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一脸无害地看着覃钊,嘴上却像淬了毒:“这解药只能缓解疼痛,要每五天来领一次解药,否则你就会穿肠烂肚而亡。你也别想着找大夫给你解,这毒除了我手中的药,可没人能解得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试试。”
姜蘅顿了顿,嘴角漾起一抹笑,接着道:“如果你真找人给你解了却发现解不了,我会提前送你下地狱哦。”
覃钊被他的话吓得瘫坐在地,恶鬼,这人就是个恶鬼。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配合姜蘅。
解决了覃钊这边,陆谦将人送出去。莫梧大摇大摆坐在姜蘅旁边,一脸探究的看着他。刚才姜蘅板起脸唬人的时候还挺像那么一回事,这人竟还是个两面派?
“世子还挺会唬人啊。”
“那我演技还不错嘛。”姜蘅无视对方的试探,随口敷衍。
886在意识里蹦跶刷存在感:“宿主刚才也太带感了!”下个世界能不能来个恶人剧本啊,恶人VS反派,超配的!
而现在万事俱备,只等姜默出手了。
覃钊再次躺回自己的床榻时,恍惚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满脸愤恨,为什么都在威胁他,都想要他的命!反正他烂命一条,要是被逼急,大家都别活了!可是他又真的怕死,刚才的疼痛感仿佛还没彻底散去。
覃钊双眼泛红,呼吸愈发急促,他恨恨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被子一拉,蒙头睡去。
而此时的春华殿也并不平静。紧闭的殿门,隔绝了一切动静,只时不时传出些微的痛呼,在这僻静的角落引不来任何关注。
殿内,东亭澜坐于矮榻,上身微倾,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刀身泛出的冷光不时映在脸上,显露一丝面上的阴寒。
此时,他身前地上蜷缩着一黑衣人,四肢扭曲,是被人生生折断,痛呼声就是从他口中传出。
“这就等不及动手了啊。是谁?东陵煜还是东景铭?”
黑衣人满脸惊恐的看着这人,蠕动着身子想离他远一些。
原以为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刺杀任务,没想到还没近身就被制服在地。
传来的消息明明说这人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在东离任人拿捏,原来竟都是假象,当真装得好啊,可惜他是没机会将这消息传回去了。
“东亭澜,想不到这么多年你一直在伪装。”黑衣人缓了缓,接着开口,“不过你是斗不赢主子的,你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杂种......!”
话未说完,守在一旁的赵义就狠狠一脚踩在他的手腕处,本就被拧断的骨头穿透皮肉,狰狞露出,痛苦的嘶吼还未传出就被赵义塞了一嘴布巾。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赵义,处理了。”
东亭澜并不在乎对方口中的话,这些话他也不是第一次听了,不痛不痒的,还真以为能影响到他。
他觉得无趣,将手中的匕首随意扔到一边,就起身回了内室。
另一边,姜蘅刚要躺下,886的通报声就响彻脑海。
“宿主!反派自毁倾向上升了2%。”
姜蘅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这样太被动了。
第二天天光大亮,姜蘅直奔春华殿,得知东亭澜已经起了,不等赵义通传,他就直接闯进殿中将门从里反锁。
“小世子这是?”
东亭澜此刻正坐在窗边,手拿一本书册刚翻开几页,听到动静,侧头就看到姜蘅一脸严肃的向自己走来,再往后看了眼紧闭的殿门,他目光沉了一瞬。
这是要闹哪出?
姜蘅径直走到东亭澜面前,此时两人一站一坐,他俯下身仔细观察东亭澜的脸色,看人并没有像上次那般面色极差,想来应该是没有受伤。
东亭澜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整个人都被对方的气息包裹,在这寒凉的春日里, 好像都感受到了暖意。
他攥着书册的手蓦地一紧,是姜蘅冰凉的指尖触到了他的眼下。
“昨晚又没睡好吗?”姜蘅轻点他眼下的青黑,一触即分。
“还好。”
东亭澜微微后仰,拉开两人的距离。今天的姜蘅让他有些不习惯,带着一股侵略性,虽然有些不适,但并不让人反感和抵触。
“之后的几天,我要解决掉姜默这个麻烦,抽不开身来找你。”
姜蘅直视他的眼睛,压低声音,“但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不过不要再走屋顶了。”
东亭澜身上气息一瞬间变得极其危险,好像猛兽终于撕开身上那张伪装的人皮,露出獠牙,只待一个契机就要张口咬断眼前人的脖颈。
但姜蘅并未移开视线,说实话,这样的东亭澜更吸引他,带劲。
东亭澜扯开一抹笑,一手捏上他的后颈将人压到自己面前,熟悉的感觉袭来,姜蘅顺势曲起一条腿压在榻上,挑衅地冲他笑了笑,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轻举妄动。
“小世子果然深藏不露。”
东亭澜感受着抵住自己的膝盖,额角青筋跳了跳。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帮你。”
“那小世子想要什么?”
东亭澜感受着指下的温热和跳动的脉搏,忍不住细细摩挲,好像情人间的抚慰,其中隐藏的杀机,只有手下的猎物才能清晰感受。
“我啊,想要你,澜公子给吗?”
姜蘅视线在他面上缓缓描摹,最后停留在那片薄唇上,感觉脖子上的力道有所松动,原本近得只要再凑近几分就能亲到的唇也微不可察的后移。
姜蘅掀起眼帘,就见对方耳尖早已漾出一抹红,抬手想摸一摸,不料还未碰到就被人攥住了手腕,不疼,但也让他前进不了分毫。
他哼笑出声,就直起身往后退开,而东亭澜也顺势松开了桎梏着他的手。
东亭澜目光沉沉的看着他,语气薄凉,“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就敢说要帮我。”
“我说了,只要是你想要的。”
东亭澜嘲讽一笑,随口道,“要你的命也给?”
“给是能给,不过只能在一个地方给。”
姜蘅用气音吐出几个字,瞬息之间,东亭澜整个人都气血翻涌,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起在马车上看过的话本。
“小世子自重!”
东亭澜忍不住斥了一句,不过也就是色厉内荏罢了,姜蘅不带怕的,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目光下移,眉梢挑了挑,一脸玩味,好像在问,该自重的是谁。
东亭澜一把将人扯下,反身压在榻上,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冷冷道,“不要再挑衅我。”
“你以为这是挑衅?”姜蘅气极反笑,他一用力将人反压在身下,“我明明是在求爱。”
说罢,也不等人反应,俯身就在那张自己肖想了好久的唇上印下一吻,离开时还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目睹了一切的886:好家伙,这剑拔弩张的还以为都要打起来了,谁家这样谈恋爱啊?(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