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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米娜,把它还给教廷。你真的以为教廷是为了牵制我,因为我是假的才把那个给你的吗?不,那是你的枷锁。”

“……”

“天使和恶魔的界限不明确,这意味着即使你召唤出天使,他们也可以把它变成恶魔!”

蕾妮直视着米娜说道。

“如果你是真的,打败了我,你以为就结束了吗?他们会把你召唤出来的天使变成恶魔,然后利用你!你最终只会沦为他们实现野心的工具。”

“我知道这很傻。我也觉得自己很蠢。在我的世界里,我也经常被人说成是沉迷于幻想的傻瓜。但是,蕾妮……”

“……”

“即使很傻,我……也喜欢这个世界。孤独也好,寂寞也罢,我都靠着那个梦坚持了下来。世界上最正直的父亲,像亲人一样温柔的哥哥们,爱人,拥有相同信念的朋友……都在这里。”

大颗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奇怪的是,最能理解她的人竟然是蕾妮。因为对蕾妮来说,这一世也同样珍贵。

“教廷说过。你会用这种话来劝我。”

米娜哭着抓住了蕾妮的手。

“蕾妮,请让我相信你。我——”

“如果我死了,他们所相信的和平就会到来,你会怎么做?”

米娜的瞳孔中映出了蕾妮冷静的表情。她的嘴唇动了动,表情变得冷漠。

“为了这个世界,我会欣然赴死。我相信你也会。我坚信这一点。”

蕾妮明白了。她们的信念截然相反,最终她们绝对无法携手并进。

米娜突然用力拉了一下蕾妮的胳膊,蕾妮失去了平衡。

“蕾妮——”

摔倒的蕾妮口袋里的紫水晶掉了出来。米娜手中拿着的通道也掉了下来,两个通道旋转着重叠在一起。

就在那一刻。

啪——!

周围一片光亮,视野变得模糊。

当蕾妮再次睁开眼睛时,她……

“好痛!……咦?”

……变成了小孩。

‘这是怎么回事!!’

*

蕾妮感觉自己像是被套进了一个麻袋里,校服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她的手脚变得像四岁时一样小巧,胳膊肉嘟嘟的,像一串串小香肠。

‘没错,变小了。’

【孩子,你还好吗?嗯?】

布涅焦急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虽然呼吸急促,浑身冒冷汗,但蕾妮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她环顾四周,发现米娜瘫倒在地。她急忙上前查看,米娜虽然呼吸困难,但似乎没有大碍,也没有像她一样变小。

‘为什么只有米娜倒下了?明明她的神圣力更强。’

蕾妮检查了米娜的女神之泪。与第一次生命不同,她的女神之泪上空空如也。

‘难道是布涅保护了我?’

【是的,波动很不寻常,我做好了准备。】

【还有我,还有我!我比这个笨蛋更快地保护了你!】

弗法急忙插嘴,强调自己的功劳更大。

多亏了眷属们的保护,蕾妮才没有昏厥过去。而米娜没有眷属,所以被波动波及,晕了过去。

‘可是为什么只有我变小了呢?’

蕾妮脸色凝重地观察着米娜,这时,远处传来了人声。

“真希望这学期快点结束。这届新生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整理。”

“你去年也这么抱怨过。”

女仆们抱着一堆要洗的衣物,咯咯地笑着走来。

‘糟了。如果被人发现我变小了……!’

蕾妮慌忙跑进灌木丛中,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女仆们走到后门附近,发现了昏倒的米娜,发出了“呀——!”的尖叫声。

“是新生!”

“有没有人啊?!有学生晕倒了!”

人们开始聚集过来。

‘米娜会有人照顾的。那我该怎么办?’

如果蕾妮变小的事情被外界知道,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好事者们一定会说,她在上次战斗中召唤的其实不是天使,而是恶魔,她是被恶魔诅咒才变小的。

“呜……”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在干什么,我的嘴!蕾妮吓了一跳,连忙用枫叶般的小手捂住嘴巴。

‘糟糕,变小之后,很难再像大人一样思考了。’

肚子开始咕咕叫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精神完全变成孩子,可能会发生无法收拾的后果。

蕾妮脸色发青,心想:

‘总之……先逃走吧。’

下定决心后,她踮起脚尖,悄悄地转过身。

*

高年级宿舍,亨利的房间。

伊萨克揉着酸痛的脖子,歪歪扭扭地坐在亨利的沙发上。

“还不如让我们抓几个人回来呢。我可受不了坐几个小时动嘴皮子。”

“这是会议,会议。”

亨利像看蟑螂一样看着伊萨克,递给他一杯茶。伊萨克随口应了一声“总之”,接过了杯子。

“库赫姆族长似乎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这样下去,整个假期都要用来拷问那个家伙了?”

