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有一具棺材出现在身旁,窦兴发面色不由变了变。
此刻,天色昏暗,公堂内也跟着变得昏暗下来,气息压抑,给人一种将要窒息的感觉。
时芸坐在那里,岿然不动。
还淡淡地喝着奶。
“棺材?”
“怎么会有一具棺材出现在这里?”
人们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
心头之中,有一种不详之感。
就在这时。
棺材的棺材板,竟是打开了!
从中,缓缓地走出了一女子!
见得此景,几乎所有的人,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尤其是窦兴发,眼睛都要瞪爆了!
那个女子,就在身旁,近在咫尺!
“女、女儿?”吕父、吕母看到了女子的面孔,彻底惊呆了!
女儿她……这是死里复生了???
看到被自己奸杀的女子出现在眼前,窦兴发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面上,口中不住喊道:“鬼!鬼啊!有鬼啊!!!”
女子看向了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阴冷冷的开口:“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杀了你。”
说着,就朝窦兴发逼去了。
见状,窦兴发感觉浑身发软,却还是在拼命地逃跑,只能爬着跑。
“啊!”
“救命啊!”
“有鬼啊!”
窦兴发奋力地在往前爬。
瞧那模样,害怕得不行。
但,那个女子,很快就追到了他的跟前,将他堵住了:“往哪跑?”
见跑不掉了,窦兴发只能苦苦求饶:“求求你,放、放过我吧,我没有想要害你啊!是、是你自己不经掐、才被掐死的!你要是经掐,也不会被掐死啊!所以,这……这怪不得我啊?”
“你杀了我,我也要杀了你。我要为自己报仇雪恨。”女子没有丝毫的犹豫,将窦兴发按在了地面上,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
窦兴发被掐着脖子,眼睛暴突,呼吸困难,加上心中的恐惧,整个身体像被触电了一样一颤一颤的!
“饶、饶命啊!”他嘴上在喊着,脸上写满了惊恐,尤其是那双眼睛,都要跳脱出来了,“我……我不想死啊!”
“你杀了我,我也要杀了你。我要为自己报仇雪恨。”女子口中一直在说着这句话,手上在狠狠地掐着窦兴发。
“掐死他!掐死他!”廉和安似乎并不惧怕那个女子,还在旁边大声地喊,“这样的恶人,就该掐死!”
见儿子这么喊,吴氏跟着也喊:“对,掐死他!你要为自己报仇雪恨!既然是他害死的你,就应该将他掐死!”
山河村这边的人,也都跟着喊:“掐死他!掐死他!”
他们的内心,本来是害怕的,但,见这“女鬼”只是在找仇人报仇,他们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反而跟着起哄,喊着让“女鬼”将窦兴发掐死。
吕家这边,见得这个情形,基本上也认定了,他们的女儿,就是被窦兴发害死的!
不然,为何,女儿归来,没有去找廉和安,而是去找窦兴发复仇?
就这状况,已经足以说明了真相!
女儿,就是窦兴发害的!
廉和安是被冤枉的。
然后,吕父、吕母也忍不住喊:“掐死他!掐死他!”
吕家的亲戚也喊:“掐死他!掐死他!”
看见自己的儿子已经被掐得快要翻白眼、没法呼吸了,窦涛冲了过去,一把撞在了那个“女鬼”身上!
想要将“女鬼”撞开!
结果,他撞在了“女鬼”身上,“女鬼”没有被撞开,自己倒是反弹了出去,狠狠地摔地面上。
窦兴发已经在翻白眼了,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那个“女鬼”的手,依然在狠狠地掐他的脖子!
啊,他要死了!
要死了啊!
他的心中,填满了恐惧!
脸上,也都是恐惧!
最终,竟是……
肝胆破裂而死!
被活活的…吓死了!
身下,跟着失禁,屎尿都出来了……
公堂内瞬间萦绕着一股浑浊的气息。
“杀害我的人死了。”
“终于,我报仇了。”
“我为自己报仇了。”
说完,“女鬼”也没有跟吕父、吕母去打招呼,对世间似乎也没什么留恋,重新回了棺材里。
吕父、吕母喊她的名字,她也没有回头。
随后,棺材板闭上!
棺材跟着飞走了。
随着棺材的离开,变黑的天,又变得明亮了起来。
外面的风,也不吹了。
一切,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所有人,都是震惊的神情。
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世间,竟然……
真的有鬼???
“兴发!兴发!兴发!”
“我的儿啊!”
窦涛扑到儿子面前。
他各种摇晃儿子,想要将儿子摇醒。
但,不管他怎么摇,窦兴发都没有醒来。
一旁的廉和安不由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报应,凶手,终于遭到报应了!”
“好,死得好!”
“杀人者,就应该偿命!”
听着廉和安在那里笑,窦涛怒了!
“你、你还笑!”
