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大哥!”
路正品叔侄三人急运功法,三掌齐出迎向了司韦空。
“嘭!”
司空韦掌式连出,硬接三人掌式,仅是一招便将三人击退了出去。
一旁的风雨楼见状,抬掌蓄力便要出手相助。他看的出来,那司空韦对路正品叔侄三人手下留情非是心善,而是想要用这三人来威胁路正明,以达到此行的目的。
他和任梦怡今次受路家搭救之恩,现恰逢路家有难,他自然要出手一帮。
但,风雨楼身形刚动,却是被一旁的任梦怡拉住,任梦怡朝他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风兄,这些人都是九州联盟的人,他们这是内斗我们不便插手,先看看再说。”
“保护大人!”船上的众武卫飞身迎上,将路正明四人护住,众人手中刀剑齐刷涮的指向了周身涌动着压人气势的司空韦。
司空韦冷眼扫视着众武卫,冷冷的说道:“今日站在一边作壁上观的,就是我无忧岛·金盟的朋友,我司空家必不会亏待他。否则,死!”
“杀!”众武卫没有丝毫犹豫,手中刀剑齐出,罩向了司空韦。
“冥顽不灵!”司空韦双目微眯,眼中闪过一抹狰狞寒光。其两掌横翻,朝着冲来的众武卫凌空击出,道:“推波助澜!”
刹时,强横掌劲汹涌而出,所过之处众武卫应声受创翻倒一片,倒在甲板上痛苦哀嚎。
其他武卫皆是被司空韦的手段震惊,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朝后退去。
司韦空缓步走到路正明身前,看了一眼嘴角挂着血丝的路修文、路惜武兄弟二人,狰狞一笑,朝路正明问道:“路正明,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令符!”
言语间,其阴森目光望向了扶住路正品的路惜武。
路正品脸色剧变,急身挡在了路惜武身前,满目无奈的朝路正明叫道:“大哥,算了吧,我们已经尽力了。主家人自己骨肉相残,我们又何必搭上娃儿们的性命。”
“路三哥说的好,这些都是骆家人的事,我们当下人的,尽了心力就够了,何必搭上自家亲人!”司空韦得意的笑道。
“住口!”路正明冷声喝斥道,其吃力的站起身,满目愧疚和悲痛的望着路修文兄弟二人,道:“我们路家世代受主家人之恩德,唯有以命护佑主家,别无他念!”
“父亲大人,孩儿愿随父亲全力以赴,报效主家,有死而已!”路修文兄弟二人快步上前,立于父亲路正明身侧,沉声道。
“我等愿追随大人报效主家,有死而已!”被司空韦的气势惊退的众武卫,再次齐出上前,护在路正明两侧,齐声高呼。
“好!”司空韦脸色微沉,杀机涌现,身形同时扑出,蓄积着刚猛劲势的右掌直取路正明。
掌未至,掌间引动的汹涌掌劲已是压得路正明连站着都显吃力。
“阁下,何必苦苦相逼!”一声强抑着怒火的叫声,自路正明身后响起。
路正明只觉得身体轻浮,整个人被人从后方提了起来,推向了一旁。一只宽厚的手掌从路正明右侧迎出。
“嘭!”
双掌交接,掌劲迸溅,素以悍猛掌力称雄一方的司空韦,飞退出几丈外,方才在船头勉强止住退势。
便见司空韦退走的脚步所过之处的甲板,皆已崩碎。
“阁下面生的很,不像是九州联盟的人!”司空韦扭了扭麻木不堪、剧烈颤抖的右掌,满目诧异的望着一身土布粗衣的陌生年轻男子,不解的问道。
看得出来,对方刚才那一掌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他的这条手臂必然是废物。
“我不过是路前辈前时救下的落海者,过路人罢了!”风雨楼目光淡然的注视着司空韦,淡然道。
他和骆家少夫人陆芳结义金兰,这路正明如此忠于骆家,他自然不可能见死不救。莫说他还是义姐的属下,便是个普通人,这般忠义之士,他风雨楼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既然阁下不是九州联盟的人,我奉劝你一句,这是我无忧岛的家事,阁下不要多管闲事。”司空韦沉声道。
眼前这神秘男子看着年纪轻轻,但对方的修为他竟是难以窥探全貌,如此高手,却是与路正明有所结交,若是无法将其拉拢过来,一旦此人与路正明去了“九州城”,必然是要坏了大哥的好事。
一念至此,司空韦心中便已是暗暗决定,不能让这个年轻人活着离开。
“九州联盟也好,无忧岛也罢,我都没有任何兴趣。但路前辈于我有救命之恩,他的事我可就不能不管了。”风雨楼随口说道。
“阁下,我乃无忧岛岛主九州联盟金盟盟主司空信之胞弟,我大哥素爱结交英雄俊杰,只要阁下今日不插手此事,阁下便是我无忧岛的座上贵客,他日阁下若有事,我无忧岛必然全力相助,如何?”司空韦自报家门,只是希望大哥司空信的名号,能让这年轻人有所忌惮,若是能用大哥的名号结交到这般的高手,那对于大哥而言更是大功一件。
任梦怡本就未能痊愈的伤势,经过昨晚一役更是愈加沉重,所以风雨楼并没有多少耐心与司空韦纠缠,不悦的说道:“我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我劝阁下还是早点离去的好!”
这司空韦今日所用的种种手段,在他看来,堪称卑劣。能容司空韦全身而退,已经是他不想多生事端了。不管怎么说,司空韦也算是骆家的下属,他这次来是有求于义姐,自然也不想伤了两家的和气。
“阁下,今日插手,他日你必会后悔的!”司空韦不悦的朝着风雨楼,咬牙说道:“我们走!”
