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鬼蛇神我都不怕,何况是豺狼虎豹。”
听马福明的话,林阳大概猜到了,这是有人上门介绍山货营生的,和自己之前想的专供订单是有点异曲同工的味道:“不过咱们公社有徐家村生产队吗?我怎么没听过。”
“小林同志,我们徐家村生产队是属于南坝公社的,不是咱们潘家公社的。”
许立仁连忙掏出自己的烟盒,给林阳和马福明递了烟。
“那这够远的。”
南坝公社和潘家公社之间,隔着差不多三十公里路,要是从县城的方向来一趟,接近50公里。
从许立仁裤腿上的泥巴看,他应该是抄近路来的。
“可不是,赶了一晚上的牛车。”
许立仁尴尬地笑道。
“老许,你有啥需要的就给林阳这小子说,这小子赶山的本事大着呢。”
“和孙家湾打猎队的庞彪差不多,而且收费还便宜。”
马福明拍了拍许立仁的肩膀,两个人看样子好像是认识,关系还不错,否则也不可能喊一声老许,都得以革命友谊的身份喊一声许立仁同志,或者是许队长。
“收费?啥收费。”
林阳压低声音凑近马福明。
“你小子别忘了给我分点钱,我可是从我们公社门口给你截胡截来的营生,50块钱请你赶山,到时候分我5块10块的辛苦费。”
“行了,你们聊,书记还给我派了任务,我整理一下,晚上开会。”
马福明说完,不等林阳说话就叼着烟离开了。
“许队长是吧。”
“要不进来先吃完饭再说……”
林阳手里还端着饭碗,指着身后的新房子说道。
“吃饭就不了,我来的时候带了干粮,路上吃得饱饱的。”
“小林同志,人命关天的大事儿,要不您跟我走一趟,到了我们徐家村生产队带你看看情况,您要是觉得50块钱太低,我可以着急村里的人凑凑钱,给你加到60块钱。”
“只要能除了那个祸害,别再撕咬我们生产队的同志就行。”
许立仁说着,突然就给林阳鞠了一躬:“小林同志,我知道你是林场选出来的守山人,你肯定能除掉我们后山的那个祸害畜生,您就别耽搁了,跟我走一趟吧。”
“啥畜生,还吃人?”
林阳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许队长你稍等片刻,我把这口饭扒拉上,回屋给我娘打个招呼,我再喊个人一道去。”
50块钱的雇佣费,也不是小数目。
再加上山里有这么凶悍的野兽,要是能猎杀,搞不好能卖个好价格。
至于是什么。
许立仁看样子是不清楚,得去徐家村生产队问问当事人才行。
“成,那我在村口等你。”
许立仁连连点头,转身微佝背,迈着小快步离开。
“没想到参加林场和公社举行的狩猎比赛还有这好处,我现在的名声差不多都快赶上彪哥了,竟然有人这么远地来请我赶山打猎,还有额外的钱赚。”
看着许立仁的背影,林阳几口扒拉完了碗里的饭菜,进了屋。
“二哥,谁找你?”
林小花好奇地问道。
“娘,我等会要出去一趟,去南坝公社帮个忙,马叔交代的,可能要两三天才能回来。”
林阳没说有野兽咬人的事情,免得张桂英担心。
“成,那我给你准备点吃的喝的,你要小心。”
张桂英一猜就知道林阳是去赶山,连忙准备东西。
“娘,我先去喊大牛,等会过来拿。”
“不用,等会我让小花给你送过去。”
林阳出了门,直奔陈刚家。
刚到门口,就看到陈大牛和陈幺娃两个人:“大牛,要是没啥事儿跟我出趟院门,给婶子和叔儿说一声呗。”
“啥好事?”
陈大牛眼睛一挑,靠近一些压低声音道:“是不是要进山。”
“知道还不去准备吃喝,得两三天。”
林阳白了一眼陈大牛。
“的嘞。等着。”
等陈大牛进了门,林阳才和陈幺娃聊起了天:“幺娃,你啥时候去面粉厂上班。”
“应该就这几天,手续快过来了。”
“到时候会有面粉厂的同志来家里通知我。”
陈幺娃说着,顿了顿,才继续开口:“小阳哥,你和我哥要进山,这一趟能不能带上我,我也想去长长见识。之前我们在北疆的时候也在山里驻守拉练的,我不会拖后腿。”
“行啊。”
林阳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只要陈刚叔和婶子同意,我没意见。”
陈幺娃好歹在部队上两年。
体能,枪法,格斗应该都学过一些,比陈大牛强。
这次徐家村生产队的大老远的来求助,显然山里这个畜生不是一般的凶悍,多一个人多一分保证。
“成,那我去给爹娘说。”
陈幺娃面露喜色,进了院子。
约莫十分钟左右。
兄弟俩背着筐走了出来,陈幺娃的后背上还有一杆枪:“你小子,哪来的56式?”
“退伍的时候,一个老班长给的。”
“不是部队的,是他自己的。”
“不违反规定。”
“我想着要进山,带着一把枪还是安全点。”
陈幺娃要比陈大牛心细:“刚才我检查了枪,没啥问题,就是没子弹。不过我哥说小阳哥你有,能不能借我几颗。”
“借什么。”
林阳右手伸进挂包,实际上是从小空间拿出了十颗子弹递了上去:“等大牛过些日子也淘一把枪回来,咱们就是红山村的三个神枪手了。”
“这个绰号好,霸气。”
陈大牛咧着嘴笑道。
“行了,走吧。”
很快,三个人在村口和许立仁集合,互相介绍之后,才坐着牛车往徐家村生产队赶。
因为抄近道走的不是大路,路上颠簸,还有一段是下过雨的很泥泞。
花了差不多五个小时,才看到徐家村的村落。
“这就是南坝徐家村啊,早就听说南坝这边的地多还大,今天算是见识了,怪不得南坝生产队一直是咱们县里生产队的第一名,产量高啊。”
陈大牛看着一望无际,绿油油的麦穗,感慨道。
“你还深沉起来了。”
林阳白了陈大牛一眼:“要不你找个南坝的媳妇,到时候入赘,得也多。”
“那哪成,我现在心里只有李娜娜同志一个人。”
陈大牛斩钉截铁地说道。
“放屁,不就是看上人家长得好看,要是长得和马小花似的,你还能这么坚定不移?”
林阳和陈幺娃笑出声来。
牛车刚到了村口的涝池,一个年轻的同志像民兵飞毛腿地跑了过来,紧张得上次不接下气:“许叔,莽子不行了,高烧不退浑身抽搐,神婆都没办法,说莽子的三魂七魄少了一半,要没救了,可咋整?”
“这天杀的牲口啊!”
“莽子要是没了,我怎么跟他爹娘交代。”
许立仁一听莽子要放命,急得直挠头:“小林同志,我先让这小子带你们去我家里休息会,我先去看看情况,完事儿来找你们。”
“许队长,莽子就是被山里的野兽咬的吧?”
“你带我们去看看,我们或许能帮上忙。”
林阳听着有人快不行了,还搞什么封建迷信那一套,他继续说道:“要是能找到安乃近,拿两三片来,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