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妩:【早饭很好吃,谢谢男朋友~】
沈行川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久,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来,眼底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看什么呢?笑的像是脑干缺失。”
景澜从电脑前抬起眼,扫过沈行川的脸,笑的一脸温润,说出来的话却异常毒舌。
沈行川翘着二郎腿,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抬眸:“有事?”
“有结果了。”景澜将电脑翻过来,推到他的面前:“这次透露消息的是军部内部的叛徒。从我们来到港城,他们就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军部内部的?”沈行川手指一顿,眯眼看向景澜,冷笑道:“裴宴州连自己的人都看不住?废物。”
“我刚给他递了消息,他说会在今日内调人过来。”景澜说。
沈行川:“呵,那他怎么不自己过来?”
景澜:“听说是要准备他太太的生日,过不来。”
沈行川鄙视地哼了一声:“生日有什么重要的?真是分不清轻重。”
景澜:“......”
这话,他没资格说人家吧?
也不知道谁,每次出任务都是24小时压缩,连带着下属都跟着加班。
整天除了工作就是找桑妩,就没点别的事干。
“今晚殷家的宴会,你怎么打算?”沈行川懒懒地转过头,目光定在景澜身上。
景澜捻了捻手指,像是在思索,片刻后唇边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既然殷家准备得这么热闹,不如给他们一场真正‘难忘’的回忆,怎么样?”
沈行川挑起眉,目光里多了一分兴味:“你的意思是......?”
景澜淡淡道:“他们不是在码头囤了一批货吗?如果用来点燃烟花,效果应该不错。”
沈行川闻言,唇角微勾:“那可真是令人期待呢。”
入夜,殷家的游轮灯火通明,一片热闹。
宾客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端着酒杯,笑意盈盈地用粤语交谈。
“嫣然,你试试这个。这道甜点是我特意让意大利厨师做的,很特别。”
殷竞天端着一盘甜点,笑容殷勤地放到沈嫣然面前,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
沈嫣然低头喝着柠檬水,没有动那盘甜点,目光却在来往的宾客中巡梭:“不是说要带我见你爸吗?怎么到现在还没见着人?”
殷竞天显得有些尴尬,搓了搓手,说:“哦,他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一直在房间休息。一会儿生日会开始了,他才会出来。”
沈嫣然的眼神微微一沉,随即勾唇一笑,伸手轻轻捏住殷竞天的手指,语调似嗔似怨:“不能提前带我去见一面吗?”
殷竞天被她这一触碰,心跳有些失控,脸颊泛红,声音也结巴了:“这、这不行啊。我爸规矩很严的,就算我想带你过去,那些守门的保镖也不会放行的。”
沈嫣然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语气凉凉地说:“一会儿那么多人,我还怎么跟他说我们的婚事?你如果连这点主都做不了,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殷竞天被这话吓得一慌,急忙解释:“嫣然,不是的!我只是……我爸他……”
他语无伦次了片刻,最终下定决心:“好吧,我去试试。”
沈嫣然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这才对。”
殷竞天红着脸点头,带着沈嫣然朝殷岚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走廊两侧站满了黑衣保镖。
他们直挺挺地站着,犹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神都冷冰冰的,仿佛不是活人。
来到最里面时,门前果然有一排保镖拦住了去路。
“少爷好。”领头的保镖恭敬地低头致意,“您来这里是……?”
