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又窜向徐晨光。
徐晨光从善如流,又把五爷摔了回去。
黑子和那个女人都傻了,这啥情况?
“老五,你他妈还是这么贱皮子。”
徐晨光也笑了,他已经从原身的记忆中找到了这家伙的信息,没想到这家伙退伍后竟然当上了后海黑市的管理者。
老五也是北边战场上下来的,当时跟原身一个连队。
杜开江那时候已经是团长了,原身跟着占了点便宜,下了连队就当上了排长,老五是这个排尖刀班的班长。
当时不过二十出头的老五年轻气盛,仗着人高马大根本不尿原身这个娃娃排长,结果被原身按饭点一天两顿跤摔的没了脾气,也彻底服了。
后来有次战斗连队被打散了,原身带着老五和七八个战士坚持完成了任务,却被敌人给咬上了。
当时老五腿受了伤,死活不肯拖累战友,要求给他留几颗手榴弹,让他留下断后。
原身直接一个大背摔给他摔晕,扛在肩上硬是带着战友们杀了出去。
脱险之后,原身把他留在了遇到的后勤部队,扭头就回前线去找部队了,两人就这么断了联系。
没想到八年之后,两人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不过要不是这样,恐怕原身也不会给老五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八年过去了,还能一眼认出来当年那个娃娃排长。
“看他妈什么看,收拾收拾,老子要跟老战友好好喝一顿!”
老五踹了一脚还愣在地上的黑子道。
黑子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捡起枪揣进怀里,挠着头往外走。
他觉得这几脚挨的有点冤,毕竟人是他带回来的,要不是他,五爷能见到老战友?
“小桃花,你马上去给老子找个雏儿过来,别糊弄老子,听到没!”
老五把小桃花拽下炕,推搡着将人赶了出去,扭头看向徐晨光道:“来,上炕!”
徐晨光也不矫情,既然继承了原身的记忆和身体,那这份战友情他也自然笑纳了。
黑子带人过来收拾好了炕桌,重新上了几个菜就出去了。
“老五,你这日子过得…”
看着一桌子的肉菜,徐晨光感觉老五过的比他这个挂比还滋润。
足足两斤的红烧肉,满满一大盘子。
红彤彤软糯糯一整个的酱肘子。
皮黄肉白的手撕烧鸡。
还冒着热气的辣椒炒腊肉。
四瓶地球汾。
“咋的,干不过我,想灌我?”
徐晨光看着面前巴掌大的海碗,嘴角一扬。
“敢不敢接招?”
老五也不藏着掖着,哈哈笑道。
“整吧那就,倒上。”
徐晨光怕个锤子,五十立方米的随身空间,十箱八箱酒也能装下。
论瓶喝?瞧不起谁呢。
两个大海碗重重一碰,俩人一仰脖,半斤多酒就这么灌了进去。
紧接着第二碗,第三碗。
“痛快!”
老五哈出一口酒气,脸已经变得通红。
徐晨光面不改色,从第二碗开始,酒就进空间了,被他倒进了禽舍的食槽里。
至于那些家禽…
不是有种做法叫醉鸡吗?
几碗酒下了肚,俩人似乎找到了当年的感觉,说话也随意起来。
“排长,你也退伍了?团长呢?”
老五虽然脸色涨红,但是意识清醒,逻辑清晰,对徐晨光和杜开江依然是老称呼。
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灌了快两斤高度白酒。
这酒量,讲道理,徐晨光真有点佩服了。
“杜叔在四九城军区,职位不低,我前段时间负伤转业,年后就去红星轧钢厂上班了,倒是你,咋混成黑市头头了?”
徐晨光很好奇,估计老五的经历也足以写成一本精彩的小说了。
“别提了,当年你把我扔在后勤部队就不管了,老子被他们送到了后方医院,当时腿伤有点严重,养了大半年,仗都特么快打完开始扫尾了,本来老子想回部队去找你说道说道,丫挺的对我一伤员下手是真黑啊!”
徐晨光吃着菜,静静听着老五的讲述。
“当时咱们的队伍编制都打乱了,我找原部队也找不到,找杜团长,人家跟我说杜团长早就退出了战场回后方了。”
“老上级都走了,仗也快打完了,我寻思着再赖在医院也没啥意思,不能浪费组织的粮食和药品不是?所以我就主动申请退伍回了四九城。”
“当时也是运气好,随手在敌特手里救了个老爷子,你猜猜这老爷子是干啥的?”
老五卖了个关子,呲着大牙朝徐晨光傻乐。
“拍花子的?看你人高马大又傻比,把你拍回去当孙子?”
徐晨光才不惯着这家伙,笑骂道。
“你丫儿…老爷子是鹞子会掌柜的,被敌特挟持去炸四九城的军火库!”
老五桌子拍的砰砰响,道:“兄弟我是啥人?咱整个团,也就是干不过你,四五个敌特还不是手拿把掐的!”
“然后老爷子就跟你烧黄纸斩鸡头结拜成了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徐晨光笑道。
“你大爷,童老爷子当时都六十了,我才二十四!”
老五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鹞子会你知道吧?”
“不知道。”
徐晨光摇头。
“鹞子会里都是能人,39年一群奇人异士为了杀鬼子一起成立的,后来鬼子跑了,又跟着那位打白狗子,直到建国以后才消停下来,但是组织一直没散,可以说是那位手下的第一战力。”
老五得意洋洋道。
“那位?”
徐晨光闻言不由一愣。
“嗯,那位。”
老五点点头,看了一眼旁边墙上的画像。
卧槽…
徐晨光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算啥?
奉旨混社会啊?
不过,存在即合理,黑市既然存在,那就有存在的道理。
与其让黑市粗放发展,不如捏在手里,这个道理徐晨光能想明白。
“四九城的黑市,都归你们管?”
徐晨光好奇的问道。
“那当然,东城的、西城的、海淀的、朝阳的还有什么丰台石景山,凡是四九城的黑市,都归我们鹞子会管理,我就是东城区黑市的老大,下边四个小场子,以后需要啥东西,直接来找我,我一般都在这待着。”
老五拍着胸脯道:“别的不敢说,要油要肉,棉花棉布,咱啥都有!”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你的东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上面也不会让你们鹞子会吃白食吧?给我打个折就行,还有,以后我要是有啥东西要出手,也来找你。”
徐晨光可不占这个便宜。
“跟我你还见外?”
老五不乐意了。
“老五,你现在好歹是个人物,做事要拎得清,我要的东西可少不了,一次两次还行,要是次数多了,你怎么跟自家兄弟交代?”
徐晨光摆摆手道:“我不缺钱,要是真有需要,我也不跟你客气。”
“那行,但是今天的东西,你要是跟我提钱,喏,直接毙了我,也算老子还你当年那条命。”
老五把手枪拍在徐晨光面前,不容置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