说着,其缓步朝后方退去。
见司空韦一步步退去,路正明心中暗自庆幸,若非今日救了这个年轻人,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大哥,你们怎么来了!”正要扭身离船的司空韦,朝着左侧欣喜的叫道。
“咯噔!”听得司空韦的话,路正明父子四人脸色剧变,顺着司空韦的目光朝左侧望去。
风雨楼也是好奇的朝左侧望去。
“风兄,小心!”就在风雨楼、路正明几人侧头的刹那,任梦怡强撑着身体急声叫道。
风雨楼只觉得眼前身影一闪而过,任梦怡纤弱无力的身形,已是挡在其身前。便见那通透似玉的无弦玉琴斜撑在身前,十一根三寸长闪着幽幽蓝光的钢针,被玉琴上的寒霜气息冰封在身前虚空三尺前。
挡下银针的刹那间,紧握着天霜琴的任梦怡无力的瘫倒了下去。
“任姑娘!”风雨楼手掌疾出,扶住了摇摇无力的任梦怡。
“杀!”
司空韦一声冷啸,九根三寸钢针再次朝风雨楼疾射而出。同时,其身形紧随钢针扑出,直冲风雨楼而来。
“你该死!”风雨楼冷眉倒竖,愤然喝道。
同时,其右掌五指凌空一伸,射向他的九道钢针瞬时停滞。包括摔落在任梦怡身前的十一根钢针,齐齐朝司空韦疾射了出去。
“啊。。”
二十根钢针瞬时射入司空韦的体内,强大的冲击力裹挟着司空韦的身躯凌空倒飞了出去,将之钉在了粗壮的桅杆上。
见风雨楼一招便将司空韦击杀,司空家渡船上平日里养尊处优后辈,哪里还敢再与风雨楼口出恶语,一个个吓得脸色渗白,便是连被钉在桅杆上的司空韦都不敢过去看一眼,只是急急招呼着船夫将大船驶离。
望着司空家的大船离去,风雨楼并没有阻拦,若不是司空韦找死,他并不愿对这些没有仇怨的人下杀手。
突然,任梦怡的脑袋无力靠在了风雨楼胸口,其气息也是微弱得连风雨楼都难以分辨。
“任姑娘!”风雨楼脸色剧变,轻柔的将已是昏死了过去,双唇发紫、脸色透黑的任梦怡放在了甲板上。
“小兄弟,她是中了司空韦的毒针了!”路正明原先以为任梦怡昏倒,是因为落水被救身体还未恢复,刚才情急救人以至体力不济。可当他看到任梦怡左臂上插的一根钢针,以及伤口所流出的漆黑毒血时,他已是明白了其中原委。
风雨楼见状,已是顾不得男女有别,二指疾出快速点在了任梦怡身上及手臂上的几处要穴上,封住毒性在任梦怡身上扩散。小心的将其扶正,大掌快速按在了任梦怡的左臂间,锦厚雄浑的真气涌入任梦怡体内,借以压制住其手臂上的毒伤。
“来人,速速开船,务必要追上司空家的渡船,夺回解药!”路正明望着远去的司空家大船,急声喝道。
说着,其扭身朝胞弟路正品急声道:“老三,你亲自去指挥渡船,告诉老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追到他们。”
说话间,路正明却是朝路正品挤了挤眼睛,使了个眼色暗号。
路正品微愣,却是一时难以理解大哥的用意。大哥刚才的眼色,表明了就是不准追上司空韦的渡船,可这个年轻人对他们一家有救命之恩,大哥却为何要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同伴毒发。
“快去啊!”见胞弟站在原地一脸迷茫的样子,路正明急声催促道。
“是,大哥!”虽是满心迷惑,但大哥的话他却是不敢不听,只得快步朝渡船控制室奔去。
“呃!”
虽有风雨楼以雄浑真气压制,但任梦怡手臂上的剧毒却依然在缓慢扩散,风雨楼这般雄浑的真气,也仅仅只是起到一个延缓扩散的作用,丝毫无法将之逼出任梦怡体内。
甲板上,任梦怡身形轻颤,一条漆黑乌血自其发紫的双唇间溢出。
“任姑娘!”风雨楼心中暗急,掌间真气再添几分。
一旁的路正明见状,急忙问道:“小兄弟,你与任姑娘是何关系?”
风雨楼被路正明的话问得一头雾水,只得就实回话,“我与任姑娘是朋友,路前辈此话何意?”
“小兄弟,司空韦的针毒是其胞兄的独门剧毒“八步追魂”。中此毒者,除了司空信的独门解药外,就只能是将毒伤处的毒血吸出,以暂缓毒性。待我们追到司空家的渡船,再与他夺回解药。”路正明沉声道。
“这。。”听得路正明的话,风雨楼不由的一阵犯难,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是用嘴将任梦怡手臂上的毒素吸出,这若是传扬了出去,岂不是要毁了任梦怡的名节。
“路前辈,你的船队中可有女眷?”风雨楼急忙问道。
“小兄弟,你刚才听我与司空韦的话,应该也知道我是去“九州城”护佑主家的,极有可能便是生死血战,又怎么会有女眷跟随。再者,这“八步追魂”毒性剧烈,若无小兄弟这般深厚的根基,只怕是任姑娘没救下,吸出毒血的人就已经毒发了。”路正明一脸愁苦的说道。
“可是。。”风雨楼满目犹豫的望着脸色乌黑、气息越来越弱的任梦怡,心中犹豫不定。
“小兄弟,没时间犹豫了,再晚就来不及了!”路正明轻声催道。
说着,其扭身朝围在一旁的武卫道,“都转过身去!”
“是!”众武卫应道,随即齐刷刷的原地转身,背对着任梦怡。
“罢了!”风雨楼无奈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