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得到门人通报,已经了解了事情前因后果的金盟盟主·司空信,心知现今不能节外生枝,特别对方还是一招便是击杀自己胞弟的截仙宗强者,在这个节骨眼上,更是不要树敌的好。
司空信急忙起身,朝凌棱躬身颔首,沉声道:“老夫人,属下这几日都在祖祠为少主守灵,未曾离开过半步。想来,是手下人不长眼,哪里开罪了任姑娘,还请老夫人和任小姐能容我几日,待为少主送行之后,属下定然将事情一查到底,绝不会让任姑娘枉受此灾。。”
“解药!”不待司空信那冠冕堂皇的话说过,风雨楼不耐的说道。
司空信没有丝毫恼怒,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小药瓶,双手客气的递到了任梦怡身前。
“多谢!”任梦怡轻声说道
接过药瓶,拧开瓶塞,瓶口间立时散发出阵阵淡淡的药香,任梦怡朝风雨楼微微点了点头。
“任姑娘,晚些我骆家还有些事要公开处理,需要你们这些远来贵客做个见证,还请往客座稍候。”凌棱朝任梦怡客气的说道。
“好说!”任梦怡微微颔首示意,在骆家门客的引领下,走到了八名分盟盟主身后,盖着锦布的宽大座椅前。
“风兄,我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坐于宽椅上,服下解药的任梦怡,朝风雨楼轻声说道。
“好!”风雨楼会意,犹如侍卫般立身于任梦怡宽椅之后,圣域境无形威能瞬间将任梦怡护在了其中。
随着各处受邀前来吊唁的客人有序进入,凌棱和八位分盟盟主以主家人身份客气接待,直到近午时分,受邀客人方才全部入客座。
“姑母,受邀的客人都到齐了!”腰系素带,身形伟岸挺拔的剑盟盟主,老夫人娘家亲侄凌云怒,轻声在凌棱身侧说道。
“你也入座吧!”凌棱轻声道。
“是!”凌云怒躬身轻应,便就躬着身子绕过老夫人身后,坐在了八张主家椅子最首位的宽椅上。
凌棱沉肃目光在殿中主椅、客椅上的宾客身上缓缓扫过,原先还嘈杂的主殿瞬时便是安静了下来,众人目光也是齐齐落在了凌棱身上。
凌棱双掌抱拳,朝在场在众人微微躬身,以示主家礼敬后,沉声道:“今日,是我儿非凡入敛之日,感谢各位亲朋挚友百忙抽空前来送行,老身感激万分,请受老身一拜!”
说着,凌棱身形下弯,朝众人深深一拜。
众人起身,躬身还礼。
“各位,在为我孩儿入殓之前,我骆家还有件私事要处理,为表公证,叨扰各位在此当个见证。”凌棱客气的说道。
说着,凌棱脸色一沉,朝殿外喝道:“来人,将贱妇陆芳押上来!”
“是!”殿外门客朗声应道。
不多时,便见多名门客将脸色憔悴的骆家少夫人陆芳,以及闵童、闵月生兄弟二人押入了正殿中。
见到陆芳被押入殿中,望着那憔悴不堪、秀发散乱的陆芳,风雨楼眉宇轻拧,眼中尽是焦切之色。
但,且不说八名分盟盟主多是圣域圆满境的强者,便是隐于殿外的众多护卫中,便有不下四名先天神域境强者,以他现今的实力,若是强出头的话,不但救不了陆芳,怕是还要将自己给搭进去。
察觉陆芳进入殿中后,风雨楼护在自己周身的无形威能竟是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任梦怡心中已是明白,风雨楼这般急切的赶来九州城,想来应该就是为陆芳而来。
只是,她不明白,与对方相差十余岁的风雨楼,怎么会和陆芳这般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骆家少主母扯上关系。
想不通归想不通,但在她知道风雨楼是为陆芳而来时,她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在想着如何为风雨楼、陆芳二人破局。
望着被押跪在身前的陆芳主仆三人,原先还淡定稳重的凌棱,眼中顿时寒光凛冽,周身杀气剧烈翻涌。
进入殿中的陆芳,双目微红的仰头望着婆婆凌棱,悲声道:“娘,儿媳真的冤枉,请您老明察。我就是再愚蠢,也不会蠢到毒害自己的丈夫啊,娘。。”
“贱妇,你还再喊冤,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日老身便当着我儿非凡的尸身,当着我骆家这么多亲朋挚友,八位分盟盟主的面,让你死个明明白白。”凌棱瞪着一脸悲苦的陆芳,恶狠狠的喝道。
“云怒!”凌棱冷声道。
“是!”凌云怒站起身,朝殿外喝道:“进来!”
