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的反应还是很快的,见自家公子面色不愉,很快就从金子的诱惑中醒过神来,从地上捡起一根断裂的长鞭,把崔百泉捆了起来。
“你小子可以啊!用金子打造兵器,就算没打着人,也能引的人去捡,你好趁机脱身是吧!”王忠边打结边小声嘀咕。
崔百泉豁然一惊,没想到慕容家的一个老仆也有这般见识,竟一眼看穿,他打造这把兵器的初衷!只可惜王冈这厮不知金子的好处。
似乎看出他的心思,王忠冷笑道:“你这点金子算什么?我家公子一句话,就有人给他花了三万两银子!”
崔百泉悚然,高人果然是高人,他儿子一句话就能讹诈三万两,要是他自己出马……
想到这,他立马反应过来,低声道:“老丈,我想活命的话,需要多少银子?”
王忠琢磨下道:“你这有些麻烦,我方才听了,你杀了一家三十多口人,估计提刑衙门会掺和就来,搞不好刑部和大理寺也会插上一脚,你算算要打点多少人?也没人敢收啊!”
崔百泉连连摇头,将话说明:“我是说你家公子放了我要多少银子!”
王忠眼前一亮,却故作为难道:“你不知道,我家公子是出了名的品行高洁!视钱财如粪土的!”
“你帮我说说好话!”崔百泉将没有珠子的金算盘向王忠身边挪了挪。
王忠将算盘收进怀里,道:“这是你的兵器,我先没收了!”
崔百泉闻言气急,但见这老货,不见兔子不撒鹰,又用眼向怀里瞟。
王忠伸手摸出厚厚一沓银票,笑道:“这是收缴的贼赃!”
“你...”崔百泉大怒,但眼下有求于人,又只好低声下气说道:“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王忠点点头,向王冈走去。
王冈此时正笑呵呵的接受众人的恭维,大家都情感都很朴素,坚决打击崔百泉这种不守规矩的行为!有事可以谈,谈不拢可以打官司,怎么能动不动就杀人呢!
众位富商和纨绔纷纷对此表达不满,并高度赞扬王冈这种不惧黑恶势力,见义勇为的侠义精神。
“公子...”王忠凑到身前。
王冈扭头看去,眼角余光恰好看到过彦之正向崔百泉走去。
“轰!”
一道爆裂声在过彦之脚下响起,他惊骇看去,只见身前的甲板上多了一道焦黑的刀痕,而王冈正收回杨起的手臂。
过彦之神色呆滞,他原以为自己武功仅比师父低上一线,在年轻一辈中,已是有数的好手,却没想到不过是坐井观天。
他有心退却,却又不想在众师弟面前丢了颜面,可若上前,不过是落个师父和师叔的下场,一时间,进退两难。
“回来吧...咳咳...你不是对手...”柯百岁看出他的为难,出言解围。
“师父,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师叔被送官!”过彦之急切道,以崔百泉犯下的罪行,除了一死,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柯百岁等弟子给他换好药后,喘了口气道:“与他谈谈再说?”
“这还能谈!”过彦之大惊,自己这边伤的伤,绑的绑,就这还谈什么!
柯百岁挤出一个笑道:“这世间没有什么不能谈的,便是生死仇敌,只要找到机会,也是能合作的!”
过彦之表示不信,但也没有反驳。
这边王冈也听完王忠的传话,指着崔百泉道:“把他带到后舱关押起来,下船送官!”
王忠领命而去,推搡着崔百泉就走,崔百泉刚想反抗,便听王忠小声道:“不想死就老实点!”
果断的老实下来,踉踉跄跄的向后面走去。
王冈扭头看到知州家的公子,正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他微微一笑,吓的少年慌忙低头。
他又对众人拱手道:“今日多谢诸位高朋仗义执言!”
众人也纷纷抱拳谦让,一时间氛围热切。
那书生越众而出道:“王玉昆,你可认得我?”
王冈一脸茫然,行礼道:“恕我眼拙,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哈哈,今日先不告诉你,下次见面,你自会知晓!”书生一副神秘做派。
王冈也不纠缠,洒脱道:“好,那便期待下次见面!”
说话间,船工将忠婶和老李头给拉上船,此间一波三折,发生事件虽多,时间却所用不长,老李刚将船划到近前。
王冈一见忠婶上船,急忙过去搀扶,“走,我带你去找那负心汉!”
忠婶扫了眼四周,见众人都向她看来,慌忙低下头,她终究是家中妇女,从未被这么多的视线注视过,心里紧张发虚。
而且还有好多人负伤躺在地上,一看就不像好人。
王冈带着忠婶来到后舱,刚准备进门恰巧遇到王忠出来,撞个正着。
“你怎么来了?”王忠见到妻子出现在这里,不由皱眉。
“哼,你说来这作甚!”王冈帮忙开了句头,就退到一边,准备看热闹,只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忽然一把瓜子递到他手上,王冈眼前一亮,就是少这样,扭头看去,正见清荷那些带着浅笑的秀脸。
原来你也爱看热闹啊!如此我们就很有共同语言了!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忠婶未语泪先流,王冈暗道一声好,先把自己摆在弱势地位,对对方进行道德审判。
却不想王忠根本不讲道德,直接呵斥道:“问你话不答,哭什么!你男人还没死!”
忠婶擦了把眼泪,回应道:“你来这做什么,我便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了?”王忠反问一句,继而一副恍然模样,眼神复杂,充斥着三分震惊,三分伤心,三分失望,一分黯然。
王冈不禁暗叹,演技真好!
“你怀疑我!”王忠满脸苦涩,一把拉住忠婶的手,“来来来,我让你看看我在做什么!”
“你拽我做甚!我不看你那腌臜事!”忠婶挣扎,却不防王忠一脚踹开舱门,只见里面蜷缩着一个相貌猥琐的男人。
“啊...这...”忠婶错愕当场。
“不是说我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吗!去吧!”王忠一副哀大莫过心死的模样。
“啊!你真的在办事?”
“不然呢!找女人吗?”
忠婶语塞,她想回答是,可见王忠的做派,又生生咽了回去。
王忠失望的摇头道:“你我夫妻几十年,我原以为你是最信任我的人,没想到...哎...罢了罢了!”
“不是我...”
忠婶刚要解释,却被王忠挥手打断,冷笑道:“不要说了,昔日你对我千依百顺,如今得手了,腻了,便越发不拿我当回事!呵,女人!”
“不是的,不是的!”忠婶慌忙否认。
“呵,你若信任我,又怎会来这里!”
“啊...”忠婶下意识的瞟了王冈一眼。
王忠不屑的瞥了眼王冈,转而柔声对忠婶说道:“你我相知相守多年,你是清楚我为人的!休要受这些年轻人挑拨,让人看了笑话!”
“嗯,我自是信你的!”
“哎...哎...”王冈傻眼了,眼睁睁看着王忠把忠婶送走。
“呵,学着点!”送完人的王忠志得意满冷哼一声。
王冈连忙追我去,“忠叔,你怎么做到的?”
“记住了,找媳妇美丑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找太聪明的!”
“这哪学来的?”
“跟你爹啊!”
“嗯?”王冈越琢磨越觉得这话信息有些大,连忙追上去,“等等,你把话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