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过来不到三个月,张文远就娶了两个媳妇,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但既然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他也只得回去做些准备工作。张母听说他要纳县尉府的丫鬟为妾,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好,俺们现在就准备!”
刚消气的阎婆惜听说他又要娶一房娘子进门顿时欺诈了,在房间里噼里啪啦地摔了一阵东西,见没人理她就去找李大莲诉苦了,但李大莲正在忙着收拾新房,根本没空理她,她讨了个没趣,只得到自己的房间里看着乱七八糟的床生闷气了。
芸儿虽然只是个侍候人的丫鬟,但突然和县尉老爷的小妾结成了异姓姐妹,身份自然就不一样了。张文远不敢大意,就在院子里摆了几桌宴席,让焦挺去请仲子霞、衙门里的兄弟和李二等人来赴宴,自己则去县衙请四大巨头,但这些人都自重身份不肯来,最后有让萧让和梁坤过来了,张文远也不在意,说了几句话就去接新娘子。
黄氏亲自把芸儿送出门,表演了一番姐妹情深的戏码之后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芸儿妹子,还有妹夫啊,俺后天就要去江南了,有几句话想对你们说,你们一定要依我啊。”
张文远还以为她要说一些夫妻和睦、早生贵子之类的话呢,不料她却根本没提这些,反而说起了自己的身世,“你们别看俺现在穿金戴银,其实也是个穷苦出生,只不过仗着有几分姿色才嫁入县尉府为妾。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俺也不东想西想了,此番南下别的倒也放心得下,唯独家里有个幼弟实在放心不下,俺的父母都是本分的庄稼人,又没啥本事,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妹夫,你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可否愿意帮衬一二,让他进到衙门里来跟着你做些事情,也免受人欺辱?”
张文远总算是明白她做这些的目的了,但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何况自己正需要人手,就爽快地答应了,“既然大姐吩咐了,小弟自然不敢违背,以后一定把他们一家人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芸儿也觉得这个生意可以做,连忙点头道,“姐姐,你就放心地去江南吧,小妹一定把阿娘和小弟他们照顾好,不让他们受欺辱!”
得到了他们的亲口承诺,黄氏总算放心了,牵着芸儿的手把她送到马车上,老苍头一挥鞭,马车缓缓地启行,不多时就到了张家院。张家的院子很小又没有侧门,新娘子只能从大门而入,这样一来芸儿姑娘虽然是个偏方,却正正经经地享受了一把正室夫人的待遇。
院子里的宾客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新郎官和新娘子终于来了,纷纷起哄,张文远无奈,连忙打发了老苍头,把芸儿送到偏房以后就出来招呼他们了,“各位兄弟久等了,小可深感惭愧!”
赵能和赵得最会活跃气氛了,也不听他说什么只顾举着酒杯劝酒,“三郎真是好福气啊,和三老爷成了连襟,三老爷乃是高殿帅的族人,你以后前途远大啊!”
张文远连忙谦虚地表示,“不敢,不敢,我不过一个低微的小吏,何敢与殿帅攀亲?”
梁坤见原先投奔自己的赵家兄弟都被他笼络了过去,跟自己有一腿的美丫鬟也被三姨奶奶给了他做妾,心里十分不爽,阴阳怪气地说道,“哼,你这人真是一点儿都不爽利,明明已经攀上了关系却还不承认。不过攀上了亲又如何,殿帅的亲戚故旧多着呢,哪里就轮得到你发达?”
众人不明就里,以为他在自嘲,纷纷笑了起来,张文远见这货说话不合时宜,知道他心里肯定不爽了,就接过话头道,“说得也是,殿帅的亲戚故旧多的是,哪里轮得到我发达,要发达也是你先发达呀,是不是?”
梁坤见他主动示弱,心里顿时顺畅了许多,哈哈笑道,“今天是喜庆的日子,不说那些了,我们喝酒,喝酒!”
张文远连忙举起酒杯和他喝了一杯,语重心长地道,“坤儿哥,你此番虽恩相去江南赴任,可不要光顾着找乐子,一定要把恩相他老人家照顾好啊。”
梁坤哈哈一笑,“这事不消你多说,他是我姐夫,我自然会尽心尽力地服侍他的。”
张文远又和他喝了一杯,低声道,“坤儿哥,听说江南的女子一个个都是水灵灵的,你去了以后留意一下,帮我也弄一个来,让我也尝尝江南女子的滋味,如何?”
“你这厮……”梁坤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终于把他哄好了,张文远松了口气,举起酒杯对众人道,“兄弟们,来到这里的都是我的兄弟,大家同饮一杯!”
众人纷纷举起了酒杯,又喝了几杯之后,王宝看着张文远酸溜溜地说,“三郎,你别只顾着在外面找啊,还有俺妹子呢,什么时候把她也收进房里啊?”
王翠云就在房间里帮忙,张文远听了吓了一个激灵,连忙骂道,“你这厮胡说啥!”
众人见他又假正经了,纷纷出口嘲笑,搞得张文远尴尬无比,只得举起酒杯投降,“别说了,我错了,咱们还是喝酒吧!”
萧让自诩读书人,见他和这些粗人打成一片,不禁在心里摇头叹息,“欸,张三郎不是真正的读书人啊!”
坐在他旁边的仲云却没有他那样迂腐,心说这个张三郎文能提笔作诗文,武能排兵布军阵,既能和文人交往,又能和这些大老粗打成一片,还善于抓住机会攀附关系,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正如此想着,却见张文远突然放下酒杯,拉着他的袖子向众人介绍道,“兄弟们,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仲先生就是咱们私塾的先生,他可是真正有功名的读书人,是我托了不少关系才请来的,我给你们说啊,你们的孩子以后是成龙还是成蛇都在仲先生身上了,还不赶紧过来向先生敬酒?”
众人一听,纷纷过来向他敬酒,仲子霞顿时手忙脚乱,才几杯酒下肚就满面桃花开了,“诸位,诸位啊,仲谋实在不甚酒力,还请放过。”
一顿酒喝得昏天黑地,回到房间的时候早已人事不知。芸儿倒是看得开,不仅没有丝毫怨言,还下床给他洗脚、洗脸,把他侍候得服服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