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桃把霍玉山带回自己的小院。
主要是想询问霍玉山一些事情。
特别是刚刚他示意自己雍黛还在他不方便开口的神情,就说明他似乎有什么不能对外人说的事情。
再加上霍玉山说自己是他放弃复仇的原因。
这让鹤桃有些疑惑。
为什么自己会成为霍玉山放弃报仇的原因。
难不成是这霍玉山猜到自己的一些身份了?
“说吧,这里没人能听到你说什么,有什么话你都可以大胆的说。”鹤桃坐下,示意霍玉山开口。
霍玉山此时是伤还没好全,就被鹤桃提来这里。
此时要坐下就疼得他龇牙咧嘴。
可这个地方可是院长的院子,有些话真的能在这里说吗?
只是瞧着鹤桃的样子,似乎在这里说确实没什么不可以。
既然鹤桃都不怕,那他就直说了。
“这几个月,我一直都在翻阅各种典籍,都没有任何记述能破解血战阵的术法,但你轻飘飘的就能破解,显然你并不是看上去的修为这么低,所以你到底是谁?”
霍玉山此时自然是不相信鹤桃只是一个低级城池出来的小姑娘。
低级城池来灵山学院的学生,前一年都是低调怯懦。
就算得了高位,有些人也会因为心中的自卑而变得虚荣。
具体的例子就是霍玉山本人。
他确实样样都想要压过别人。
特别是那些出身本就高贵的人,霍玉山心中更不喜欢。
比如皇族的人。
世家这边的学生大多都是从低级城池而来。
但皇室那边,从低级城池而来的学生并不多。
毕竟在皇室的眼中,低级城池的人根本不算人。
所以几乎不会举荐低级城池的人入学院。
至于世家,总比皇族要接地气一些,三个月一次的世家皇族子弟入灵月森林比试,这个时期世家的弟子都会随机入低级城池选择天赋不错的孩子。
当然也不是每三个月都能选中天赋不错的孩子。
即便三个月能选中一个,于整个九州低级城池的人族而言,那也是可以几乎忽略为零的可能性。
至于皇族,便是从中级城池高级城池中都有选不完的人。
他们霍家的父亲本就是被曾经的皇族选中,但战死在灵月森林中,也因为父亲的原因,他们兄弟二人即便在低级城池中生活,也能优先找皇族拿举荐信。
兄长那样一个天赋极好的人,就这么折在雍珹的手中,他自然是恨极了。
可入了学院之后,越来越大的权力握在了他手中,霍玉山似乎也变成了他曾经最讨厌的人。
只是他不是雍珹,即便杀了几个人也没人会谴责他,鹤桃也不是自己。
从高处坠落下来,确实把霍玉山摔醒了。
以前的他总会拿着各种规矩去针对皇族派的弟子,而现在,不止皇族派,就算是世家派的学生也看他不顺眼。
他做过的事情,最后也反扑到自己身上。
“我是谁不重要,我是人是妖你还看不出来?所以血战阵的口诀你还是不肯告诉我?”鹤桃并没有正面回答霍玉山的问题。
毕竟自己到底是谁这件事,对于霍玉山根本没用。
就算自己告诉他了,然后霍玉山去外面大声嚷嚷自己是从修真界来的人族,估计也没人相信的。
因为霍玉山曾经想要杀了自己,他们两人之间有仇。
而自己是雍珹举荐的,又是院长的学生,无论谁都不会还站在霍玉山那一边的。
霍玉山也知道他就算知道鹤桃的身份,也不能拿鹤桃怎么办,自然是把血战阵的口诀说给鹤桃了。
鹤桃拿到口诀之后,就记录了下来,倒也没有着急去看上面的顺序对不对。
“所以为什么是我让你失去了为兄长报仇的想法?”鹤桃比较好奇这个。
至少在鹤桃的记忆中,修真界的人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放弃复仇。
即便对方比自己强大许多,也不会放弃。
他们只会不断磨练自己。
然后再找机会给对方沉重一击。
只是九州的人族和妖族与修真界的魔族不一样。
修真界的魔族从来都是小看人族的。
在陆朝荨之前,魔族的魔王更替都和人族无关,因此在魔族的眼中,人族自然是弱小无力的。
可即便这样,人族依旧不会放弃任何反抗的机会。
“你不觉得你自己和背后这座灵山很像吗?”霍玉山忽然就笑了。
他不知道鹤桃自己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至少鹤桃在他眼中确实和灵山并无什么区别。
从外面看,灵山并没什么稀奇的地方,看上去也不过是一座普通的山而已。
可只有到了灵山脚下,才能感觉到灵山的高耸入云的压迫感。
那种完全不可撼动的感觉,并不是在结界外面能感受到的。
鹤桃也是,平时看她就和在外面看灵山一样,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只有见到鹤桃的真实实力,才知道鹤桃有多恐怖。
旁人都以为是他的血战阵出现了问题,所以他们才能活着从血战阵中出来。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并且鹤桃现在修为等级也就淬体期,不知道她有没有隐瞒自己的修为,可若是真的隐瞒,也足够说明她的本事。
因为他根本感觉不到鹤桃又在刻意隐瞒自己的修为。
鹤桃听到霍玉山的话,就看向了窗外的灵山。
“不像吧。”鹤桃并不觉得自己和这座灵山哪里像了。
但霍玉山会有这种心思,大概也和自己刚开始看到灵山的感觉差不多。
那就是想要推翻这座灵山,还真是不可能。
用鹤桃的话来说,就是:速速去请愚公。
“还有一点,就是你怎么通过入学文试的?”霍玉山好奇。
既然鹤桃天天念叨着自己和雍珹的仇恨,岂不是在挑动自己去杀雍珹?
可她既然能入灵山学院,那说明忠心测试是过了的,也就是说明鹤桃要么忠心于雍珹,要么就是她作弊了。
霍玉山思来想去,觉得鹤桃作弊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这样那样就过了。”鹤桃做了一个写字的手势,这也不算说谎。
毕竟她是真的答了题进来的。
霍玉山显然是不信鹤桃的话的,和鹤桃不说,霍玉山也问不出什么来。
只是鹤桃真的和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在她的眼中好像没什么阶级感觉。
就算是在说雍珹的时候,都是直呼大名的。
这一点换做任何人都不敢直呼雍珹的大名的。
就算自己这个恨毒了雍珹的人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