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屿那双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地微微一动,轻轻地拨动了一下隐藏在白色医褂之下的佛珠。
随着这个细微动作的结束,他缓缓抬起眼眸。
深邃如墨的黑眸宛如深不见底的幽潭,其中蕴含的情感浓稠得让人无法窥视。
男人就这样直直地凝视着眼前的苏岑岑,薄唇微张,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岑岑,那么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的身体可还有其他什么异样之处么?”
苏岑岑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自男人那道晦涩难懂且充满压迫感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颤,兴奋感席卷了她。
故意地将头垂得更低了些,仿佛想要把自己整个藏起来一般。
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抿起,如同花瓣般娇嫩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有千言万语哽在了喉间,难以启齿。
粉色的舌尖若隐若现,不经意间从贝齿后探出一丝,散发出一种无法抗拒的诱人魅力。
裴屿见状,原本平稳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但他很快便强行压抑住了这种异常,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与温和。
开口轻声劝慰:“岑岑,不必有所顾虑,你我乃是同门师兄妹,只有全面了解你的状况,我才能更好地帮助你。”
听到这番话语,苏岑岑像是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她那如水般脆弱的双眸,深深地望向眼前的男人。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无助,低声呢喃。
“师兄……其实,我常常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那些梦境是真实发生的。”
裴屿不着痕迹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试图掩饰住内心深处翻涌而起的欲望。
然而,他那黑眸之中瞬间涌现出的浓烈欲色却是怎么也压制不住的。
不过,裴屿的面容依旧保持着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郑重其事地回应。
“做梦是人在睡眠过程中产生的一种正常心理现象。一般情况下,人在睡眠时大脑神经细胞都处于抑制状态,这个抑制过程有时比较完全,有时不够完全。”
“如果没有完全处于抑制状态,大脑皮层还有少数区域的神经细胞处于兴奋,人就会出现梦境。”
“由于少数细胞的活动失去了觉醒状态时的整个大脑皮层的控制和调节,记忆中某些片段不受约束地活跃起来,可能就表现出与正常心理活动不同的千奇百怪的梦。”
“此时,与语言和运动有关的神经细胞倘若也处于兴奋状态,那就不光会出现梦境,还会说梦话或发生梦游的现象。”
师兄在说什么,苏岑岑完全听不懂。她在专业课上从来没有认真听过这些东西。
看她一脸茫然,男人轻轻一叹:“简单的来说,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一抹绯红迅速爬上了苏岑岑白皙纤细的脖颈,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
她整个人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勾人气息。
裴屿努力压制着内心翻涌的欲望,然而他的目光却无法从少女羞涩的模样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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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许久之后,男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室内尴尬的沉默,然后微笑着对少女开口。
“岑岑,还有其他问题吗?”
苏岑岑如那娇柔的水莲花般羞怯地摇了摇头,那剪水秋瞳恰似一汪清泉,盈满了温柔。
那宛如夜空中璀璨星辰般的水眸注视着男人,娇滴滴的朱唇轻启,声音宛如黄莺出谷。
“师兄,我没有其他问题了,就先走了,以后常联系。”
裴屿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只见她娇柔地摇动着手中那部粉嫩可爱的手机。
脸上带着一丝客套的微笑,示意可以通过手机保持联系。
听到这话,裴屿不禁苦笑着叹了几声气,声音中仿佛透着一股幽怨。
“岑岑难道忘记了吗?师兄可还被你关在黑名单里呢。”
苏岑岑听后,顿时感到一阵尴尬。她下意识地抬手轻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流露出无辜的神情,甚至还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面前的男人。
“师兄,对不起啦,人家真的给忘掉了嘛。”
裴屿幽深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她,然而表面上却装出一副纯洁无辜的模样,继续柔声开口。
“岑岑啊,当年那些事都是师兄做得不对,师兄已经知道错了,所以不要再害怕我了,好不好?”
苏岑岑闻言,微微垂下眼帘,将眼底那丝不易察觉的得逞之意迅速收敛起来。
接着,她装作有些迟疑的样子,沉默了好几秒钟。
终于,在裴屿那温柔而又真挚的凝视之下,她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般,缓缓地点了点头。
当着裴屿的面把他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好吧,师兄,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咯。”说罢,她转身快步离开了诊室。
苏岑岑出了诊室毫不留情抽出手机卡,轻轻掰断扔进垃圾桶里,红唇勾起薄凉又残忍的弧度。
她抬头望了望私人医院的天花板,深吸一口气,然后走出了医院。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苏岑岑微微眯起眼睛。她拿出手机,又插入了个新的电话卡,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裴家的疯狗回国了,你给我装傻?好样的,以后不用联系了。”苏岑岑的声音冷漠而决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苏姐,不是,我……”
苏岑岑说完,不等对方回应,便挂断了电话。
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车里,对司机说道:“去机场。”
苏岑岑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
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即将迎来新的开始,将不会再受到打扰…………
待苏岑岑离开之后,裴屿并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一直等到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这时,他才从她身后的楼梯拐角处慢慢地走了出来,径直来到那个垃圾桶前面停下脚步。
一种诡异的墨色逐渐弥漫开来,充斥着他原本深邃的黑眸,让人难以窥视其内心真实的想法…………
看着手机上苏岑岑的移动轨迹,男人薄唇勾起病态又嗜血的笑。
“岑岑,我们本来就是一类人,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