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的忽然出现,令绿幽儿又惊又喜,她急忙向墨宸求救:“宸王殿下!救我!”
众邪灵一听来者竟是大夏宸王,顿时惊恐万分,纷纷欲逃,然而它们刚欲转身,便感觉到魂体被一股无形之力牢牢禁锢,动弹不得。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连挣扎都成了徒劳。
墨宸凌空而立,环视四周,眉宇间泛起一丝微澜。
他低声自语道:“此地怎会出现鬼魅之物?”
他在碧波湖方圆二十里之内设下了结界,按理而言,鬼魅邪灵根本无法闯入此地。如今这些邪灵竟能在此现身,着实令他心生疑惑。
绿幽儿连忙解释道:“殿下,它们并非鬼魅,而是怀谷以自身精血炼化出来的邪灵,依附于怀谷而存在,怀谷虽然死了,但不知何故,它们并未消散,它们急需寻找新的依附之物。”
墨宸闻言,眸中寒光一闪:“原来与那魔头有关。”
一邪灵急忙哀求道:“宸王殿下,只要您放过我们,我们愿为您效犬马之劳,任凭驱使……”
然而,它话音未落,墨宸意念一动,周遭气场骤然扭曲,邪灵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身形如烟消散,转眼间便化为乌有。
湖面恢复平静,夜风依旧轻拂,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
墨宸衣袂飘飘,身形悬浮于湖面上空,宛若仙人临凡。
他凝视着下方平静的湖面,轻叹一声,喃喃道:“看来此地也该好好清扫一番了。”
绿幽儿缓缓飞至墨宸身前,向着他恭敬一揖,声音中满是感激:“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墨宸旋首看向绿幽儿,淡然一笑,道:“孤可是专程为你而来。”
“为……为我而来?”绿幽儿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墨宸微微颔首,言道:“孤有一事,想向你请教。”
绿幽儿闻言,受宠若惊,连忙道:““殿下言重了,绿幽儿岂能担待得起‘请教’二字,殿下若有疑问,尽管问询便是,绿幽儿定当知无不言。”
墨宸开门见山道:“你可知问天鼎?”
“问天鼎?”
绿幽儿思索片刻,摇了摇头:“绿幽儿从未听说过此物。”
“未听说过?”
“从来没有,敢问殿下,这问天鼎是为何物?”绿幽儿有些好奇问道。
墨宸略作沉吟,解释道:“一件上古神器,但来历不明。孤观你你身上散发着独特的仙灵之气,与问天鼎的气息如出一辙,故而以为你或许知道那问天鼎的来历。”
“上古神器?”
绿幽儿喃喃自语道:“难道与那位上古仙人有关?”
墨宸闻言,心头一怔,立刻追问:“你说的上古仙人是何来历?”
“我也不知其名讳,只知道他已经存在了上万年,一直守护着这片大地。”
“可知这位上古仙人居于何处?”
“昆仑山。”
绿幽儿答道,随即又摇了摇头:“但现在他是否还在那儿,我也不得而知。我已有好几百年不曾见过他了。”言及至此,绿幽儿显得有些失落。
“昆仑山……”墨宸低声重复,眸中闪过一丝深思。
绿幽儿所说的上古仙人,会不会就是那座封天大阵的建造者?
倘若问天鼎当真与其有关,八百多年前,借助问天鼎收纳天下灵石之人,会不会也是他?
而他如此行事,究竟有何目的?
……
一连串的疑问在墨宸脑海中浮现,令他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抬眸看向绿幽儿,语气温和地问道:“你可有去处?”
绿幽儿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先天璞玉,轻声道:“我得需寻一处隐蔽之地,将这先天璞玉藏起来,它可是我的依存之根,绝不能再落入坏人之手,若是没了它,我也将魂飞湮灭。”
墨宸淡然言道:“你若信得过孤,可将它交予孤保管,孤可护你周全。”
绿幽儿闻言,看看抱在怀里的先天璞玉,有些犹豫。
此前,此玉落入怀谷之手,她亦沦为怀谷的仆从,可是吃尽了苦头,如今再让她将璞玉交予宸王保管,她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墨宸看出了她的顾虑,淡然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孤知你心中所虑。你若愿随孤同行,孤自当以礼相待,绝不会以璞玉相挟,你亦来去自由。”
绿幽儿闻言,抬眸看向墨宸,见他目光清澈,神色坦然,心中渐渐安定。
她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双手捧起先天璞玉,恭敬递至墨宸面前:“殿下大恩,绿幽儿无以为报。便将此玉交由殿下保管,绿幽儿愿认殿下为主,从此追随主人,任凭差遣。”
墨宸接过璞玉,微微颔首,道:“你且依附到此玉之上,从今往后便随孤左右。”
“是,主人。”
绿幽儿化作一缕青雾,遁入璞玉之中,墨宸将璞玉往袖中一收,随即飞身而起,身体化作一道金光,往远处遁去。
……
大夏皇城,风华巷。
巷内酒肆林立,酒旗招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与烟火气。其中一间酒馆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李醉仙独坐一隅,身姿慵懒,一只脚随意地踩在身下长凳的一端,手中捧着一碗烈酒,正仰头畅饮。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只十斤装的酒坛,坛口敞开,酒香四溢。
自他踏入酒馆,已近一个时辰,其间未点一碟小菜,只是自顾自地一碗接一碗,将那烈酒灌入喉中,已连饮十余碗,却依旧面不改色,仿佛饮下的不过是清水一般。
酒馆内,掌柜与一众客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这家酒馆所售之酒,乃是城中出了名的烈酒,寻常人饮上三碗便已醉意上头,即便是修为深厚的武者,连饮七八碗也难免步履蹒跚。
虽有人能以内功逼出酒气,但往往满头大汗,头顶雾气蒸腾,显露出几分狼狈之态。
然而,眼前这老者却与他人截然不同。
他自入酒馆起,便是一副微醺之态,饮下半坛烈酒,却依旧神色如常,头上不见半滴汗珠,周身亦无酒气散逸,甚至连茅房都未曾去过。
这般酒量,着实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