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真光帝君开启了灵智的上古灵髓法力颇高,修复了张玄真的南明离火剑,同时还为他二人重新淬炼了九阴紫虚剑,太素枪和七星宝伞,皆达到通天仙宝的品阶。
张玄真二人深受太谷灵髓的帮助,跪拜叩谢。
上古灵髓捻须笑道:“你二人快起身吧,这也算不得什么大恩,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此外我也与你张铁虎颇有渊源,哦不,入修仙之道后,应该唤作张玄真了。若无真光帝君对我的点化,我也无法开启灵智,况你神魂深处也有真光帝君的分魂,才有此次你我机缘,快起身吧!”
起身之时,程妙音抬头见上古灵髓身周散发的乃是太古混元之气,张玄真和程妙音都知道,此种混元气能孕育生命,便拜托上古灵髓道:“不知前辈可否让我们身边的灵兽到前辈身边,享受那太古混元气的熏陶?此乃千万年难得的大机缘啊。”
上古灵髓慈笑一番,说道:“两个小娃娃可是真不浪费任何机缘。好吧,让你的灵兽可以靠近,但是莫要碰到我,否则它们可是承受不住。”
程妙音高兴道:“唉咦—— 多前辈慷慨之赐。”说完,便唤出了青鬃白龙驹,骨雨鹤还有噬铁兽,并嘱咐道:“你们过去尽可能靠近灵髓前辈,但是不要打扰他老人家,尽量在其身边多吸混元之气,收仙灵之力。如此仙缘,得来不易,可要好好珍惜。”
这些灵兽好像明白了程妙音的深意,便悠悠荡荡,向上古灵髓靠近。白龙驹,小灵猫在上古灵髓周围漫步,头上一大片鹤群飞翔,争鸣盘旋。
上古灵髓惊讶道:“那群可是骨雨鹤?”
程妙音回道:“前辈也认得?这是我们在鬼山迷雾当中偶然获得的。”
上古灵髓身体周围混元之气光亮一闪,便说道:“这一群有一千八百只,规模不小。”
张玄真道:“是我娘子见这些灵禽白日为鹤,夜间为骨云,煞是神奇有趣,故而才收了来,留在身边的。”
上古灵髓点点头,转身道:“那这龙……那这马呢?”
张玄真道:“这马长得高壮俊秀,咱们自己也不知它为何找来投奔我二人的。我们便将其留下当坐骑,一同游山玩水的。”
程妙音和张玄真此时心中都觉着上古灵髓前辈话里有话。
果然上古灵髓顿了顿,问道:“你二人是真的不知道吗?”
程妙音上前恭敬道:“还请前辈明言,我二人后进小修,见识浅薄,真的不知……”
上古灵髓捻着看不清楚的微光须髯,说道:“真乃是仙对仙,鬼配鬼,有缘千里自相遇啊……哈哈哈……”
上古灵髓先提及青鬃白龙驹,说道:“此马乃是仙域仙龙之子,战龙之族,名曰常胜战龙魁烈。若能化出人形,可以筑基修为力战结丹,以结丹敌元婴,以元婴斗真仙……一旦认主,赤胆忠心,悍不畏死。”
老者又抬头看看空中那群骨雨鹤,接着说道:“三千世界当中,有一方‘黎土界’,界中的玄门祖师培养训练了一支征伐百胜军,唤作‘真门灵军’,真门灵军有八脉,分别是天灵圣军、金灵神军、火灵仙军、雷灵龙军、赤灵凤军、玉灵鹤军、魔灵鬼军、幻灵魇军。你二人收的骨雨鹤群,乃是其中一脉,这一脉便是‘玉灵鹤军’,一支元婴大军。”
张玄真问道:“玉灵鹤军?为何又会流落到太和幽冥境?”
