傻。
会忽悠的人很。
两人回到家里,小宝就迫不及待的从小门那里冲到了隔壁。
嘴里大喊着,“娘,有糖葫芦,有糖葫芦,快出来。”
在书房读书的张玉听到声,从里面出来。
他帮着二赖子收拾东西,目光落在院子里石桌上的糖葫芦,“???”
赖子蛮喜欢吃这个的,买糖葫芦的次数,不少哦。
他看着撅着屁股洗东西的二赖子,挪到他身边蹲下。
“赖子,一大早就买糖葫芦吃啊,不怕牙难受?”
二赖子快速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糖葫芦,嘿嘿笑着。
“哥哥,还不是小宝那个小傻子忽悠我买的,哼~”
“嗷~我聪明的弟弟,也会被小宝忽悠了?”张玉故意拖长了音调,笑眯眯的看着他。
二赖子搓了搓手上的水,撇撇嘴。
“那臭小宝,蹲在糖葫芦摊子前死活不走,眼泪汪汪的看着我,说什么娘最喜欢糖葫芦,要买回去给娘吃,你说说,这么孝顺的孩子,我能怎么办,是不是~”
张玉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揉了揉二赖子的脑袋。
干燥燥的,嗯,一点也不油。
想想,好像来到京城后,赖子洗头都不用催,时时刻刻都保持着干爽。
再看看他的穿着,干干净净的。
以前也干净,但现在完全不一样。
整个人就是干干净净的。
看着很是利落。
“是是是,赖子说的是,小宝娘喜欢吃,自然是要买的~谁让他娘喜欢吃么~”
“哥哥,你舌头有疙瘩啊,说话怎么还拉丝一样。”
张玉挑挑眉,轻笑道,“可能以前我是个女人吧。”
二赖子哈哈哈笑着,“如果哥哥是女人,那我也是女人,那我就是一直陪着哥哥的好姐妹。”
张玉笑着摇头。
唉,以前在,还真没有朋友。
身边只有冰冷冷的枪,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以前不是姐妹没事,现在不是好哥们了么。
两人正说着话,小宝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他的目光看向那糖葫芦,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嘿嘿嘿的笑着。
“娘在陪姐姐说话,娘给我吃。”
张玉和二赖子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陪姐姐说话?
那是谁,他们可是知道的,余寡妇刚来这里,都没有认识的人。
而且她很少出门,因为寡妇的身份,限制了她很多。
哪来的姐姐。
二赖子走到小宝的身边,伸出湿哒哒的双手,捧着他的双脸。
“哪来的姐姐,你家里来客人了?”
小宝被冰得一激灵,缩着脖子咯咯直笑,一边躲闪一边笑着。
“啊啊啊,你的手好冰,是柳姐姐来了。”
二赖子一愣,松开手转头看向那小门。
“哪个柳姐姐,哪里来的柳姐姐?”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淡青色襦裙的姑娘正拎着个食盒站在小门那里。
她有些局促地福了福身。
“姐姐说你们是她的家人,我做了一些吃的,希望你们会喜欢。”
说着也不等张玉和二赖子说话,就走到院子里,放下手中的食盒在石桌上,对着张玉和二赖子笑了笑。
两人被笑的一个激灵。
这位姑娘,生的真好看。
姑娘眉眼弯弯,唇角带着浅浅的梨涡,阳光落在她发间的银簪上,映得整个人都温温柔柔的。
她放下东西就转身走了。
没一会儿,就听到余寡妇在喊人。
可见余寡妇是不知道她刚才过来了。
二赖子挪到张玉身边,目光死死看着那扇小门。
“哥哥,哥哥,哥哥~”叫的很是激动。
“是是是,我在我在我在。”张玉很认真的回应着。
二赖子指着那扇小门,手指有些颤抖。
“就是她就是她,我那天说的女人就是她啊。”
张玉,“......”
不是,他只是想安安静静的看书,然后考取功名,当当官的。
在此之前,不想惹事,也不想被事情给沾染。
他看向石桌,小宝已经打开了那食盒。
食盒里整整齐齐码着几块晶莹剔透的桂花糕,上面还点缀着金黄的桂花,香气扑鼻。
精致又好看。
小宝迫不及待的就拿起一块就要吃,被二赖子一把及时拉住。
“等等,你这个傻子,吃什么吃,你知道那是什么就吃。”
小宝不高兴的噘着嘴。
“我当然知道了,这个是吃的啊,你放开我。”
二赖子死死拽着小宝的后衣领,急得直跺脚。
\"吃吃吃,就知道吃,万一是毒药呢?\"
小宝扭得像条泥鳅,气鼓鼓的喊,很是不满。
\"你胡说,柳姐姐这么好看,怎么会下毒,你就是不想让我吃。\"
张玉看着拉扯的两人,抬腿去了隔壁。
院子里没人。
他轻手轻脚的挪到屋门口。
屋里面。
余寡妇和那位柳姑娘坐在一起,两人看着关系很不是不错,她们在议论着绣品。
张玉屏住呼吸,透过门缝往里瞧。
余寡妇手里拿着块绣了一半的帕子,正亲热的拉着柳姑娘的手。
\"柳姑娘,你这双面绣的手艺可真是绝了,改日可得教教我。\"
柳姑娘低头浅笑,鬓边的碎发垂下来,显得格外温婉。
“婶子说笑了,我这点粗浅功夫,哪比得上您的手艺。”
她说着,指尖轻轻抚过一面帕子,上面绣着逼真的牡丹花,很是好看。
余寡妇笑着摇头。
“不不不,我这刺绣在你面前的,不值一提,你这手艺太厉害了。”
两人相互说着夸赞的话。
你一句我一句的,听得张玉,“......”
两人除了绣品,没有聊别的,就像很正常的姑娘们之间的聊天。
正常到发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