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许清雅顿时危机感爆棚。
本以为她是冲着气她来的,没想到,她是为了裴湛!
看着她双手托腮,一脸星星眼看着裴湛的不要脸模样,许清雅差点蹦起来。
这个死女人!
小时候哪怕脏兮兮的,脸上的五官也挑不出来一点毛病。她知道自己长得没她好看,所以总想变着法的磋磨她。可无论怎么样,她那张脸就是不会变。
后来,她暗暗下了决心,许南星再敢惹她一次,就把她脸毁了。
谁知刚下完决心,晚上回家,妈妈就出了严重的事。
好在虽然她没下手,爸爸却把她赶走了。
这么多年没见,本以为她跟着奶奶生活在乡下,吃不饱穿不暖,肯定会变的又老又糙。
结果上次见她,虽然只是再普通不过的t恤、牛仔裤,但她那滑嫩的皮肤,精致的五官,还是震惊到她了。
当天,久违的自卑感,危机感,折磨得她一晚上没睡好,今天在美容院躺了一天!
她以为上次,一家人合伙把她狠狠警告了一番,基于裴湛的威力,她不敢再往他面前晃,结果……
一看就是刻意打扮了来的。
虽然很心机的穿着工装,但她的脸一看就精心修饰过了。
坐在奶奶和姚芝兰两个中老妇人旁边,显得她是那么面若桃花。唇红齿白,跟朵娇艳欲滴的玫瑰似的。
再看自己。
为了刻意在裴湛面前营造出清冷小白花的感觉,每次都穿着白裙子,化着极淡的妆。
本来今天对自己的造型很满意,但现在,她再次觉得自己像一张寡然无味的白纸!
她巴不得她赶紧滚,还给她讲故事?
许清雅努力压着怒气,尬笑了一声。
“吃完饭我们还有节目呢,赶时间,就先不说那些了。南星,我听奶奶说你工作挺忙的,老加班,耽误你工作就不好了。祝福和心意我跟阿湛已经收到了,有事你尽管去忙,我不会生气的。”
她想让许南星识趣点,赶紧滚,可许南星不要脸的赖在那儿,笑着说。
“我换工作了,最近在做销售,不怎么加班,谢谢姐姐体谅。”
“何况,今天是你订婚的大好日子,我就算再忙,也得抽时间见证一下呀,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许清雅想把面前的水端起来泼她脸上。
谁跟你客气了?贱人,当着人家的面打人家未婚夫的主意,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裴湛是许清雅费尽心思,千辛万苦才弄到手的,她死也不会让许南星得逞!
嘴角抽了抽,她故意说道。
“是吗?又换工作了?你呀,年纪也不小了,还这么定不住性子,老换来换去的可不好。”
“不过,说来你也是有本事啊南星。整天换工作还能吃的好穿的好,开好车,住好房,肯定有贵人相助吧?实话跟姐姐招来,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怎么也不说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许南星从小就知道,许清雅得了姚芝兰的真传,八百个个心眼子。
幸亏她也不是什么清纯小白花,如果跟母亲一样简单懦弱,早被她欺负死了。
“哪有整天换工作?毕业到现在我只做了一份啊姐姐。太多年没联系,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有爸爸阿姨宠,那么任性呢?”
“再说了,我就开一辆十几万的大众,连你的一个车轱辘都比不上,这也能叫豪车?”
许清雅:“……”
说到这儿,许南星顺理成章跟他们算起了账。
“唉,太多年没去拜访你们了,不知道你们住的是不是还是我外公以前留下来的那套房。那地段,那房子现在应该挺值钱了吧?”
“姐姐,你从小到大才是吃得好,穿得好,开好车,住好房呢。不像我和奶奶,一个住乡下,一个租房子。”
“爸,前两天见面的时候咱们不是说了吗,尽快把外公的房子还我,你手续办得怎么样了?不是我当女儿的催你,实在是我没什么本事,靠自己买不起房,又不忍心奶奶八十了还一个人住乡下。”
“当然啦,我知道,奶奶搬去跟你们住也不方便,所以就让她跟我住吧。你们随随便便一辆车都够换套房的,肯定愿意尽快把房子还给我。大家平时工作都忙,没时间聚到一起,今天正好,趁着所有人都在,话赶话说到这儿了,我就再提醒一遍,爸爸,你不生我气吧?”
当着裴湛的面说自己住的房子是她外公留下来的?
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不生气?许建东简直要气死了。
孽障,他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会生出来这么个混账东西?
本以为上次用裴湛的名义敲打她一顿会有所收敛,结果……
“那什么,菜怎么还不上?服务员也不进来一个,我去看看。”
他是绝对不能当着裴湛的面许诺什么的。
许建东只当没听见许南星的话,起身溜出了包间。
许南星就知道房子没这么容易要过来。
她之所以选择今天说,就是在赌。
赌许建东要脸,赌他当着未来女婿的面不想丢面子。
可惜,她这个没脸没皮的爹,再次刷新了她的三观。
许建东跑了,许南星没着急,因为还有姚芝兰呢,还有许清雅呢。
她一脸可怜柔弱地看着许清雅。
“姐姐,你瞧爸爸,一说正事就躲,该不会还在因为我七岁时犯的错跟我生气吧?”
“阿姨,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您不生我的气了吧?”
姚芝兰被她搅得心里正窝火呢,居然还点自己?
一时间,说生气也不行,说不生气也不行,她只能把面前的茶拿起来抿了一口。
包间无人回应?
那许南星便接着说。
“奶奶总跟我说,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让我别再怨恨你们。我听她的话,已经很努力的在放下了,可你们……”
说着,她委屈得眼眶一红,声音里带着哽咽。
“我确实不该害你摔倒阿姨,可你七岁就让我辍学在家,每天洗衣服,做饭,擦地,买菜,还动不动就打我,我,我一个小孩子,到底受不了的呀。”
姚芝兰一口茶梗在喉咙里,差点把她呛死。
“咳咳咳,咳咳咳!”
咳了好一阵才喘过气来,气急败坏地看着许南星。
“你今天存心来砸场子的是不是?许南星,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虐待你?不让你上学?故意在我女婿面前毁我形象,你想干什么?年纪轻轻的,你心眼儿怎么这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