话音落,便见一名身着七彩怪异衣衫的男子,急步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进殿中,来人二话不说,便见扑倒在了地上,恭声道:“幻魔师见过老夫人。”
见到幻魔师的瞬间,陆芳、闵月行、闵童三人皆是脸色剧变,头皮不由的微微发麻。
直到此时,陆芳才明白,为何自她从平云山脉回来之后,老夫人对她的态度几乎降到了冰点。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幻魔师这个几欲刺杀骆家少主母的叛徒竟然还敢回东珠府。
见到陆芳三人变幻不定的脸色,凌棱眸子间更是寒光闪烁,杀机凛凛。
“陆芳,老身问你,自你嫁入骆家,我母子待你可有亏欠?”凌棱冷眼注视着陆芳,恶狠狠的说道。
其咬牙切齿的狰狞之色,好似要将陆芳生吞活剥了一般。
“没有,娘和夫君对我关怀备至,不曾有一丝轻慢!”陆芳沉声道。
“既然老身不曾亏待于你,为何你要在平云山脉害死我儿非常?又恐东窗事发,回到骆家后毒害我儿非凡。”凌棱愤然怒喝道。
话至怒火极致,其右掌不由自主的轻扬,便要一掌毙杀了陆芳。
“娘,儿媳冤枉!”陆芳双目蓄泪悲切的急声叫道:“二叔在平云山脉率众堵切儿媳,死于乱阵之下,这个儿媳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夫君之毒,确实非是儿媳所致,还请娘您明鉴。”
“老夫人,二少爷在平云山脉受幻魔师蛊惑,欲阻拦少夫人为少主寻药,乱阵中小人误伤二少爷,令其含恨平云山脉,小人愿以命相抵,但此事绝非少夫人所愿,还请老夫人明鉴!”
“老夫人冤枉啊!”幻魔师闻言,急忙叫道:“小人是奉二少主之命,护他前往平云山脉,说是要为少主寻找解毒灵药,后遇到少夫人一行,闵月生突然发难,刺杀了二少主,重创了小人。”
“陆芳,你还有何话说?没有你的指示和承诺,便是借给闵氏兄弟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骆家少主下杀手。”凌棱身形轻颤,银牙紧咬,狠狠的盯着陆话,咬牙切齿的说道。
闵氏一族数百口人,全系于闵月生、闵童氏兄弟二人之身,若不是二人得到了陆芳巨大的利益承诺,莫说是让二人杀害骆家二少主,便是骆非常一刀刀活剐了他们兄弟二人,这二人也不敢有一丝反抗之心。
“娘,闵月生为了救我,杀害二叔确是事实,不论是何缘由,身为主子我愿承担一切罪责。”陆芳沉声道。
这件事,她在回到骆家的当晚,便与她夫君骆非凡言明,她夫君也承诺只取闵月生一人之命,不牵连闵氏一族。
本来这事等骆非凡服下解药,身体康复之后便会执行。不曾想,她夫君却在服下解药后便昏迷不醒几个月,直到十几天前幽幽醒转之后,便毒发身亡,以致她今日也是有口难辩。
“闵月生、闵童居心叵测,杀害主家少主骆非常,罪无可赦,拉下去,腰斩。闵氏一族,皆斩!”凌棱愤然喝道。
“是!”多名门客快步入殿,将闵氏兄弟二人押起,朝殿外走去。
“慢!”风雨楼冷声喝道。
话音落,风雨楼的身形便是闪身至殿门前,挡住了门客离去的路。
风雨楼现身的刹那间,两道英伟雄武的苍老身形,一左一右瞬时出现在了凌棱身后,如电光耀眼的双目,沉肃的注视着风雨楼。
见到幻剑、怒刀这两位骆客九大客卿第一人同时出现,对风雨楼如此警惕,在坐的久历风雨的众人已是明白,眼前这个看似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非是易与之辈。
心知必死的闵月生、闵童二人见到风雨楼时,眼中闪过一抹希冀之色。但,二人却并没有与风雨楼相认,因为今日对于他兄弟二人来说,是个死局。他们不希望拖累风雨楼。
“老夫人,陆少夫人一介女流,跨越千山万水前往平云山脉为夫寻药,几经生死,险象环生,天下女子何其之多,但像陆少夫人这般的奇女人,在下平生仅见。闵氏兄弟忠心耿耿一路以命相护,方才为骆家少主寻得救命灵药。在下实在不明白,老夫人这是为何一定要置他们三人于死地?”
“阁下,今日我骆家只需见证,不需要指教!”凌云怒愤然起身,指着风雨楼冷笑喝道。
风雨楼没有理会凌云怒,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幻魔师,冷声道:“老夫人你说闵氏兄弟谋害二少主要举族斩首。那您为何又能相信这个为了自己的富贵权位,率先对骆家少夫人痛下杀手的奴才?”
“是。。是你。。”听得熟悉的声音,幻魔师扭身望着风雨楼,此时,他才明白,这个人就是当日在平云山脉偷袭自己的人。
“云怒!”凌棱朝凌云怒摆了摆手,示意对方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