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安的望远镜微微颤抖,他清楚地看见那个男人耳后的纹身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他的声音有些发紧,";昭阳应该已经和他接上头了。";
江淮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车窗:";如果...如果那个毒贩没死,他会不会认出昭阳?";
";你说什么?";温瑞安猛地放下望远镜,镜片反射的光在他脸上划出一道冷光。
江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你不是说大爆炸案里什么都没留下吗?
万一...他是假死?";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查到的线索...可能会颠覆所有人的认知。";
温瑞安的手突然攥紧了方向盘:";你确定那些线索可靠?";
";我不敢肯定,";江淮的目光躲闪,";但也不能否认。
我之所以没告诉昭阳,一是觉得对不起他,二是...";他顿了顿,";怕他接受不了这个真相。";
就在这时,工厂里传来整齐的背诵声。
温瑞安重新举起望远镜,看见许昭阳站在人群中,低着头,嘴唇机械地开合。
他的位置很巧妙,正好能观察到整个房间的动静。
";每日必读,开始!";姓吴的打手用橡胶棍敲打着铁皮柜,发出刺耳的声响。
站在最前面的瘦高个男子立刻挺直腰板:
";第一,服从命令是天职!
第二,忠诚组织是根本!
第三,完成任务是使命!
第四,保守秘密是底线!
第五,团结互助是美德!
第六,永不背叛是铁律!";
许昭阳随着人群机械地重复着,目光却始终锁定在门口。
突然,一阵皮鞋声由远及近,姓吴的打手立刻挺直腰板:";老大!";
门被推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那个让许昭阳心惊肉跳的身影。
许昭阳迅速低下头,让刘海遮住大半张脸。
他能感觉到那道阴冷的目光扫过人群,像毒蛇的信子舔过每一寸皮肤。
";今天的工作指标,";矮个子男人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每人至少完成三单。完不成的...";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身后的打手们配合地晃了晃手中的橡胶棍。
许昭阳借着人群的掩护,悄悄调整站姿。
这个角度,正好能让藏在衬衫扣子里的微型摄像头拍到那个男人的正脸。
当对方转身时,他清楚地看见对方左耳后的纹身——
眼镜蛇的毒牙正对着耳垂上的钻石耳钉,这个细节让他的心脏几乎停跳。
突然,那个男人停下脚步,目光直直地看向许昭阳的方向。
许昭阳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但是他只能低下头,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显眼。
许昭阳感觉那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整整一个世纪。
就在他准备做出最坏打算时,姓吴的打手突然开口:";老大,这是新来的李大山,山里来的,不太懂规矩...";
那个男人眯起眼睛,慢慢走到许昭阳面前。
许昭阳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古龙水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气息——这应该就是某种特殊毒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