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了事后,两人也沉沉睡去。
半夜周围悄然无声,丁蕊悄悄抬起头来,望向身边的畜生。
只见其四仰八叉躺在那里打着呼噜。
倪路身材肥硕,脖子比脑袋都粗。
睡觉时候呼噜严重,而且今晚情绪激动还喝了酒。
平时不算太严重的呼吸暂停症状,在此时反而严重了起来。
每一次呼出肺部空气后总是要憋个几十秒甚至于一分钟的空档,才会再次吸气。
丁蕊借着微弱的月光,默默的看着这个婚前有些魅力又幽默风趣,婚后对自己百般不信任施虐无数的男人。
“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我绝不允许你去伤害那个人。”
说完流着泪,抽出自己睡前藏在床下的大塑料袋。轻轻的把自己的枕头装入塑料袋中,望向自己的丈夫。
一二三四......。。
默默的数着他呼吸暂停的间隔。
等数到地60秒,男人正准备往回吸气的时候。
猛的用手上套了塑料袋的枕头,对准男人的脑袋就捂了上去。
刚开始几十秒,倪路还毫无反应,但超过接近两分钟没有吸气,他开始挣扎。
先是剧烈的晃动脑袋想侧过头呼吸。
但是丁蕊整整半个身子压在了他的头上,转头也无济于事。挣扎中吸入了大量的塑料薄膜,把口鼻堵的严严实实。
男人本来就呼吸暂停症,现在前前后后超过两分多钟没有吸入空气,方才挣扎时又消耗了为数不多的体力。慢慢的挣扎的力度慢慢变小,丁蕊随之流下的泪水滴在了塑料袋上,啪啪啪。好似死神的脚步,越来越近。
终于在女人体力耗尽之前,发现枕头下没有动静了。继续死死按住,又过了两分钟,拿开枕头,一副翻着白眼泛紫的肥大脸庞仿佛在控诉着这现世潘金莲。
女人看着这个一动不动的躯体:
“呵 呵呵,呵呵呵。”发出压抑又畅快的笑声。
起的身来,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再一大摞书本和纸张的最深处,抽出一本本子。
披上外衣带上本子小心翼翼的开门张望一番匆匆离去。
过了不多时,又空着手回到屋内。
打开梳妆台的镜灯,仔细的看了看就算布满淤青也依然好看的自己。
打开化妆盒,细细的妆点一番,可惜有些淤青实在太深了,遮瑕效果不太好。就这样吧。
打扮完用口红在镜子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折字并在字的外面画了一个圈。
从衣柜里拿出他最爱的浅紫色及地连衣裙,套上最近流行的黑色长筒丝袜,穿上黑色鱼口高跟鞋。
躺回了那具躯体的旁边......。
天亮了,早上家家户户开始了又一天的规律生活。
随着一阵喧嚣声,筒子楼里的家家户户突然都涌了出来。
聚集在了倪路与丁蕊的家门口。
还未出门上学的王永中也迷迷糊糊随着大家围了过来。
昨天他没睡好,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神不宁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所以早上起来有些头重脚轻,随着大家聚集了过来。
突然一阵心慌意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看着姐姐家的房门好似有一个旋涡要把自己吸进去一样。
“你们看呀,快看,这门缝下面积了一滩血一刚,刚刚我拼命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的。”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探讨着各种可能性。
王永中,天灵盖仿佛都要被冲破,浑身如过电了一样。
“让开点,你们啰嗦什么啦,有什么用,屁话那么多。”
随着这个弄堂小霸王一声暴喝。
上去就是一脚,碰的一声,普通的三合板木门和简单的480锁怎么可能挡住这个壮汉。
随着房门应声大开,室内整齐而又凄惨的一幕展现在大家的眼前。
“啊~~~死人啦。”
周边胆子小的邻居纷纷躲开,后面胆子大的人还在往里挤。生怕看不清楚。
王永中,就站在门口,呆呆的望着房屋尽头窗边床上的两个人。倪路翻着白眼,肥脸煞白。丁蕊面容瓷白而又安详的躺在他的身边,一只手垂在了床边,
地上满满的都是暗红的血迹,淌的满地都是。
众人不敢进去,有的人去找派出所,有的人直接去了王家,出了这事需要一个主心骨。
王永中稍稍回过神来,打量着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好姐姐。明明昨天还在一起快活,怎么现在就这样了。“让开,先看下人还有救吗?””
“王厂长来了,王厂长来了。”
随着众人的呼声,王永中老爸也就是大家的王厂长。率先走入室内尽量避开地上的血迹,上前去检查两人的情况。
一番电视里学来的动作,
“嗨~~~都硬了,都凉了。通知家属通知派出所吧。”
王永中瞬间脑袋清空,无思无想,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并没有什么悲伤的感觉。
麻木的走到床前,看了看姐姐。明显化着精致的全妆,身上的裙子、丝袜、皮鞋,都是王永中最喜欢的那套,头发整齐的盘起,一如第一次在晒台时候的情景。安静的转过身看了下四周。
突然眼前一亮,梳妆台镜子上用口红画了一个大大的折字并画了一个圈。
突然一激灵,
“干嘛,小册老看什么看,不要影响大人,出去出去。”
老王看着没头没脑的儿子,怕死人影响到儿子,把他赶了出去。
王永中顺势出门,挤出了看热闹的人群。
没回家,如行尸走肉般的下楼,往外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慢慢的小跑起来。
满怀期待的来到了隔壁弄堂,最近这一片都在动拆迁,只不过这里先行动已经完成了动迁。
自己的弄堂由于有筒子楼属于国营大厂,比较复杂所以还没有开始进入程序。
往里走了大概100米,在一栋看上去还比较完好比较新的房子前。
王永中看到了和镜子上一样的一个大大的红色的折字并画了一个圈,圈起来。
记得昨天和姐姐在里面快活完,出门的时候看到这个字,两个人还笑话了一阵。
明明应该写的一个拆字嘛?怎么单单就这个这个楼写的是个折字,是不是文盲来着。
王永中抱着试探的心情,走了进去,走到昨天两人待过的地方。那是一个破旧的木架子床,应该是住户不要了的。
床边有一个缺了脚的床头柜,王永中上前拉开歪斜的抽屉。抽屉里赫然躺着一本素描本。
标准的8开大小,厚厚的一本。
王永中用颤抖的双手,拿起素描本慢慢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