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宁安帝出声,明尚书便抬头嘲讽道,
“司大人话说的好听,寻找好的农作物大家都知道。
但是你得找得到啊。
空口说白话,谁都能说,又有什么用?”
明尚书是户部尚书,也是宫中贵妃的父亲,大皇子的外祖父,天然与司修远在对立面。
刚才司修远淡然的模样,明尚书提心吊胆着呢。
生怕他真的有了什么好法子,到时候在皇帝面前又晋一功。
这对他们忠于大皇子这一派来说是一个打击。
敌强我弱,司修远越得圣心,明尚书便坐立不安。
所幸司修远说的便是废话,明尚书舒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出声奚落。
“司大人,要是您没有好的计策,那便老实说。
陛下也知道您的能耐,不会怪罪您的。
毕竟司大人不是万能的,不可能想得面面周到。
不过呢这提出的计策等于是在浪费陛下的时间啊。
就算想立功,司大人还是得实际一点。”
又有好几个明尚书的同僚站出来附和道,
“是啊,明大人说得对啊。”
“司大人,陛下如此信赖您,您也得提出些切实可行的建议。
这农作物,您找到了吗?
有消息了吗?见到过吗?
什么都没有的话,这岂不是拿陛下在开涮?”
说话的这个人诚惶诚恐说完这一番话,便头埋得低低的,也不知道这一番作态到底想如何?
宁安帝看着这么多人吵吵嚷嚷,眼皮子不安分跳了跳。
从他的角度往下看,都是几十个黑乎乎的头颅。
有的一直低着头说话,他都听不清楚。
宁安帝为了让自己的视觉和听觉都享受点,威严道,
“众爱卿,都起来吧。
有什么意见,一个个慢慢说,朕听着呢。”
“谢陛下”
跪了好一阵的大臣腿弯酸涩,但也没敢表现出来。
站得笔直,生怕流露出丝毫不敬。
宁安帝在后宫中偏向贵妃,在朝堂却是偏着司修远。
他点名道,“明爱卿,既然你说司爱卿的计策不行。
那你可有什么好计策一献,说来给众位大臣听听。
要是真的有用,朕有赏。”
明尚书能有什么好法子?
无非就把那些大商人趁着灾情存储的粮食都压出来卖。
或者朝廷把去年税收之粮作为救济粮发给旱情之地。
再则出兵征讨那些叛乱之地,就这些老生常谈的办法,这一个月的朝会是说了又说,提了又提。
明尚书都能倒背如流了,但是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什么?
朝廷无粮,百姓无粮!
除非找到那种亩产翻几倍的农作物,不然今年和明年的年情也就这样了,百姓不好过正常的,咬咬牙过去呗。
明尚书满不在乎,但他肯定不能如此说,堆着笑脸道,
“陛下,臣无能,暂想不出更好的计策。
辜负了陛下的看重,臣愧疚痛苦啊!
呜呜,臣日日夜夜都在为那三郡的百姓着急,吃吃不好,睡睡不着。
奈何臣臣的本事没有其他大臣高,没有陛下高,只能听从陛下的吩咐。
陛下让臣做什么,臣就算肝脑涂地也要把陛下的吩咐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