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褚嬴便回到了大同教派的总部。
这里每天都很忙碌,宽阔的空地上,早已聚集不少部队,在总部进进出出,支援四方。
有些人甚至刚参加完战斗,身上血迹未干,缠着绷带便赶赴另一处。
西域联军似乎是因为神木王国的到来有了依仗,这几日的进攻开始变得极为疯狂。
风尘仆仆的褚嬴在归来时,已经闻到了军营中浓郁的战争味道。
他快步穿越层层守卫,来到了总部最中央区域的营帐外,恭敬地站在外面道:
“陛下,我回来了。”
“进来吧。”
秦明无悲无喜的声音传来。
褚嬴掀开营帐,来到秦明面前,低头道:
“陛下,我失败了。”
“无妨,华云鸿那种人,确实不会轻易听从你的想法。”
秦明现在还记得,当初华云鸿进入大乾时,刚见面便跟自己显摆神木王国的机关术,还处处都想压大乾一头。
要不是后面看大乾的实力太强,就连自己引以为傲的生产力工具都比不过秦明。
华云鸿对待大乾的态度,可能就没有如今这般尊重了。
说到底任何王国之间都是弱肉强食的,大乾能够成为沿海这片广袤地块的霸主,是因为他们有着强大的实力在支撑。
这才能让华云鸿对西域投鼠忌器。
不过凭他的野心,总归会有一天是会憋不住的。
现在也终于有所展露,选择了出兵。
看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陛下,我在神木城多逗留了几日,摸清了他们的市场,大同教派可以拿出很多他们急需的物资,我可以再去试试。”
褚嬴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之所以在神木城多留几日,便是想看看神木王国缺什么。
既然谈判不能将事情解决,那就用其他手段逼着华云鸿点头。
比如更大的利益。
褚嬴是商人,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办事,都喜欢讲究共赢。
听到他所言,秦明称赞道:
“你做的不错,正好省事了。”
“陛下,您也是这样想的?”
褚嬴心中一动,立刻看向秦明。
“和你所说的差不多,但朕不是给他们提高加码,而是要雪上加霜。”
“缺什么,就让他们更缺,多了什么,就让他们更多。”
“朕会给你一笔银子拿来炒货赚钱,你觉得神木王国的市场需要多少银子能撬动?”
秦明缓缓开口,将一把钥匙扔在了桌上。
褚嬴瞳孔剧震。
他认得这把钥匙。
这是总部库房的钥匙!
“您要干什么……?”
“这不可能,那需要太多白银了,神木王国的体量,已经不是几百万两的规模,起码要数千万两银子!”
褚嬴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没有人能随意出手干预这样一个庞大王朝的经济。
除非秦明手上有着数倍于他们的经济实力。
可大乾真的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库房还有两千万两白银,朕可以都给你。”
“那咱们的军营怎么办?”
褚嬴只感觉这会自己像是做梦,军营的开销可是一笔巨大的数字。
每天的战争中,都在几万几万两银子的烧钱。
这两千万两白银,其中还有一大笔都是自己贡献出来的,但也只能支撑不到半年时间的西域全军作战。
现在秦明忽然就要将全部军费拿出来,挪用到神木王国之中。
就算是自己操纵了市场,并平安赚到了银子,那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
在这期间,军队怎么开支?
难道所有人都要喝西北风吗。
“大乾这几日会送来银票,足够他们用了。”
西域的两方势力割据后,便出现了银票混乱的情况。
很多倒闭的钱庄所发行的银票,百姓都已经不认了。
也就只有大乾的银票能让他们略微信任一些,可以在市场上流通。
原先西域诸国是没有发动战争的实力的。
只是学着秦明发行票据,吸纳了数百万百姓手中的银子,才勉强发动战争。
就算这样,还需要劫掠褚嬴的一处钱庄作为补充。
到现在为止,他们手中的票据分红都不知道该如何结算。
能拖多久久拖多久。
有些感觉不保险,想要将票据兑换出来的百姓,光是排队都排到明年了。
这给西域诸国的信誉造成了不小打击。
同样让百姓降低了队西域诸国所发行银票的信任。
他们的信任,相应的转移到了大乾的银票上。
导致大乾发行的银票,在西域民间成为了硬通货。
秦明就是注意到了这些,想到真金白银运到这里费力气,才直接拿银票过来给军队用。
“大乾要花银子支援吗,这会不会影响大乾?”
褚嬴诧异的开口。
大乾确实参与了这场战争。
可一直都是扶持的大同教派。
刚在不久前他们才结束了燕朝的战争,现在又要自己贴钱来打仗,压力可能有点大了。
“大乾的银子你不用担心,要多少都有,也不是空头银票。”
秦明淡淡开口,语气极为自信。
大乾的银票早就已经收归朝廷发行。
每一张银票发行出来,国库里起码要准备银票面值一半的现银,用于应对手握银票的人随时来到朝廷的钱庄里随时支取。
准备面值一半的现银,已经是非常高的比例了,面对任何市场动荡的时候,都能稳如老狗。
原本钱材是觉得秦明这样做太保守了。
他的建议是准备是市场上流通银票总数的三成就足够了。
但在秦明和陈世茂的坚持之下,最后还是留了一半现银。
这么稳当的情况下,褚嬴担心的情况根本无从谈起。
“我知道了。”
褚嬴深吸一口气。
这一刻,他再度感受到了面前这个男人的恐怖。
“今晚出发,朕等你的好消息。”
“安全问题你不用担心,华云鸿不敢动手。”
“是!”
褚嬴想到了当初和华云鸿见面时,对方那副居高临下的态度。
不禁感慨世事无常。
下次见面时,自己可能就不只是以一个商人的身份站在他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