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大叔。”
朱七七上前去攀谈,络腮胡子大汉训着声音低头瞧见是个丑丫头,有些不喜。
“丫头,有事儿。”
嗓门粗大,朱二毛往前挺了挺。
“大叔,我是卖山货的,这是自家山林里的木耳,这东西可好,好保存又好吃营养价值高。”
朱七七打开袋子递过去,里面留了半斤的木耳。
络腮胡子大汉不仅肚子大,肩膀手臂都很粗壮,不像本地人,在细看脸颊鼻梁高挺,深邃的眼眶里眼睛还有抹异色。
汉子粗壮的大手伸进袋子里抓了一把出来闻了闻,眉头蹙起。
“这玩意儿,怎么个吃法。”
“这个就跟茶叶似的,保存干燥放个一年半载没问题,吃的时候需要用水泡开,这么小小的一点,就能泡上大半盆的了,切碎了拌肉包包子或是做饼子都不错,开水烫熟,还能做凉菜,下酒最是食盒,城里醉仙楼就买了我家的货,您可以去那先吃吃看,若觉得好吃,您在买我的。”
朱七七一看这人面相就大致猜到此人怕是来自西方或是北方等地。那些地方菜蔬缺乏的很,朱七七故意说茶叶,就见那人眼神发亮。
“好,中午就去醉仙楼吃吃看,这是个什么价格,若是好吃,我可是要来上百来斤的量。”
“大叔,我卖给醉仙楼是三十文一斤,你要的多,我就做批发给您,二十文一斤如何,家中正好还有百来斤,若您要,明日可以给送过来。”朱七七不慌不忙,依旧笑呵呵的说道。
“可以,午时去酒楼找我。”
“好嘞,一定去。”
显然汉子这般做生意也不是头一回了,谈定后又去别处看去了,本地商贩多要不起这样的量,朱七七在市场里逛 一圈,没有在见到外地的商人,就从院子里退了出来。
“小七,这人要的了那么多吗?”
朱二毛担忧的问起。
“二哥,放心啦,咱那点怕是都不够他买的。”
朱七七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在望里走,路过一高门大院,显然是比其他院子要好上许多,里面园林假山修建的还挺别致,廊下挂满了鸟笼子,各种品种的小鸟叽叽喳喳抄个不停。
“走,二哥,咱卖鸟儿去。”
走进大门,门口支着张桌子有一小厮叫住了两人。
“二位,是要买呀,还是卖呀。”
语气虽有不善,但也没撵人。
兄妹俩对望了一眼,朱七七上前来询问。
“我们来卖鸟,小哥,这里是怎么个卖法。”
“卖鸟,入场券二十文,自个儿在里面找位置,能不能卖出看你们自己,若是有好货,也可以院里唱卖,不过要抽成,四六开,我们六,你们四。”
小厮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说道,看着二人有些脏兮兮的黑布鞋,猜到来自乡下,肯定没好货,头都懒得抬。
这交易下面怕有不少操作,自己就卖个鸟儿,就当花二十文见见市面好了,也没真指望这只傻鸟能卖出高价。
“我们自己卖。”朱七七掏出了二十文给过去。
那小厮把钱划拉进抽屉,从旁边的筒子里随便抽了根竹签子扔桌子上,“看见上面的号儿了没有,自己去找地儿。”
朱七七带着朱二毛拿着签子走了进去。这处连廊曲曲折折,两旁有带着数字的钩子垂下,卖鸟的人自己对着号把笼子挂上去。
朱七七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竹签,好家伙,七十多号去了。
差不多都排到了连廊最末尾了。
两人找到了地方,将笼子挂好,就等在了一旁。
“小妹儿,我怎么觉得这钱白花了。”
朱二毛今日算是跟着小妹见了不少事情,心情起起伏伏都不太正常了。
“没事,二哥,咱待一会儿看看情况,不行也没关系,也就是几个包子钱而已。”
这种古玩市场讲究的就是个缘分, 朱七七也是抱着好奇心进来。
傻鸟今日好似不开心,总窝在小窝里也不蹦跶,也不叫唤。眼瞅着前面好几个人都成交了,朱二毛一会儿坐一会儿站,二十文呀,够买一刀肉了。
突然,院子里人影重重,躁动不安,前面卖鸟的一人慌慌张张喊了起来:“不好了,不好了,楼里的人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在朱七七前面的人伸长了脖子去看,有的甚至站到椅子上去了。
“呀,还有好戏看,这可真是劲爆,”
朱七七不嫌事儿多也站了椅子攀在一根柱子上随着人群往院子里望去。
这处小院建的极美,连廊是建在小湖上的,湖的中间有个小岛,岛上有栋戏台一样的小楼,那小楼就是门口小厮说的唱卖,其实就跟拍卖一个意思,要想进入岛上要么是签了协议卖鸟的,要么就要缴纳上一笔不菲的门票费。
“啧啧,这院儿的主人真会赚钱。”朱七七自叹不如,都想不到这么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此刻,岛上的小楼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各个身穿锦衣华服的人带着小厮丫鬟往外逃。
“听说是小霸王周天跟某个贵女为了只雀儿打起来了。”
前面一人不知哪来的消息。
怎么听着有点熟悉。朱七七又往前贴了贴耳朵,一脸的兴奋。
“小七,小七,咱要不也走吧。”
朱二毛展开双臂护着一边要护着朱七七,一边还得护着鸟笼子。
“快看,快看,打出来了。”一人惊叫了起来。
只见一小厮模样的人被人从二楼扔了出来,楼下,几名身穿同样衣服的小厮正护着个人往外退。
“哎呀,不好,快跑,打出来了。”
前面聚集的人都摘下自己的鸟笼护着鸟儿往外跑。
就那么一条连廊,所有人都挤着往外跑,人挤人的,这不,好几人被挤掉到下面的湖里去,这下都成落汤鸟了。
还好,湖里水不深,落下去的人扑腾扑腾也能爬回岸边。
“不知好歹的东西,敢跟我抢,给我打。”
一华服少年在四名紫色衣袍的侍卫护拥下,也缓缓走了出来,言语凶狠,盛是嚣张跋扈,一双桃花双眼里满是轻蔑。