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和慕樽月随意寻到一家客店,慕樽月抬手推开店的门,一阵陈旧的木香扑面而来。
店内光线昏暗,老板趴在柜台上打盹,听到动静,慢悠悠地抬起头。
慕樽月从怀中掏出钱袋,数出几枚铜板,声音低沉:“一间房。”
老板眼神古怪的打量了他们两眼,收下钱,递过钥匙,指了指楼梯,白黎听了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之前两人住的也是一间。
于是很自然的跟在后面,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楼。
房间不大,陈设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白黎瘫倒在床上,长舒一口气,慕樽月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依旧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确定没有异常后,他才关上窗户,在床边坐下。
稍作休整后,慕樽月坐在简陋的木桌前,桌上摊开着一张泛黄的信纸,他手中握着毛笔,刚蘸好墨,在纸上写下没几个字。
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猛地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干什么呀?”白黎一脸焦急,眼中满是警惕,“要是被那个黑衣人截胡了,不就暴露我们的位置了吗?”他抓着慕樽月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
慕樽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手中的毛笔差点掉落,墨汁在信纸上晕染开一小片。
盯着自己被握住的手,下意识地想要抽回,却发现白黎的手铁钳一般,竟抽不回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额头,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终于开口认真的解释。
“一直这样僵持下去没有什么好处。”
慕樽月抬起头,目光真诚地看向白黎,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疲惫。
“反而还会消耗我们的精力,早日寻来师父他们帮忙,我们也能更安心。”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白黎就心急如焚地连连摆手。
“为什么非要师父他们来?我们出来是历练的,要是动不动就找他们,那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慕樽月垂下眼眸,长睫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让步。
他再次抬起头,语气认真。
“他针对的是你,你现在是最危险的,我不敢保证每时每刻都能完全护得住你。”
白黎听了这话,神色微微一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了片刻,咬了咬下唇,说道:“行行行,我们不在这儿久待,就住这一晚,明天马上就回去可以不?先别写信了呗,免得节外生枝。”
慕樽月只能说了声好。
白黎一觉醒来到了晚上,夜市依旧喧闹。
两人又来到了街边的小吃摊,白黎站在摊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有些纠结。
最后,他点了几个肉包子和两碗热腾腾的面。
摊主热情地将食物递过来,白黎伸手去接,却发现自己压根就没带钱。
正当他尴尬时,慕樽月默默地走上前,掏出银子付了账。
“谢谢月月哥哥~你人真好~”
尽管慕樽月已经帮他付过很多钱了,白黎还是一如既往的感恩道。
慕樽月端着热汤差点摔了,忍了两下,还是羞耻的说,“别这样叫我。”
付完钱后,慕樽月依旧一脸冷漠,没有和白黎过多交流。
但白黎却不在意,他捧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咬了一口,鲜香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他满足地眯起眼睛,心里暖烘烘的。
即便慕樽月态度冷淡,可在这陌生的地方里,有个人陪着自己,还帮自己付钱,白黎还是觉得十分开心。
两人端着食物,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在温暖的烟火气里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白黎穿梭在摊位间,兴致勃勃地挑选着稀奇古怪的物件,慕樽月在一旁安静跟着,帮忙提些东西。
走着走着,迎面走来几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她们妆容精致,服饰华丽,一出现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白黎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本以为会迎来寻常的打量,毕竟自从他们两个人来到这个小城镇就已经被这种似羡慕,似嫉妒的目光洗礼了个遍。
尤其是年轻些的小姑娘看着他们两个人直接红了脸。
没办法,虽然萧忆安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外貌是顶顶的好看,更何况他身旁还有一个主角似的光环,帅的一批。
可没想到,这些女子的目光直接略过了他,直直地落在慕樽月身上。
其中一位穿着粉色罗裙的女子,脸颊微红,大胆地向慕樽月抛去媚眼,娇声说道:“公子,瞧您这仪表堂堂的模样,不如随我回府,做我家的赘婿可好?”
白黎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完全没料到这县城里的人竟如此大胆直白。
还没等慕樽月回应,另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也凑了过来,拉着慕樽月的衣袖,急切道:“公子莫要听她的,我家资产丰厚,定能让公子衣食无忧,到我家做赘婿才是最好的选择。”
白黎站在一旁,像个被遗忘的路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嘴角微微抽搐。
他轻轻碰了碰慕樽月,低声调侃:“行啊你,这魅力可不小,一来就被人抢着当赘婿。”
慕樽月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女子的拉扯,神色冷淡地说道:“抱歉,姑娘们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并无此打算。”
然而,这些女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弃,依旧围着慕樽月,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家的好处。
白黎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慕樽月,心中暗自好笑,索性抱着双臂在一旁看热闹,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白黎抱着双臂在一旁看热闹,可嘴角的笑容却逐渐僵住,心里泛起一丝酸涩。
主角又变成了万人迷,剧情貌似回归了正轨,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想起原着里慕樽月来者不拒的性子,不禁好奇,在这种情形下,他到底会怎么做。
难不成真要应下其中一个,去做那赘婿?想到这儿,白黎心里愈发不是滋味,悄悄攥紧了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慕樽月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