上古灵髓平静答道:“战败了嘛!黎土界玄门大败。之前虽是百战百胜,但只败这一仗,玄门便遭了大劫。玉灵鹤军几乎全军覆没,只留了其灵种漂流于黎土界之外的虚空当中。后被我发现这支玉灵鹤军的残存灵种气息,我看其可怜无依,便放在了太和幽冥境当中,让其自生自灭。彼时的玉灵鹤军哪里是军队啊,根本就是虚散无根的一团灵气。没想到如今竟然在鬼山重获新生,还遇到了你二人。”
上古灵髓说完抬头看看骨雨鹤群,说道:“竟然还孕育出了一千八百只,这可是完整的玉灵鹤军数量啊,若你二人能收为护法,三千世界里便能随意纵横了。不过此刻只是一群灵禽飞鹤,并无甚修为。”
程妙音不解问道:“一千八百只便如此厉害了吗?”
上古灵髓哈哈一笑,捻须停了停,说道:“娃娃,你哪里知道玉灵鹤军的威力,虽然只有一千八百灵鹤勇卒,若其能恢复修为,那可是一千八百人的元婴之军呐!”
张玄真一咋舌,半天才合住嘴巴,说道:“一千八百人……?元婴之军……?忠心臣服于我……?”
上古灵髓笑道:“你果真想要?”
张玄真拼命点头:“如此强大的军队,如何不想要?”
上古灵髓道:“还不止如此呢—— 这玉灵鹤军的灵鹤勇卒身上有仙鹤之羽,每支羽毛还可分化成结丹修士兵卒,也就是说一千八百人的元婴玉灵鹤军,还能再分化出每人两千结丹军队。如此一来,你们算算有多少人马?”
程妙音双眼圆睁,惊诧到难以自持,大声道:“一千八,两千,那可就是三百六十万结丹大军——?!!!”
张玄真补充道:“是近三百六十万结丹大军,再加一千八百人的元婴玉灵鹤军!”
上古灵髓沉思一下,又说道:“若是有朝一日,你二人有机缘能去到‘黎土界’,希望你们能将玉灵鹤军带回其故乡,这件事,你二人可愿意?”
张玄真认真回道:“若玉灵鹤军真的能为咱们人界立下大功劳,我必定竭尽所能,找到黎土界,并将玉灵鹤军送回故土。”
老者点点头,最后道:“以我最后的灵髓之力,可点化常胜战龙魁烈,还有玉灵鹤军开启灵智,回归本尊。你二人接下来要多多收集仙灵晶石以及魔灵晶石,供他们尽快稳固修为境界,助你二人纵横三千世界。”
张玄真心中一警,疑惑问道:“最后的灵髓之力?前辈何意?”
上古岭隧道:“意思便是我已到生命尽头。风烛之时,以枯灯残力助你们一臂之力。”
张玄真赶忙道:“前辈切莫自伤性命。我与前辈有缘,才在此处相见,但也只是因缘一面,前辈因何以性命助我二人?我二人实在承受不起!”
老者道:“你们人才有性命,我乃上古灵髓,是不存在‘性命’一说的。我自诞生之时,本就凝而聚,分而散,一切随自然。为了太和幽冥境,我已将一生耗尽,此刻最后的点滴之力,便交于我自己的缘分吧……喜生悲死的,我却没有这些情感……可喜的是,现在我这一身灵髓混元气,总算没有浪费……”
老者又问道:“在我开始施法之前,你二人还有何问题要问呐?这可是最后提问的机会咯。”
张玄真想了想,赶紧上前道:“灵髓前辈,晚辈确实还有最后一问……灵髓前辈可知我们来此地的真实目的是为那法灵仙山?晚辈是想请教灵髓前辈,这法灵仙山到底有何用处?”
老祖沉吟一下道:“法灵仙山可不简单。此物除了仙灵之气浓郁之外,它还可操控‘熵之法则’。”
张玄真、程妙音二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重复道:“熵之法则?”
太古灵髓呵呵一笑,其身体周围隐隐发光的太古混元气,随其身形微微抖动变幻,氤氲缭绕,之后又如尘埃一般落回其身上。接着便说道:“熵之法则嘛—— 这世间之物,皆有成、驻、败、坏四种状态,代表着一切事物的诞生,存在,衰老,消亡的周期。而熵之法则,便是使得万物趋向衰老、腐朽、消亡的关键法则。法灵仙山却可无视并阻滞熵之法则。”
张玄真,程妙音大吃一惊:“这……这不是意味着法灵仙山可使得万物皆不会衰老,万古不朽,无尽寿元吗?”
