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师,有人举报你行为不检点,在省城与不明男子有不正当关系,严重损害了教师的形象,有损师德!”
教育局领导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明显的怒意。
苏梨的脸色瞬间苍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省城的事,竟然会传到了平江!
“领导,这件事,是污蔑,不信可以到省城长江路派出所调查!”
她缓缓站了起来,声音平静又笃定。
校长点头,“马局,苏老师既然这么说,我觉得这个事,我们应该先到省城去问问情况。”
“我们也不希望这是真的,但是,现在举报信已经到了教育局,影响很不好。”
教育局的领导态度强硬,不接去省城调查的话。
“鉴于苏梨同志这种情况,局里希望你们学校必须对你进行严肃处理!”
苏梨的身体晃了晃,差点站不稳。
“马局长,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求学校处理我?”
“我总有喊冤的机会吧?”
苏梨原本的恭敬这会儿已经所剩无几,这样的领导,她不敬。
校长看着苏梨,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苏梨注意态度。”
他叹了口气,又对马局长好言道:“马局,这样,我先让苏梨回去休息两天,明天我亲自跑一趟省城。苏老师很优秀,我们不能冤枉一个优秀的老师。”
“你觉得她是冤枉的?那为什么别人只冤枉她,还不止一次地冤枉她?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为什么只盯着她?”
马局长的话让苏梨火大,心里也彻底凉了。
“马局长,你身为领导就是这么解决问题的?既然你这么说,就别怪了不客气了。”
“我被冤枉,难道还是我的错了,你有没有了解是谁写的举报信,为什么我跟你说了警察那里很清楚,你都不愿意相信?”
“是你先入为主,还是说你是受人所托?”
“你!”
马局长豁然站了起来,指着苏梨怒气冲冲吼道:“狂妄!就你这样怎么担得起教师的责任。”
张主任听不下去,她跟苏梨相处好几年了,这丫头的脾气心性她是了解的,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而起据她所知,苏梨去省城是为了出书的。
“马局,苏老师所带的班,这几年的成绩一直是最好的,她个人能力不用说,在学生中的评价和威望也很高,你这么说就有点不切实际了。”
张主任站起来说话,让原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更加白热化。
“周校长,你们学校的老师,都这么狂妄吗?”
校长沉默了一瞬,严肃道:“马局,这件事关系一个老师的清白,更关系我们平江大学师资队伍的管理,我们会弄清楚情况再做处理,希望你能理解。”
马局长没想到一个苏梨,竟然会让一直对他客气礼让的周校长和张主任直接跟他叫板。
盛怒之下,丢下“我等着”三个字,拂袖而去。
苏梨感激地看着校长和张主任,感激地鞠了一躬。
“谢谢校长,谢谢主任!”她弯唇笑道:“我没有做,你们的底气可以更足一些。”
“你这丫头,事情都这样了,还说笑。”
张雪梅喜欢她,抬手拍了她一下。
周校长经过几次的交谈,对苏梨也有一定的了解,他温声道:“我们学校的老师,也不是随随便便一封举报信就处罚的,这件事我会让人去省城了解清楚,这两天你先回家。”
苏梨感激地点点头,刚出会议室,门卫带着一个年轻人拦住了她。
“苏老师,这位同志找你。”
苏梨定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很眼熟。
思索片刻,想到这人是长春里派出所的民警。
民警同志看她盯着自己看,微微点头道:“苏老师想起在哪儿见过我吗?”
苏梨笑道:“当然,你是王同志?”
“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梨点了点头,内心有些雀跃,警察来找她,肯定是有消息了。
她跟着小王走到了楼梯拐角处一个相对僻静的位置。
“苏老师,是这样的,我们人民西路派出所的陈泽陈所长,想请您过去一趟,了解一些情况。”
人民西路派出所?陈泽?
苏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不记得自己跟这个派出所有过任何交集。
“陈所长,找我?”她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充满了不解,“是不是跟我的身世有关。”
小王点头,“昨晚陈所长找到我,他受人所托,正在找二十多年前走失的女婴。”
“我……我就想到了你。”
小王说到这也隐隐兴奋,二十多年前走散的亲人,若真能团聚,还真是奇迹。
“我跟陈所长说了一下你的情况,确实有重合的部分,他想亲自跟您核实一些信息。”
“好,我跟你去。”
苏梨有些迫不及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人民西路派出所离平江大学并不算远,两人骑着自行车,二十分钟便到了。
小王将自行车停好,带着苏梨直接去了所长办公室。
“陈所长,这是苏梨,平江大学的老师,昨晚我跟你提到的人。”
陈泽激动地看着苏梨,年纪相当,从昨晚了解到情况看有部分信息重叠。
“苏老师,你好,我是陈泽。”
“陈所长,你好。”苏梨微微颔首,礼貌回应。
陈泽请苏梨坐下,给她倒了杯水。
“苏老师,先了解一下你现在的基本信息。”
陈泽打开笔记本,冲苏梨微微点头。
“陈所长请问!”
陈泽问什么,苏梨都尽可能详细地回答。
登记完基本信息,陈泽沉默了,眼前的苏梨不就是傅锦洲亲手划掉的那个苏梨吗?
还说是他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林爱军要找的女儿。
那笃定的语气,呵!
结果,兜兜转转,他要找的人就在他身边。
“苏老师,身上有没有与你身世可能相关的东西?”
“比如,信物?或者有什么特别的标记?”
陈泽开门见山,语气温和,不失严谨。
她的手,下意识地伸向了自己的脖颈。
那里,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贴身戴着一个东西。
从小到大,从未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