“那可不行。”

“没错,今年可是小不点的‘最后假日’!”

帝国以十八岁为成年。因此,十七岁被认为是青少年时期的最后阶段,每当玫瑰凋谢时,都会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这就是所谓的“最后假日”。

“我先说好。小不点‘最后假日’的最后一支舞要和我跳。”

“胡说八道。当然是我。”

“该死的,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让步。父亲和大哥肯定也在打最后一支舞的主意吧?”

“通常‘最后假日’的最后一支舞都是和父亲或者家里的长子跳的。”

“不能就这样把最后一支舞让出去……结盟?”

“结盟。”

伊萨克和亨利轻轻地击掌,眼中闪烁着光芒。

就在这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谁?”

等了很久,都没有回应。

伊萨克皱起眉头,再次问道:

“问你呢,是谁?”

门外传来微弱的嘟囔声。

“打扫卫生。”

“好像是个小孩的声音?”

学校的女仆中,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小的孩子。伊萨克和亨利疑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时,门外再次传来嘟囔声。

“打扫……”

伊萨克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边。他猛地拉开门,眼前却空无一人。

“什么啊。没有——”

伊萨克正要说,低头一看,表情顿时扭曲了。

一个小女孩拖着像是床单一样的东西,双手合十,仰头看着他。

蓬松的浅棕色卷发。

小小的手。

看起来软乎乎的肉嘟嘟的脸颊。

惊恐的蓝色眼睛。

“……小不点?”

“什么?”

亨利“啪”的一声,急忙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走到伊萨克身边。从伊萨克身后看到的那个小孩,分明就是小时候的蕾妮。

两人僵硬地站着,蕾妮扭动着双手说道:

“变小了……”

*

亨利和伊萨克一脸无语地看着狼吞虎咽吃着面包的蕾妮。

蕾妮已经吃掉了四个和伊萨克手掌一样大的面包,却还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狼吞虎咽,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更别说他们了。

“咳-!咳,咳!”

蕾妮吃得太急,呛得直咳嗽,亨利递给她一杯牛奶。

“慢点吃,蕾妮。”

蕾妮咕咚咕咚地喝着牛奶,托着下巴的伊萨克说道:

“所以,米娜的通道和你的紫水晶重叠之后,你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是的。”

情况很严重,非常严重。不知道她到底变小了多少,哥哥们竟然能听懂她说的话,真是不可思议。

“这是变成几岁了?”

“四岁。”

“不对,比四岁的时候还小。”

“四岁没错。”

“不对。你四岁的时候差不多一米高,现在绝对不到一米。所以绝对不是四岁。”

“那……三岁?”

发音好像比四岁的时候更糟糕了。

‘我本来就发育迟缓,很难判断年龄。’

“所以现在怎么办?”

“这才是问题……出勤怎么办?”

“这种时候你还先担心学校,真是让人惊讶。亨利,你怎么看?”

“……”

“哥哥?”

亨利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蕾妮握着牛奶杯的手。

“……可爱。”

“什么?”

“没什么。”

亨利清了清嗓子,坐在蕾妮身边。

“没关系。有办法的。”

果然,亨利比伊萨克更可靠。

蕾妮眼睛一亮,等待着亨利的回答。亨利温柔地笑着,摸了摸她蓬松的头发,说道:

“就这样好好长大就行了。”

“……你说什么?”

“已经养过一次了,第二次更有信心养好你,蕾妮。”

“这不对劲吧!”

蕾妮“砰”的一声放下牛奶杯,使劲摇晃着双臂抗议道。

“如果我说我变小了,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我必须躲起来,怎么可能弄到身份呢!”

这时,伊萨克说道:

“就说是父亲的私生女……”

“你疯了吗?”

“开玩笑,开玩笑。我还有别的办法,小不点。”

蕾妮再次满怀期待地看着伊萨克。伊萨克得意洋洋地说道:

“就说是二哥的私生女。”

“……”

“……”

蕾妮和亨利用无语的眼神看着伊萨克。

伊萨克得意地说道:

“大哥不行。他太正直了,没人会相信的。二哥正好。他看起来就像会在背后偷偷摸摸干坏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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