太古灵髓道:“也并非如此,法灵仙山他自己本身寿命有限,怎么可能万古不朽?待其耗尽仙灵之气时,自然也就无法再控制熵之法则。”
张玄真、程妙音一边思索,一边点点头,程妙音好似有所悟:“也就是说,法灵仙山并不是自己在运转熵之法则,而是通过自己的强大灵力在阻滞法则。本质上来说,法则并没有被改变或者被逆转。”
太古灵髓道:“所言正是。太和幽冥境万年不灭,便是因为法灵仙山一直控制着太和幽冥境周围的空间界面,使得界面上边的熵增法则几近停滞,才使得太和幽冥境一直存续,使得空间界面不腐朽,不破灭,不损耗,不衰败。但是因为所耗仙灵之力过于巨大,故而只能作用在太和幽冥境界面之壁上。而太和幽明镜之内的万事万物,则依然受熵之法则所支配。”
张玄真又道:“若我将法灵仙山取走,是否这太和幽冥境界面之上的熵增法则又开始起作用?”
太古灵髓点点头道:“正是!彼时太和幽冥境存在最多五千年,界面便逐渐腐朽,败坏,碎裂,太和幽冥境将不复存在。”
张玄真,程妙音啧啧赞叹道:“法灵仙山如此威力巨大……不可思议”
太古灵髓炫耀般笑笑,继续道:“还远不及此……”接着神秘地看看二人,问道:“你二人是从人界宇宙来的,你们可知人界宇宙中,八成皆是由看不到,摸不着的太虚玄黄气组成?!”
张玄真道:“为何我们在人间从没见过太虚玄黄气?”
太古灵髓道:“若无法灵仙山,太虚玄黄气对你们来讲,既看不见,也摸不着,好似根本不存在。人界宇宙之内,只有两成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人界万物之中又稀薄飘缈着一些仙灵之气,所以人界宇宙修仙之路异常坎坷艰困。”
程妙音惊讶补充道:“是否这就意味着,我们人族生灵都是生活在宇宙的阴暗边缘之面?因为那八成物质才能叫做宇宙的正统核心!”
太古灵髓想了想,点点头道:“你若如此说,也不无道理。毕竟宇宙中八成皆由太虚玄黄之气组成,自然那才是根本与核心。”
这一番对话让程妙音心中的信仰受到极大冲击,一直以来,人族修士总以为自己是宇宙的核心,却未曾想到,宇宙的主体正统,却与人族无缘,甚至看不到、摸不着。
程妙音一时沉浸在心灵震撼之中,没有回过神。张玄真又接着问道:“敢问灵髓前辈,这法灵仙山于人间宇宙又有何用呢?”
太古灵髓哈哈一笑道:“法灵仙山可将整个人界宇宙流光所及,近千亿之地距离范围内所有的太虚玄黄气转化为仙灵之气,为人界修士所用!此仙灵之气转化,犹如锁链一般,一头摆动,便会传递到另一头,而法灵仙山改变太虚玄黄气的速度则是瞬间便如波浪般蔓延至整个人界宇宙。”
张玄真、程妙音睁大眼睛,惊讶赞叹:“那岂不是人界将有无尽仙灵之气,成为修仙圣域了吗?”
太古灵髓点点头,却又道:“但是别着急,有阴必有阳,有正必有反。”
张玄真、程妙音二人又安静下来,洗耳恭听。
太古灵髓道:“那老祖飞升山便是阴面,也就是说,若龙秀吉抢在你们之前将老祖飞升山送入人界宇宙,老祖飞升山便可将遍布人间宇宙的太古玄黄气转化为魔灵之气,彼时便是你们人间宇宙的大难了。”
张玄真和程妙音仍在回味刚才太古灵髓的言语,张玄真喃喃道:“原来法灵仙山还有此一番说法。”
但是听此一言,程妙音的恍惚心情才有所稳固。毕竟法灵仙山若能正确起作用,则人族修士便还是宇宙的正统根本。
太古灵髓见张玄真和程妙音沉浸于思绪,不再有其他问题,便自顾转身,周身突然放射百千道耀目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