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汶:“我有东西藏在那里,过去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身上有擦伤。”
她把衣袖挽上去,露出几处结痂的伤口。
储远方:“你藏了什么东西?”
高汶:“等会儿你们去搜一下。”
储远方:“你的手机显示,从昨天你登岛开始,就一直有电话打进来,但没有一个打通。有两通电话有备注,是一个叫高工的人。”
“他没有打通电话,只好跟你留言,他问你他的工牌去哪儿了,说你只是刚来单位实习的,没有转正之前都是临时工。他有一百种方法整你,叫你老实点干活,不要偷奸耍滑。”
“你的工牌上写的是高工,城堡的拜访登记也是写的高工。但是之前我打电话跟通信公司约人的时候,那边说的是会派一个高级工程师过来检修,因为甄结实是通信公司的大客户,他们不敢造次。”
“但实际上来的却是你这个临时工,你上岛属于别有用心,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
黄采晴:“万一是为了小费呢?甄结实经常跟我一些餐券蛋糕券和小礼物啥的,说我教爱丽丝辛苦了。”
祁另丰:“甄结实是不是重女轻男?我为什么没有这个待遇?”
蓝今河:“我也没有啊,我当了三年保洁,也没有抠到一张蛋糕券。”
黄伟超:“但你能吃爱丽丝的同款营养餐,你还能吃甄结实最喜欢吃的包子。”
高汶:“昨天是我第一次见到甄结实,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心情就不是很好,这样怎么可能给我小费。”
祁另丰:“他愿不愿意给,和你想不想要是两回事。”
储远方:“小费可能是顺带,但你的目的是城堡的整个通信线路。我找到了一个坏掉的窃听器。”
“给你打电话的人,除了高工,还有另一个人,他也没有打通。他很聪明,没有给你留言,而是给你发了微信消息,说的是‘今天声音依旧很嘈杂,你有空来修一修。’”
“这个人看起来很正常,像是叫你去修线路的客户。”
“但是配合上窃听器,我就不这么认为了。”
秦陆航:“嘈杂的是城堡的声音吗?这几天天气不好,信号确实有影响。”
蓝今河:“你不是偷电线吗?你怎么还搞上窃听了?”
黄伟超:“这个城堡就我们几个人,有什么可窃听的?”
秦陆航:“表面上偷电线,实际上安装窃听器?莫非你是甄结实的死对头派过来的侦探?”
黄采晴:“那你在市政道路上也是安装窃听器?为什么?大马路上的,那么多人,有什么值得用上窃听器的?”
储远方:“也可能放的是别的,能够完成监控动作的,不是只有窃听器一个东西。”
“讲讲吧,汶工师,你是不是悄悄入侵九号城的黑暗势力?”
蓝今河:“噗……”
其他人:“不至于吧。”
高汶:“你怎么不说我是魔王进攻人类世界呢?”
蓝今河:“哦,那是不是下一秒,就应该展开人类与魔族的次元大战了?”
高汶:“……”
高汶:“世界大战不知道有没有,但九号城过去倒是发生过一些暴动。”
“我知道二十年前,九号城发生过一场暴动,起源地就是在食品制造工厂。”
“我的父母是那场暴动中不幸死亡的员工,公司的人跟我说是在火灾中抢救集体财产不幸牺牲的。我父母走后,我被送去了孤儿院。但是我对父母的死因一直抱有疑惑。”
储远方:“你的工具箱里贴着一张九号城日报的老报纸,上面报道的就是这件事,但对这件事的起因经过并没有详写,也没有说它是一场暴动,而是定性为有人玩忽职守造成了一连串意外。”
“有一批工人在火灾中意外丧生,事故发生后,食品制造公司为这些工人安排了后事,还给了慰问金。你在报纸上打了个问号。”
“原因是因为你觉得这不是意外?而是一场暴动?你怎么知道它是暴动而不是意外呢?”
高汶:“事发之前的一段时间,我父母身上状态不对。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实际上我非常清楚,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
“他们那段时间经常忧心忡忡的,回到家也在说最近厂里不太太平之类的话。”
“我最初以为是厂里要裁员了,我听我父母讲过,有几个关系很不错的同事被裁了。说的是生产线调整,不需要那么多人。”
“可是后来我发现,父母讨论的东西集中在食品安全上,有一批罐头的原料配比出现问题,以至于成品的甜度高了5%。”
“工人反映上去后,上面没有重视。”
“后来有个工人突发疾病猝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公司把这件事捂得很紧,还严令员工不得泄露。”
黄伟超:“不能泄露,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汶:“我父母喝醉酒后,嘀嘀咕咕的,被我听到了。他说的话也是颠三倒四的,很多信息是我后来一点点拼出来的。”
储远方:“甜度高了5%,原来笔记本上写的是这个意思。”
他拿出拍到笔记本内容的照片,开始念道:“黄桃罐头5%,番茄味果饮6%,黄瓜味牛奶3%,樱桃味果酒9%……”
“这个百分比真是看得我头脑发麻,那其他食品也是甜度超出标准吗?”
高汶:“不是,番茄味果饮是酸度低了6%,黄瓜味牛奶是蛋白质含量低于3%,樱桃味果酒是酒精含量超出9%……”
“每种食品出现问题的配比是不一样的,有的高有的低。”
秦陆航:“这个食品制造公司的业务范围挺多啊,除了喝的,还是喝的。”
储远方:“所以你是因为父母在食品公司上班,你耳濡目染之下,每天要喝500毫升盐水?”
储远方慢悠悠说出一条信息,震惊得其他人嘴里的瓜子都掉了几颗。
蓝今河捡起掉在桌上的瓜子,塞回嘴里,问高汶:“你的身体需要发电吗?喝这么多盐水?”
黄采晴:“你确定是喝?不是其他的动作?”
储远方:“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秦陆航:“汶工师你是不是有异食癖?正常人的身体,一天不需要摄入那么多的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