“我儿子都死了,你还笑!”
“我要杀了你!”
他去抢了一名衙役的佩刀,就要过来砍廉和安。
王绍恩看见了,闪身过去,挥动手中的剑,将窦涛手中的刀打掉了!
并将剑指在了他的身前,冰冷着声音:“窦大人,你包庇你杀人的儿子,栽赃陷害无辜之人,现在还想杀人,你可知罪?”
窦涛还想起身,被王绍恩一脚踹了下去!
“来人,将他拿下!”王绍恩道。
当即有两名东厂的人过来将窦涛按住了。
看着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时芸伸了个懒腰,看向被擒住的窦涛:“窦大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窦涛现在已经有点魔怔了,他恶狠狠地瞪着时芸:“都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我儿子!我要你们偿命!我要你们偿命!”
对那些衙役喊:
“来人啊,给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那些衙役,面面相觑。
但,又哪里敢动?
时芸笑了:“窦大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想要杀本太上皇,是不是想要被抄家与诛九族啊?”
窦涛眼神里满是凶狠:“我就要杀你们!就要杀你们!就要杀你们!给我全部去死!去死!”
又对那些衙役咆哮:“你们怎么还不动手?是耳朵聋了吗?给我动手啊!给我杀了他们啊!”
众衙役:“……”
不敢动。
还真不敢动。
这可是小太上皇啊,还有东厂的人在,他们怎么敢动?
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时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窦涛,现在开始,本太上皇要解除你的一切职务,并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可还服气?”
窦涛喊道:“我不服气!不服气!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时芸道:“不服气也没用,你现在罪名坐实,理应遭受惩罚。”
“来人,将此獠押下去!”
然后窦涛就被押下去了。
在被押下去的时候,他竟拿出一个不知什么玩意,吹了一下。
但只是吹了一下,那玩意就被东厂的人夺去了:“吹什么吹?”
处理完了窦涛的事,时芸目光朝廉和安看去,让人将他身上的枷锁去掉了。
一得自由,廉和安立刻在时芸面前跪下:“草民感谢小太上皇的救命之恩!小太上皇的这份大恩大德,草民会永远铭记于心!”
吴氏也过来跪:“多谢小太上皇给我儿讨回公道!我们廉家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山河村的那些村民,也全都跪了下来,嘴上说着感激的话。
吕家这边,则是有点不知所措。
随后,想了一下,他们也跟着跪了下来,向时芸表示感谢。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要不要跟小太上皇感谢,毕竟,今天这个事,太过复杂了,就他们的脑袋,都感觉有点转不过来。
他们也想不明白,女儿的“出现”,是不是与小太上皇有关。
若是无关,是不是说明,他们不需要向小太上皇表示感谢?
毕竟,女儿的仇……是女儿自己报的?
对此,他们挺迷糊的。
但,想了想,还是跟小太上皇道谢了。
看着堂内跪了一地人,都在表达感谢。
时芸:“都起来吧,你们这样,窝会很难办。”
在她的劝说之下,众人这才起身。
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感激之情。
【唉,这个案子,终于了结了。】
【只是,将窦涛的知县给撸掉了,容山县就没知县了。】
【得重新任命个才是。】
【任命谁呢?】
她感觉,县衙里的这些人,天天跟窦涛鬼混,估计也没几个好东西。
看样子,得传消息回京城,让皇上调个官员过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哗啦啦的动静,跟着涌入了一堆人,手上还拿着明晃晃的刀,竟是将他们所在的公堂团团包围了。
这个架势,看着就来者不善。
时芸:???
【啥情况?】
东厂这边,王绍恩等人,也有点迷糊:???
这里,可是县衙啊!
这些人,什么来头?
胆子…这么大的吗?
随后,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面上有刀疤、身形魁梧的男子,目光在公堂之内扫视了一番,面上泛着蛮横之意,厉声询问:“窦大人呢?”
时芸淡淡地看着这些闯进来的人,眼神微微闪烁,道:“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窦大人了,窦涛知法犯法,已经被革职查办、关大牢里了。”
闻言,那个刀疤脸面泛惊讶之色,当即朝她看了过来,见竟是个一岁多的小奶娃,不由皱眉:“你这个小奶娃,什么人?”
时芸喝了口奶,瞥了对方一眼,声音稚嫩地道:“你先别管窝们是什么人,还是先说说,你们是什么人吧。”
刀疤脸挥起手中的刀,将刀尖指向她:“敢这么对我说话,看样子,你对我真的是一无所知啊!”
时芸这才发现,自从这刀疤脸出现之后,不论是吕家的那些人,还是山河村的那些人,面上都是惊恐的神色,好像很害怕这个刀疤脸。
时芸:???
“不好意思,窝还真不知你是谁。”
“要不要先报上你的大名啊?”
时芸说着,又喝了口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