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相爷他们一瞧施太傅惊愕又心虚的样子,就知道他总算是领悟到了。
可为何心虚成这个鬼样子?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这是想打皇长孙殿下婚事的主意,还惦记着郡主的亲事。
什么都想要啊。
这老家伙,还真是会想得美。
蔺老爷子都想瞪死他,他这个亲外祖父和亲老师,从未想谋算他们的亲事。
这老家伙,竟然全盯上了。
能怪他,总想算计这老家伙?
“老夫......”
施太傅见蔺老爷子冲他翻白眼,就知道自己那点心思,都被他们看穿了。
更是心虚不安了,看向外面明媚的天色,小声问。
“老夫这会儿去唤回孙儿,应该还来得及吧?”
“哼。”
蔺老爷子懒得搭理他,瞥了一眼外头,瞧着都日照三竿了,还有点幸灾乐祸,哼了一声。
“晚了,臭丫头肯定朝着狩猎林中去了,指不定就和你孙儿撞见了呢。”
“哎呀,失算了呀!”
施太傅郁闷叹气,昨日听郡主提起两家的婚事,他还当郡主动了什么心思。
果然还是他想太多了哦。
可皇长孙殿下和郡主不会那般小气吧?
施太傅想了想笑眯眯的郡主,又想着温润如玉的皇长孙殿下,不禁苦闷。
这两门亲事,他这是一门都捞不到啊,还把两人都得罪了。
不过,狩猎林中这般大,孙儿不一定能遇到郡主吧?
“无须侥幸。”
甘相爷瞧施太傅还想安抚好自己,怎么能成全他,当即儒雅温和道。
“相信本相爷,你那孙儿指不定这会儿,就堵着郡主的路了。”
说不准还能和他的嫡长孙先一步碰见。
也是巧了,两家的主意都打在郡主的身上了。
那自然要在郡主必走的路上等着,岂会等不到郡主。
确实是等到了。
虞黛映美美用完午膳,还小眯了一会儿,见外面的天色正好,提着弓箭,骑着马就往狩猎林中去。
听着林中四周皆是此起彼伏的箭声,却也能知晓殿下的箭声在何处。
虞黛映弯了弯嘴角,抬头瞧着群鸟飞扑的方向,骑着马要追过去。
却见两位公子牵着马在前面等着,瞧她过来,他们还朝着她走来,不禁诧异。
“甘大公子,施大公子,二位公子,莫不是在等本郡主?”
“臣......”
“郡主,臣是。”
甘辞舟瞧郡主果然往这儿来了,坦荡朝着郡主走来,拱手行礼。
见施逢昀难以开口,大概也能猜到是为何。
先一步朝着郡主承认:“臣是特意在此处等郡主,贸然拦郡主的路,绝非想冒犯郡主。
只是有些话想同郡主说,不知道郡主能不能停下来,听臣一言。”
“哦?”
虞黛映瞧着缓步上前的甘相府大公子,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坦然自若的模样,轻轻挑眉。
甘相府惯来最重规矩礼教,他一个郎君,私下来见她这个藩王之女,总不会是什么私事。
莫不是要说的,是和定南王府有关的朝堂之事?
怎么,父王又骂上朝堂大臣了,外面对定南王府的骂名又四起了?
“倒也,不是不行。”
虞黛映看向甘相府的大公子,见他是有什么要紧事同她说,嗯了一声,干脆利落翻身下马。
“不知道甘大公子,有何话想同本郡主说?”
“臣。”
甘辞舟见郡主丝毫扭捏之意都没有,还真是尽显将门中人的飒爽。
瞧瞧这干净不拖泥带水的下马动作,半分没有同郎君私下相处的不自然。
反倒是衬托他们都有些不淡定了。
是他忘记了,郡主是很洒脱不拘小节,可也不能代表,他们可以忽视郡主乃闺阁小姐的身份吧?
甘辞舟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郡主,忽然不禁恍惚,残暴不仁之名是如何能形容郡主。
眼前的郡主不就是灵动俏皮的小娘子?
郡主的容颜竟然这般温软,是极为细腻又恰到好处的柔美。
瞧着人畜无害,一眼就能让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停留的柔媚。
可郡主眉眼间微微的笑意,却让人觉得后背不禁发寒。
哦,郡主这是生气了。
“臣......咳咳——”
甘辞舟知晓自己太过失礼了,竟然盯着郡主的脸看得失神。
也是外头郡主的名声,和郡主的姿容实在是天壤之别。
哪能再可无礼,实在有违君子之风。
不,是状元郎之风。
甘辞舟明白自己需要斟酌谨慎说话,他原本是想来为郡主和皇长孙殿下,拉拉红线。
却见殿下今早特意在红鸾树林狩猎,知晓这红线无须他拉,殿下会先送到郡主的手上。
可甘相府总得出份力,那他就来为这根红线锦上添花好了。
不过,现在看来无须他先开口,还是听听施大公子想说什么。
最好施大公子先得罪郡主,他再献计,更能衬托他的状元之风。
“臣觉得施大公子想说的话,似乎更为重要,臣还是待会儿再说。”
“我......”
施逢昀还未拿捏好分寸呢,就见甘大公子将他推出来了。
原本他是奉祖父之命来见郡主,却竟然先和甘大公子碰上了。
知晓甘大公子也是来见郡主,兴许都是奉自家祖父的命令呢。
那他不妨等甘大公子先得罪郡主,他就有理由不说了呀。
哪里知晓这人还挺狡诈。
“我说两位公子。”
虞黛映瞧他们拦下她,就盯着她看,什么话也不说。
可不想多耽搁,她忙着呢。
不过堂堂世家大族的公子,竟会这般扭捏作态。
那想说的话,莫不是见不得人?
虞黛映忽然有所猜测,看向他们问:“你们是有何等要事,非要拦下本郡主的路呀?”
“臣.....”
“你们......”
虞黛映瞄了瞄在认真思忖的甘大公子,又瞧了瞧面色极为不自然的施大公子,嘴角翘了翘。
“莫不是为了本郡主的婚事来?”
“这个......”
说得真准。
施逢昀见郡主一语击中,还未酝酿好的分寸,瞬间大乱。
瞧郡主提起婚事甚是恬淡自如,却让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也不知道祖父何来的自信,觉得郡主昨日提起施家的亲事,是想和施家联姻。
解释百遍郡主没有此意,祖父就是不听,还说他不来寻郡主,就打死父亲。
早知道,不如让父亲被打死算了。
施逢昀无奈,可来都来了,不如再让郡主打死祖父。
“臣确实是为了郡主的婚事而来,是祖父,想算计郡主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