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山洞里,只有一点从顶部散发的微弱光线。
两个脸色过分苍白的小孩子,提着白色灯笼站在白骨中间。
和他们脸上天真单纯的笑容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如果是胆子稍微小点的人,看见这个画面估计都会腿软得走不动路,但江梨月显然不是寻常人。
她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一副知心好姐姐的模样:“你们两个喜欢在这里玩什么游戏?”
“当然是搭房子。”小乐和小依异口同声道。
大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跟在身后汪汪汪地叫了几声。
“我讨厌小孩子。”封玄在江梨月耳边小声说道。
不过怕江梨月会生气,他倒是没有像昨天那样直接放出威压欺负未成年纸人。
江梨月安抚地摸了摸手腕,才继续和两个小孩说话:“搭房子?”
小乐弯腰捡起地上的白骨,洋洋得意地笑道:“就是用这个搭呀,这里的骨头最多了,搭房子很方便。”
好好好,果然是纸人,就连小朋友的玩具也格外不同。
他们两个十分热情地邀请:“月月姐姐也来和我们一起搭吗?”
江梨月往四周环视了一圈,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
“不如你们两个来搭房子比赛,等搭好之后,我当裁判给你们评分怎么样?”
一听到比赛,小孩之间的胜负欲被激起,摩拳擦掌地开始搭房子。
江梨月则是背着手,在山洞里开始晃悠。
只有封玄不断摩挲江梨月摸过小朋友脑袋的手,试图抹去上面不属于他的味道。
所以他就说了,他讨厌小孩子。
纸人也一样!
山洞里面格外空旷,里面还有许多被烧过的房子,像是经历了一场灾难性的火灾。
山洞里空间密闭,又没有稳定水源,但凡着火,很难逃脱。
走到山洞中央的空地,江梨月看到一块被烧过的牌匾,上面确实写着“纸人村”几个字。
这里是纸人村的原址?
“以前村子是在山洞里面吗?”江梨月问封玄。
封玄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是,我记得就是在地上。”
“只不过中间过去几百年,村子的结构和风貌有所变化也很正常,我大部分时间在沉睡,没有注意过。”
也就只有面对江梨月的时候,封玄才能不厌其烦给她解释这么多。
他巴不得江梨月的注意永远在他身上。
封玄还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沉睡,不然肯定能告诉她更多信息。
江梨月不知道他那些复杂的小心思。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就像个用完就丢的渣女,立马不再和他说话,重新往被烧过的房屋里走去。
这些屋子大部分经过火灾,又是时间的侵蚀,连墙壁都垮塌了,没有什么线索。
到是在山洞的墙壁上,江梨月发现了一面血字。
【我会救活所有人,你们都不会死】
鲜红的字迹不大,却格外眼熟,江梨月想起来在瞎眼老人刘来德家里看到过的那个笔记本。
上面的“对不起”和这个字迹格外相似。
“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江梨月伸手碰了碰石壁,发现上面有一条缝隙。
想也不想,她抬脚踹上去。
管它的,反正遇事不决先来一脚!
轰地一声,石壁倒塌,露出里面的小空间。
空间大概也就两平米,里面有一个笔记本,还有一盏香炉。
旁边两个纸人,在石壁被踹开的瞬间,睁开眼睛直直看向她。
想也不想就扑上来。
江梨月反应更快,一脚踹一个,另一只手则是抓住一个。
这两个纸人不像祠堂里面的纸人知道恐惧,他们只会下意识攻击,仿佛在保护什么。
江梨月察觉到这点之后,三下五除二,就把它们两个给撕成纸片。
这才拿到了密室中的笔记本,下面还有一个小册子。
先打开笔记本,江梨月发现里面是日记。
上面是一个少年的心路历程,他们村子是纸人村,以做纸扎人闻名。
少年更是天赋很高,做出来的纸人栩栩如生,他还能想出新奇的创意,让纸人们关节活动,甚至能行走。
为此少年格外自得自负,愈发痴迷纸人。
有一天他听到一个声音告诉他,可以做出完全和真人一般无二的纸人。
他开始研究邪术,谁知引来妖邪残魂,竟然引发大火将他们村子燃尽,所有人都死了。
只剩下他活着。
【我没有想到,我自负的才能,害死了所有人,村子当年为了躲避妖邪才暂居地下,所有人对妖邪避之不及,我却私下研究,我是罪人,我会救回所有人。】
这是少年在日记本最后留下的自述,而少年的名字是“刘来德”。
看完之后,江梨月只觉得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下面的小册子,则是刘来德记录的可以让纸人被孤魂野鬼占据,然后借由活人血肉重生的邪术。
“刘来德为了救村里人,用了邪术,将村里人灵魂引入纸人身体中,借由外乡人的身体,将死去的村民们重塑。”
“纸祭日当天,活人会成为祭品。”
江梨月通过看了许多恐怖片的经验和已知线索,轻而易举拼凑出纸祭日的真相。
【找到纸祭日的真相,任务完成】
【逃离纸人村任务未完成,是否退出副本?】
江梨月的脑海里面突然传来提示,两个任务只需要完成一个就可以退出副本。
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选择,腰间就被一只手臂单手箍住。
扭过头,封玄眼睛通红地盯着她,眼里满是偏执。
“月月……”
他之前一直叫她老婆,这时候却开始叫她月月。
“怎么了?”江梨月无辜单纯地眨眨眼。
然后在脑海里面选择了“否”。
“不知道。”封玄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他眼睛盯得死死的,好像担心只要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就是刚才感觉,你好像会离开我。”
她就知道有这死出!
江梨月脑子里警铃大作。
扭头甜甜地两只手搂住他的腰:“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呢。”
“你可是我的老公,我们两个天下第一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