“我想看看我爸。”殷竞天强撑着几分底气。
“抱歉,少爷。老爷刚才吩咐过,现在不见任何人。”保镖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却不肯退让一步。
“我是他儿子,连我都不能见?”殷竞天语气里透出几分不满。
“对不起少爷。”保镖仍是恭敬却坚定地回应:“老爷的命令一向不能违抗。”
殷竞天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脸色难堪,转头望向沈嫣然,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安。
“你也看到了,我爸连我都不让见……”
沈嫣然看了一眼那扇房门,眼神微微一闪,随后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挽住他的手臂,语气柔和:“没关系啦,你已经尽力了。”
殷竞天愣了愣,随即眼中闪过感动,咧嘴笑道:“嫣然,你真好。”
沈嫣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仍旧挂着温柔的笑意。她顺势松开他的手,轻声道:“我去透透气,你先忙吧。”
出去后,她直奔沈行川所在的船舱。
“哥~我终于找到殷岚的房间了!就在东边船舱的203号房。”
她张开双臂,作势要扑过去,还带着嘤嘤的哭腔:“你都不知道,我可是牺牲了色相……啊!”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白眼疾手快地挡住,拎着后领轻轻一拉,停在半米开外。
“四小姐,请您注意距离。”小白一脸严肃。
沈行川连头都没抬,抬手吩咐道:“潜入保镖中,盯紧203。”
“是,老大!”小白和另一名手下应了一声,迅速走出房间。
沈嫣然瞪了眼小白,随即一脸委屈地看向沈行川:“你好冷漠~都不夸我一句!”
沈行川目光淡淡地掠过她,语气凉薄:“不过是玩弄一个没脑子的男人,有什么好夸的?”
说着,他戴上窃听耳机,顺手递给景澜一个。
过了一会儿,两个属下把窃听器安装在了203的窗外。
随后,声音隐约传了过来。
听到里面的声音,沈行川忽然眯了眯眼。
昏黄的房间里,浓重的香味混杂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像是一种腐朽的压迫感,笼罩着整个空间。
地毯上,瘦弱的少年蜷缩着,身体不断颤抖,满是青青紫紫的鞭痕和斑驳的凌虐痕迹,仿佛每一寸皮肤都在诉说着痛苦。
“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少年的声音嘶哑,带着绝望,像一根濒临折断的琴弦,震得人心发紧。
殷岚站在一旁,狰狞地笑着,眼中满是变态的快感:“不打?那怎么行?你可是我花钱买来的,当然要尽责承受。”
伴随着话音落下,刺耳的鞭笞声响起,尖锐而冷酷,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像一根尖针狠狠刺入耳膜,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
站在一旁的女仆,低垂着头,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得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约莫二十分钟后,鞭笞声停下。
殷岚放下手中的鞭子,神色懒散地挥了挥手:“行了,把人带下去,别弄死了。”
“是,先生。”
女仆上前一步,冷冷地俯视地上的少年:“还不快起来?”
少年颤抖着,许久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他的动作极慢,像是每一步都需要耗尽所有的力气。
船舱外,寒风刺骨。
女仆推开甲板上的暗舱盖,指了指下方漆黑一片的空间,声音冷漠:“自己进去。”
少年缩了缩身子,冻得嘴唇发紫,目光哀求地看向她:“这次……能不能,给我开个灯?”
女仆闻言,冷笑一声:“你没有提条件的资格。”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黑衣的保镖从阴影中走来,“你去伺候先生吧,这里交给我。”
女仆扫了他一眼,懒得多言,挥了挥手:“快点解决掉,别碍眼。”
女仆离开后,“保镖”(小白)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
在这凛冬的寒风中,少年仅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满是血污,脸因淤青和红肿几乎认不出原貌。
小白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毛手套递给少年。
少年原本还哆嗦着,看到手里的毛手套,忽然一怔。
“想活着出去吗?”小白压低声音问。
少年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了一丝渺茫的希望,连连点头:“想!我想出去!”
“我可以带你走,但是需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好!你问什么都行!可是……你真的能带我出去吗?”
话音未落,突然一声巨响传来。
“轰隆——”
海浪拍打船身,巨大的震动让整个船体摇晃不已,甲板上的物品纷纷倾倒,滚落在地,发出尖锐的撞击声。
小白看了眼四周,沉声道:“就是现在!”
他一把抓住少年的手,护着他迅速穿过摇晃的船舱,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